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王府的一处上空飘着淡淡的袅袅的青烟,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呢。
这是?
一处搁已旧的院落!清妍曾经住着的院子!
深秋的风低呜地哭泣着,时不时卷起落叶在门前孤凄的旋转。自从清妍死后,这里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气,除了风和落叶再也没有人来过的。
而此刻,那烟正是从这院里飘出来的,隐隐还传出低低的话语,听声音是个女人。
有人!
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呢?从月轩下令将青妍的尸体抛到后山那刻时,这座院子就被封了起来,提及清主子的残忍,王府的上上下下对这里早已避如瘟疫,平日里,若没有什么事情几乎都不从这里经过的。
而这个人女人,她难道就不怕倘若被月轩知道了,连性命都不保吗?
推开虚掩的木门,赫然看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蹲在地上,而面前,是刚刚燃起的火堆,身边还有一小摞纸钱,她正在将它们放进去。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祭奠,这纸是烧给谁的,在这里,难道是来拜祭请妍地!
只见女子满头乌丝只用一根同样素白的带子扎起,一张不施脂粉的脸长的清丽脱俗,这容颜……不正是白雨的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甚至来祭拜清妍,要知道这王府里她们可是面合心不合很久了,谁都想要得到月轩的宠爱,却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只见白雨秀丽地脸上带着凄美的色彩,声音有些苦涩着低语着,
“清姐姐,我来看你了。你走了这么久,这个王府都要把你遗忘了,就是说起你,大家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说你怎样的心狠手辣。其实咱们姐妹斗了这么多年,谁还不了解谁呢,我知道那件事并不是你做的,我们明明都可以看出来王爷对王妃的爱,谁会在那时候自找倒霉呢,姐姐,以你的聪明绝对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情地。
清姐姐,我从来没有真心叫过你一声姐姐的,今天我是真心的来看你的,我们姐妹一生争强好胜,都想独霸王爷的宠爱,可到最后谁又真的得到了呢。
想当初,你、我、紫晴、柔兰,我们四个同为王爷的侍妾,能得到王爷的赏赉,每个人都是说不出的风光!
可如今呢,柔兰早早的走了,你也走了,还是紫晴好,看透了这一切早早的离开,想那时候我们还嘲笑她的傻,不抢不争,可谁能明白她才是最聪明的呢,她爱的轰烈,放弃的却也伟大,我们都把荣华看的太深了,如今这倘大的王府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人要往哪里走,又该忘哪里走呢!”
说到这里,白雨的声音哽咽了,伸手,将那一摞纸钱全部放进了火里,看着越来越旺的火苗,恬静的脸上是一丝带着光晕的凄惨的美。
“清姐姐,真的没想到,前一天你还在我那里我们姐妹相约去赏子庙拜佛的,第二天我们就已经阴阳相隔了。雨儿不敢说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是自杀的,可是原谅雨儿,王爷一直在气头上,王妃的身体又是那样虚弱,听览管家说昏迷了好些日子,所以雨儿畏惧了,我没有证据,解释什么都是枉然的。
姐姐,这些日子,一个静思了这么久,我也想明白了,我要走了,像紫晴一样,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今天雨儿来,就是像你和柔兰妹妹道别的!
姐姐,我相信王爷,有朝一日,你的冤屈一定会沉冤得雪的,请你保佑雨儿!”
白雨低头重重地磕了下去,还没来得及抬起,
“哟,好感人呢!雨儿姐姐可真是姐妹情深!”一声妩媚的娇笑刺得白雨一震,转过了身子。
“侧王妃!”惊讶的身子晃了晃,蓦然站起,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直了,声音带着颤抖。
“雨儿姐姐来这里干吗呢,我好像记得王爷说这里谁也不许进来的。”雪姬娇媚依旧,风眸里却闪着咄咄的寒光。
“侧王妃饶命,白雨只是一时感伤,所以,还请侧王妃手下留情。”望着初见时娇柔的女子,她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白雨突然明白她温柔下的残忍,“扑通”,跪在了地上。
“饶命?”雪姬格格一笑,将白雨扶了起来, “姐姐说重了,雪儿可不是那样的人,只是雪儿有一件事情尚需要姐姐帮忙而已,所以才找到这里来的,还希望姐姐不要推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