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圆听着季弋在耳边嘚啵嘚啵的质问她有些想笑。
他为什么还能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
难道他已经忘了当年他们的处境有多尴尬?
还是他已经忘了高考结束后频频躲着自己画面?
还是他连大二那一年…
桂圆压根不想想那件事,一提起她心脏就不好受,那种被人当成傻瓜一样耍的经历,她永远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
她如此刻骨铭心的记忆好像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忘光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当时有多难受,在他看来,好像他们随时都能崩裂,又随时都能和好。
反正就是他季大公子一句话。
他说和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要和好。
他说吵架当个陌生人就可以转脸视她为空气。
她不懂,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十全十美那么会体贴女生的季弋。
要对她这么残忍?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们俩的关系是好是坏,就是季弋一个人决定,她只能被动的接受。
他要她当小跟班,帮他做这做那,好,她做,她没有怨言。
她鼓起勇气告白可能过于自不量力,他想也没想就拒绝,好,她也接受。
她都可以。
她厚着脸皮告诉自己没关系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季弋不喜欢你又不是他的错,每天都要这么说服自己才可以不那么难受。
她一次又一次的想以朋友的身份再次接近他,让他知道,拒绝自己也可以做朋友的,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
可是季弋一次又一次的躲避她,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践踏在脚底。
高考考场,他们俩一个,季弋没给她一个正眼,考完就逃鬼似的溜了,她独留在原地,右手抬起来,还是打招呼的动作。
高考结束,她拿着冰淇淋上门找他,他一句不舒服将自己打发。
可是回头她就看见自称不舒服的他跟班花在星巴克喝东西。
谭文静叫着出去聚会,她清楚的听见电话里季弋问她在不在,在韩嘉玉说在了之后季弋就找理由推了。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总不能次次都不是巧合。
她有一次站在楼下盯着季弋房间的窗户,她想,她终于懂了。
她,终于懂了。
季弋所有推脱的理由,都是因为她。
他不想看见她,所以拒绝出现在她出现的一切地方。
她终于懂了。
她被季弋,讨厌了。
因为她自不量力的喜欢,冲动之下的告白,彻底的,推远了季弋。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心间酸涩的感觉,心脏像泡在柠檬水里面,连咽下喉咙,都干涩的让她喘不上气。
第二天报志愿的时候二伯打来电话,让她报了新洲的大学,学费低又离家远,一年回来一次,不给他们添麻烦。
她问爷爷的意见,他起身离开,只扔给她一句。
“走的越远越好。”
她走的那天谭文静哭的像个泪人,夏书虽然没什么情绪但却抱着她一直不撒手,韩嘉玉一直在打季弋的电话。
可是压根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