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天后,几个带着猎犬的银矿监工偶然经过埋尸体的地方,熟悉黄把头气息的猎犬突然发出大叫,冲了过去,用爪子拼命刨着地面。
黄把头的尸体被挖了出来,已经高度腐烂,对着一堆紫黑色的骨头和腐肉,县里的公差只能判断是中毒而死,关于被杀的原因和毒药的种类却没人能说清楚。
黄把头平时害人太多,认真的话,能找出数百条杀他的动机。无奈,公差们只好来请教远近闻名的制药高手——翟师傅。
瞥了一眼紫黑色的骨头,翟师傅心里一紧,瞬间就闻出了自己独门魂药的味道,但他脸上的皱纹都没有多抖动一下,沉稳地告诉公差,大概有十几种药物,都会造成这种骨头紫黑的结果。公差离去时,比来的时候更糊涂了。
龙星被叫到师父房里,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异样。
师父放下书,深冷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龙星的骨髓,等他不自在地低下头,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老五,为什么杀人?为什麽不告诉我?”
龙星没有吃惊,公差来过之后,他就等着师父召见,同时他还有一种感觉,自己的许多秘密,可能早就被这阅尽沧桑的老头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打了我母亲,还抽坏了妹妹的脸,我怕连累师父,所以没说”。虽低着头,但龙星的声音清晰而稳定,似乎在说别人的事。
一丝赞许,从师父深邃的眼中一掠而过,数年来,他对这弟子也有了相当了解,最令他欣赏的,是这孩子超常的心理素质和果敢,如果没有内功的缺陷,将来必是叱咤金厦大陆的人物,他甚至将自己余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弟子身上。但现在,仍冷声责备道:
“不说,就不连累了?自打进了这个门,我们就是一家人,祸福共担。你也许觉得自己心思远比其他孩子够用,但从这事看,还需要磨练”。声音虽严厉,但翟师父的心里并没有真生气。
龙星摸了摸耳朵,脸有些发烧,就是师父不说,这几天他也在责备自己,尸体怎么会被人发现?前世的经验都长到狗身上去了?想到狗,不免又怨起这长鼻子的畜生,怎么每个世界都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