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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山唯梦

宙宇之下,灿烂星辰中,亿万生灵生存其中,世间万物不过沧海一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而拨开云雾,光源汇聚之下,一缕金阳透过云丛,带着辉煌的光彩,撒在一片浩然人间之上,为天地装点着绚烂的色彩!

中原,天下的至中,是一片被无数神明庇佑祝福的大地,故称为“神州”,此处富饶辽阔,钟灵毓秀,千里沃土,绽放着斑斓琉璃的光彩,仿佛是拥有了天地间最为壮丽的山河!

但,即便是这片锦绣千里的大地,象征着天地间最为至高权力的“人皇”却已然遁迹失踪了五十年,以至群雄并起,百国争强,各色势力犬牙交错,相互裂土相对,征伐频频,烽火连天,誓要用各自手中的兵刃与甲士,为天下建立全新的秩序!

逢此大争之世,身处中原偏西南角的许国倒像是一处偏安一隅的“静土”,尽管国家外有兵乱,境外蛮夷林立,朝堂之上更是尔虞我诈,暗潮涌动,但仍然没有改变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即使是在偏远的地区,淳朴的风气中也透着一股祥和的意味。

开服县,作为许国八郡之一葛户郡下属的一个县镇,却似乎仿佛与葛户郡“许国银库”的名号有些格格不入,与郡内其余富饶华丽的城镇不同,背靠重重山区的开服县倒透着一股质朴的风气,它并没有任何华丽的建筑,有的只有一座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民房,而城镇中央的那座仅仅比民房高出半许的“府衙”,恐怕也就是城镇中唯一勉强算得上有些显眼的建筑了。

而在开服县的南方,穿过一道密林,数十座高低不一的山峰与天际相连,山雾弥漫,仿佛与天空一色,将那峰峦重重的山峰尽数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纱,又因道路崎岖难走,官府也不想费心费力地去修建山路,于是便成为了开服县为数不多的“奇特景观”!

不过,在平凡人眼中,这一片隐藏在浓雾之中的山峦,无疑也多了一分神秘的色彩……

而我们穿过山雾,将目光看向那重重峰峦中一座普通而又独特的山峰之上。

说它普通,因为它与周遭的山峰一样,虽然被山雾笼罩,却遮挡不住山峰之上的鸟语花香,姹紫嫣红,碧绿的草地犹如毛绒一般,微风拂过,尽皆随风摇摆,犹如在一片碧绿色的海洋中泛起了一阵波浪一般,憨态可掬的动物游戏期间,无不在描绘着属于大自然的绝美风景!

说它独特,它却又是这连绵数里的山峰中唯一拥有人烟的地方,在山岚深处,一处结庐醒目地坐落在山清水秀之处,木制的栅栏围住四个草庐,虽然占地颇广,但庭院内外左右摆设皆与寻常农家相差无二。

在结庐的中央,一座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冲天而起,犹如天柱一般,仿佛直插霄汉,浓密的树叶犹如遮天云盖,一股股荡漾着波纹的灵气从古树的树干中、枝叶中散发而出,一张一弛间,与氤氲的山岚相互交织,隐约间,竟然有种碧波翻腾之色在雾气中闪烁!

树荫下,由树桩打造而成的根雕茶几摆上了古色古香的茶具,一杯碧绿的清茶摆放在侧,透着点点热气,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浓浓茶香……

而在茶几的另一侧,一个金黄色的蒲团放在树荫倒影之下,而在蒲团之上,一位中年人盘膝坐于其上,静静地吐纳着周围清新的空气。

这位中年人丰神俊朗,气宇轩昂,潇洒出尘,卓尔不群,一席白衣仿佛不沾半分凡尘,尽管他端坐树下,一动不动,但其出尘的气质,飘然间却隐隐有仙人之姿,呼吸吐纳间,真气霎时如江河波涛般汹涌,又如平池静湖般平淡,千般变化中,他盘坐其中,仿佛这一方天地都与他融为一体,如同传闻中的“天人合一”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少光阴,不知是感觉到了那杯碧绿清茶的浓香正在渐渐挥发,中年人猛然深吸一口气,周身翻滚的真气浪潮顿时戛然而止,无数激荡的灵气顷刻化为了虚无,方才波澜壮阔的场面也立时荡然无存!

他缓缓睁开双眸,顺着茶香向身旁看去,却看见一位须发皆紫的老者已然端坐于茶几旁,而那杯清茶正被他握在手中,轻轻地摇晃着!

