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赵宁宣身边走过去,将水壶放在床边的桌子底下,向段任衡的父母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绮云情况怎么样了?”段母声音柔柔的,很有涵养的贵妇人。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不过有轻微脑震荡,要等她醒来后再做检查。”伤到脑部和伤到别的地方不一样,必须慎重再慎重。
“今晚会醒来吗?”
“不知道,有可能醒来,也有可能醒不来。”冷无悠给段父段母倒了水,也给段宛卿和赵宁宣倒了水,之后就坐在对面的病床上削水果。
司徒烨跟段任衡坐在一起,冷嘲热讽地说道:“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能?”
“这样子说大话的家伙,还不是让自己老婆很难做?”段任衡不服输地反唇相讥。
两人对视着,视线上火光四射,谁也不肯服输,大眼瞪小眼的针锋相对。
“我总没有让自己老婆出车祸醒不来吧?”
“那我也没有让自己老婆天天挤地铁上班啊?”
两个人的视线里仿佛有火光闪烁,冷无悠切好苹果,端着过去给段父段母吃,有些鄙视他们两道:“你们两个是小孩子吗?那么幼稚?”
段家三口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只留下段任衡,赵宁宣因为碍于段家父母在,只能等他们走了之后再离开。
十二点的时候,冷无悠接到林文宇的电话。
“绮云怎么样了?严重吗?”因为孩子的生日没有过来探望,林文宇心里还是很担心,“我明天过去看看吧。”
“师兄别麻烦了,等绮云醒来,我再告诉你。”冷无悠拒绝。
林文宇想了想,“那好吧,有事千万要说,别总藏在心里。”
“知道,我一定不怕麻烦你。”
挂了电话,冷无悠在走廊里里站了好一会儿,晚上的风吹过来,划在脸上有些疼。
她摩擦着双臂,低着头叹气,司徒烨从后面抱住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她。
好一会儿,两人才一起回去。
三人守着赵绮云到天亮,她才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喝水,冷无悠见她醒过来很激动,若不是司徒烨拉着,肯定会扑上去问东问西。
喝了水,让医生来看过,确定她脑袋清醒,没有什么并发症,冷无悠才有机会跟她说话。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躺着?”冷无悠一口气问了很多个问题,看上去手忙脚乱,失去平时的冷静。
“我看上去快死了吗?你那么紧张?”
呸呸呸,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你别胡说八道,头不头晕?”
赵绮云突然笑起来,笑的用力,腹部的伤口有些疼,她就停了下来,“不就睡了一晚上,你就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见她还能开玩笑,冷无悠知道她情况没想象那么严重,可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又觉得很心疼。
赵绮云转头对着段任衡,“实在对不起,婚礼之前还遇到这种事,我实在太不注意了。”
出事又不是她自愿的,居然因此跟他道歉,段任衡突然受到了奇怪的冲撞,他看着赵绮云,后者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笑着跟冷无悠聊着天,努力装出快乐的模样,他突然有些心疼她,对这件事也较真起来,他站起来,“我到外面吸根烟,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