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心中，惊骇无与伦比。
唐萱身上强烈到可怕的强者气息，就是侯府被誉为灵道天才的二小姐唐柔，与之相比都差了太多太多。
两者根本不在同个水平线上！
还有唐萱的脸，明明丝毫未变，被毁坏的下半张脸依旧狰狞可怖。
但那双本就轮廓精致，双点泪痣的凤眸褪去胆怯软弱，乍起睥睨，竟如神来之笔，点破重重阴霾，刹那顾盼神飞，似火，美的惊心动魄！
“……”
巨大的惊骇让绿荷整个人僵立着，完全不知所措。
这样令人迷醉的眸，像盛放的烟火，能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让人忽略唐萱眼眸以下的残缺，只凝望那泓洌洌风华的眸光。
绿荷忽然记起，很久之前偶尔听到，侯府里几个见过小时候唐萱的老嬷嬷说过——若没有被毁容，唐萱这个丧门星大小姐，才该是真正容颜冠绝孤月郡的璀璨明珠，只要不是瞎子，谁望着那双绝潋凤眸能说出‘不美’两个字？
当时的绿荷嗤之以鼻。
眼眸再美又如何？
那满眼的懦弱和胆怯，再美的眸子都因此如泥尘般污浊。
而如今。
没有抹去那些可怕的伤疤，没有恢复容貌，只是挺直了脊梁，扬起了头的唐萱。
竟能有这般可怖风华！
“呜呜……”被唐萱踹飞的仆妇依旧虾米般弓着身体，抱着扭曲的手腕在地上痛哭打滚，不断惨呼。
可是如今已没人理会她。
绿荷呆了，其他婆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对面。
唐萱的视线甚至都懒得在这个倒地惨嚎着的仆妇身上多停留一秒钟，她只是看向了地上那几件精美奢华的衣服。
唔，这件是娘亲难产死后，最受唐志霖喜爱的侯府侧夫人曹玉莲的。
慢悠悠抬脚，踏到衣服上面。
脚尖下力，踩着那华美衣服来往转动了几转。
“吱吱……”
一件上好金丝披肩不仅贵重，也是极为‘脆弱’的，轻易就被转裂了开来。
“莲夫人的披肩被毁了！”
看到这一幕，另外五个仆妇都像绿荷一样，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满脸不能置信。
“不识货！这叫破烂美！”十尾漂浮在半空得意的笑。
唐萱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视线已经再转。
这件粉色双面绣织衣，是侯府四小姐唐珂的。
唐萱抬脚过去，鞋底在织衣上来回摩擦了几次。
精致华美的织衣上绣着的蝶恋花，就变得乌漆嘛黑，好些地方还被磨断。
对唐珂这个有洁癖的四小姐来说，这件衣服彻底报废。
要是现在是当着唐珂的面就好了，一准儿能看到唐四小姐上演变脸绝技！
唐萱视线再转。
这件湖蓝色锦绣裙褂，是侯府三小姐唐舒的。
此时，绿荷已反应过来，惊骇尖叫：“唐萱你疯了！那是三小姐的裙褂！”
绿荷不惊骇不行。
侯府除去唐萱外，另外三个庶出小姐里，就数三小姐唐舒脾气最坏，绿荷更是唐舒的贴身侍婢，最是知道自家主子发起怒来有多可怕。
之前一定是错觉！
病秧子废材的唐萱怎么可能是强者，绿荷确信唐萱一定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忽然这样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