这位老者,眉宇似剑,双眸似刀,虽有老态,但浑身的气质霸气外露,举手投足大开大合,装扮也是极为张扬,一身同样是紫色的锦衣华服,上面纯金丝线纹绣着无数绣画,龙飞凤舞,可谓尽显华贵,就连腰带上都镶嵌着几十颗奢侈耀眼的珠宝钻石!

见到此人无故出现在此,而且还拿起了自己的茶杯,中年人也不怒,只是云淡风轻的淡淡一笑,仿佛对这位老者的出现并不意外,他缓缓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便儒雅地缓步上前,坐在了老者旁边的座位上。

“你还总是不请自来啊……”中年人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儒雅地说道。

老者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品味着口中的茶香,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嗯,还真是好茶啊!这杯‘瑞雪碧波’素来饮用时间极为讲究,多一分则淡,少一分则浓,而这杯茶香气醇厚,口感更是恰到好处,看来你是故意将它搁到一旁去修炼打坐的……”

“最后还不是进了你这个‘不速之客’的口中……”中年人苦笑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

“那是啊,若谈当年,我自然是比不上你们这些人精的……但时过境迁,如今这个年岁了,还不让我老乔占占便宜啊!”乔姓老者听后,非但不介意,反倒显得有些“得意忘形”。

中年人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许是见多了他这幅模样,早已是见怪不怪,轻抿了一口香茗,问道:“说吧,你这次不请自来,所为何事啊?”

“两件事!”见中年人单刀直入,乔姓老者微微收了些笑脸,放下了茶杯,颇为郑重其事地抬起了两根手指:“就两件事……一来一去!”

听着乔姓老者略带玄乎的话,中年人温文尔雅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何为来,又何为去呢?”

“来呢,是我自己的事……去呢,就是你上次托我办的事……”

乔姓老者晃着两根手指,虽依旧面带张扬的笑容,却又似有深意地说道。

而听到乔姓老者的话后,不知为何,中年人的眼中突然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略带迟疑后,有些不自然地轻声说道:“就……就先说‘来’之事吧……”

乔姓老者自是看出了中年人似乎有意回避着“去”的话题,但却并没有就此点破,而是嘴角一翘,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定居了!就在你山下的开服县!现在,咱们两个可是邻居了!”

“定居了?”中年人眉头一扬,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号称自己血里有风,不喜久留一地吗?再者说,你师父留给你的峡谷呢,你也不管不顾了?”

乔姓老者摆了摆手道:“这不是年纪大了吗,闯荡了一辈子,早已见过看过,最后还是要找个地方歇下来啊……至于那个峡谷,那里除了我师父那些陈年老物件,也没别的东西了,与其无聊地守在那里,倒不如到这里来,找你这个老朋友叙叙旧!”

中年人听后,不禁微微一笑,略带惆怅地说道:“隐下来也好……多少年了,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如今的纷扰世界,已经不适合我们再过多逗留了,是该好好享受平静的日子了……”

“是啊,当年的那些老家伙们……也是许久没见见了,有些人依旧活蹦乱跳的,可有些人却早已经不在了……”话语张扬的乔姓老者,此刻也似乎被中年人的话所感染,话语间倍感沉重。

许久,两人一直不语,可双眸中却皆有朦胧之色,借着茶水,二人似乎都陷入了追忆之中……

却是中年人率先打破沉寂,他目光一转,却显得颇为挣扎,万般纠结后,终究还是开口向乔姓老者说道:“那……现在要不说说另一件事……”

听中年人提及此事,老者不禁撇嘴一笑,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卷包好的羊皮纸递过去,一边调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开这个口!”

中年人接过羊皮纸,眼中再露惆怅之色,叹息道:“唉,终究是我让你办的事,自己又怎么能躲过呢……”

听到中年人的叹息,乔姓老者倒是颇为疑惑地叉手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孟考,你说,元嘉那孩子确实招人喜欢,你平时也挺宝贝他的,为什么偏偏要让他下山去,真不知道你那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这位名叫孟考的中年人沉吟了片刻,眼中略带复杂地满饮了一口茶水,随后似语重心长地缓慢说道:“我总不能把他一辈子留在山上吧……”

“平平淡淡不好吗?!总不能像我们当年那样,有今天没明天好吧?!”

乔姓老者颇为激动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让他待在山上,我就把他带去开服!反正我挺稀罕这孩子的,可不希望走我们的旧路!”

“我们能保护他一辈子吗?!”

