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规里对破坏家庭荣誉者的处罚中,最轻的都要三年内不得进入训练场,每天在思过堂读家规和做文书工作。对大人来说倒也无所谓,可是三年时间足够一个有天赋的小孩从黄色战气升到橙色战气,而且这还是最轻的处罚,万一山淼要重重处罚,给山风判个十来年不得训练,他这辈子就要废了。
山淼终于笑够了,面带讥讽地反问山雷他们:“放走人是一回事,胆小不敢杀人又是一回事,既然他连人都不敢杀,还训练来做什么,以后叫他去给我们山家掉脸啊?”语气之中分明就是不让山风再训练了。
山宏虎地把身子挺直,说:“三叔,是我没教好,要罚就罚我。”
不等山淼回答,山雷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三叔,他是后辈,我们要给他一个机会改过,如果一定要罚他不能训练,我会申请开家族大会,让大家投票。”
山雷的话很明显,是用山洪来压山淼了,开家族大会的意思就是要找当家的山洪了。
山雷是山洪的儿子,山淼可以不给山宏的脸,可是他也真的怕这件事弄到山洪那里,大家脸上不好看。山淼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很快就有了主意。
“不要说不给你改过的机会,”山淼望着在一边担心得两脚发抖的山风说,“你现在去把那个小孩的尸体带回来,这件事就算了。”山淼目光如炬,话语冰冷,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各人身上笼罩起来。
山风以为自己刚才做的事足以维护山家的脸面,根本没想到事情有多严重,等看到山宏他们一众人都跑出来替自己求情时才感到事情不妙。心念急闪,他突然走到山淼面前跪下说:“淼爷爷,我的事我自己承担,做人要言而有信,刚才的事我不会后悔,任何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山淼听完只是一味哼哼地冷笑,山宏他们急得满头是汗,心里都在责怪山风不知好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山淼准备如何做了。
山淼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一字一顿地说:“好,做错事就自愿受罚,我就按家规来处分你,你这次的错最轻也得在思过堂读家规二十年,至于最后要罚多少年,就由家族会议决定了。执罚从今天开始,现在你立刻去思过堂读家规吧。”
仿如五雷轰顶,山风愕然地把头抬起,只觉得眼前火星乱迸,天旋地转。
场内的人都哑口无声,山淼的话没错,按家规的话,山风将受的处罚不能说是量刑过重。
山风不知如何是好,冷汗在全身涌出,牙齿紧咬下唇,眼光茫茫然,心里一时没了思想。
“如果你现在收回你所谓的尊严和骄傲,去把没做好的事完成,相信大家都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孩。”山淼说得很得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仿佛已看到山风带着他放走的小孩的尸体,在他面前后悔不已地认错和恳求他原谅。
山风不回答也不动,把头低着,连耳后跟都红了。
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山坚看不下去,突然说:“是不是怕追不上?我去给你抓回来就是了!”
“不,坚叔叔,让我受罚吧!”山风把头抬起坚定地说,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流,看上去是十分委屈地接受却又在无力地在反抗着。
“什么。。。。。。”山坚一时语塞,把手抬起,作势要给他一记耳光,可是一看到山风泪流满脸的样子,却又打不下来。
山疾电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你疯了?为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就放弃自己前途?”
山宏却又抬手遮额,连脖子根都红了,他实在是被山风气得说不上话了。
其他的人都各自做出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眼光不停地变换,仿佛都在想着如何帮山风收场,可是对于山风居然敢挑战最高权威所造成的后果,一时间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好吧,有骨气!你现在就去思过堂,以后这里再没你的份了!”山淼反而笑了起来,笑声在训练场响亮地回荡,可是谁都听得出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场内所有人的心情都压抑到了极点,除了山鸣在笑,很开心地笑着。
“唉!”山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正想站起来离开。
突然响起了一把明亮而低沉的声音:“做男人就要为自己的事负责,不会后悔了吧?”山破军不知何时出现在山风的身后。
山风把头转过来,看到是山破军来了,就定定地注视着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说话,可是这样的情境下,山风却不知如何应答。
“没本事就学人强出头,和你那没用的老爸一样。”山破军说得很不屑,跟着仿佛自言自语,又象是和山风说:
“要狂就得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