独孤夜仍是负手伫立,不发一言,亦一动不动。
倏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是天王老子也好,这个时候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了。
一把金针挥出,直攻脑后大穴,萧月不再迟疑,跳下床直往帐门奔去!
正当她欲一手揭起帐帘,一双大手却从后环抱住了她的腰际!
萧月惊叫一声,
一枚金针往那人手腕刺去,自己的手腕却反被拿住,金针无声落地。
独孤夜伸手一带,萧月整个人被带入了怀中。
萧月恼羞成怒,一张脸蛋已是涨得通线,无奈半分也动弹不得,只有引颈待死。
“还是点了穴道比较乖呢!”轻轻笑叹,独孤夜伸手点了她下半身的几处大穴,伸手抱她到床沿上坐下。
“你想怎么样?”萧月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已是暗蕴怒火。
手掌一摊,一把金针尽在掌上,独孤夜笑道,“姑娘送我这么多的金针,我是否应该回礼呢……”
悠然走到帐中木几旁,状似貌不经心的拿起一壶酒,倒了满满一杯:“姑娘尝尝我新制的酒,可好?”
那是什么酒,不用看已然知道。
绕了一大个圈子,原来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最终她的归宿还是阴间。
也对,自己既能想出木牛流马之策,便已成他洛沙军的一个劲敌,自是欲除之而后快。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与她耗这么多的时间,还要以她作为交换,放了齐军。
以刚才的情势来看,他根本大可以杀了她,再把齐军打得片甲不留。
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正沉思间,独孤夜已拿着酒杯来到了床边。
萧月抬首,笑了,笑得好不灿烂。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笑然庄,她接过那一杯梨花醉,笑了,那是凄然绝望的笑。
现在,她已是生无可恋,遗憾的,不过是不了为堕下的胎儿报仇而已。
也许,闭上眼睛永远也不要睁开,也就一了百了!
接过酒杯,轻轻晃着,暗红色的液体似红酒,却更似血。
半透明的液体倒映出丑陋不堪的面容,她笑了,苦苦的笑却令那三条刀疤更加的狰狞。
拖着这副皮囊到阴间去,不知,那孟老婆子会不会认得她呢……
秋风飒飒,她的心亦一般寒凉。
若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那让这一世和前一世的往事都成风,未尝不是好事。
这次,她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孟婆汤。
浅浅而笑,萧月抬眸对上独孤夜的眸子,轻轻说道:“棋逢敌手,死在一个智谋尤在我之上的人,我也甘心了……”
不再犹豫,昂首,一饮而尽。
醉意袭人,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渺渺之中,只听一人轻喃:“傻丫头,真是一的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