面对激动的乔姓老者,一向温文尔雅的孟考忽然神色一变,厉声说道:

“元嘉这孩子是不错,但自从他襁褓入山以来,却从未走出过山门,心性相比较于同龄人实在是太过于纯良,没有历练,只会原地踏步,固步自封!

我们能够保护他一时,却无法保护他一世,待我们百年之后,他一人存在于世,却无半点自保的手段,只得任人宰割,到时候我们能安心吗?!”

乔姓老者似乎是被孟考的话给问住了,霎时气势全无,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思虑不周之处,但思来想去,自己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孟考的决定,于是再次开口说道:

“就算你想让他下山磨炼心性,就不能晚两年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元嘉今年才十五岁,这般年纪,你让他一个人下山,你能安心吗?”

孟考听后,似乎也颇为无奈地轻声叹息,道:“这个,我自然也有我的考虑……再者说,我可从来没说过他是一个人下山啊!”

乔姓老者神情一愣,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而孟考却平淡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嘴角露出了暗含深意的微笑……

……

在南山的另一侧,山烟弥漫的深处,断崖之上,一位少年闭目盘膝于茫茫岚气之中。

他身形挺拔,抱元守一,阳光透过浓厚的雾气撒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还带着几分稚气的清秀脸庞上多了几分出尘的意味,气质上倒是有几分像结庐中的那位中年人,身上一席白色长袍,仿佛与周遭的山雾融为一体,光影流转间,一抹五彩的光晕萦绕在他的四周,配合着四周如诗如画的好山好水,却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般美好!

随着光影婆娑,他的呼吸愈渐平稳,萦绕周遭的五彩流光如真气一般,张弛间若隐若现,比朦胧的雾气更加朦胧,却也如涓涓细流般在雾气中来回穿梭,再重新融入少年的身体当中,周而复始,连绵不断,犹如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拨拢气运灵力,再行灌输入少年的丹田之中,大有海纳百川之势!

世间万景,一眼山水,仿佛在此刻,无形之间都与这位白衣少年融为一体!

山岚中,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太阳日渐西垂,天空中也渐渐出现了黄昏之色,但少年的身形却纹丝未动,却像是一座静看风云变幻的雕刻,又像是烟雾中朦胧可见的石像,似乎任凭日月更迭,他依旧不动如山。

“咕……”

而就在此刻,就在少年全身心沉浸于这“天人合一”般的入定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不知不觉中从他的肚子中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尴尬的意味,少年闭目淡然的脸上隐隐地出现了不自然的神情,他缓缓收手,双手汇拢真气,五彩的流光渐渐消失,他也微微睁开了双眸。

他眼露朦胧地望着四周,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口中的湿润,他忽然略带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解除了修炼状态后,肚子里的饥饿感越变得越发地明显了……

望望天空,看着渐渐垂暮的夕阳,少年懵懵懂懂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却并没有停留太久,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忽然目光如电,挺拔的身形忽然纵身一跃,如飞燕般冲天而上,穿透山雾,乘风而行,身法飘逸灵巧,腾挪于山间林海之上,遨游于山雾云海之中!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云雾深处,那颗苍天的古树已经初见端倪,而在古树的下方,一股饭菜的清香味伴着微风传来,少年嘴角一笑,脚下的动作也没有半分的停歇。

他双眼一瞪,目光如神,仿佛投出了两道精光,眼中视线陡然扩大,却看见在古树之下,一张饭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而在饭桌旁则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却是一个身着金衣的中年人和一位锦衣老者,也伴随视线的远触,一时间仿佛连二人之间的对方都传入了耳畔之中:

“我说孟考啊,你这也太抠门了吧!你看看这清汤寡水的,一点荤腥都没有啊,你说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而且这一次还直接给你当了邻居,就算你为我接风,也不能用这样的菜来糊弄我啊……”

“谁给你接风啊……本来你跑来给我做邻居,我就已经很头疼了,现在你还白吃我的饭!再说了,这饭是做给我和我徒弟吃的,没有人会去考虑你这个老头子的口味……爱吃就吃,不吃就放下筷子走人!”

“嘿,你可真算是卸磨杀驴啊!老子为了你的事情跑前跑后,还拉下脸面去找高敖那个晚辈帮忙,现在吃你顿饭都不行了是吧!”

“你终于也承认自己是驴了……”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到了这个是吧?!”

听着两个声音的相互“争吵”,少年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反倒嘴角微微一笑,脚踏凌云,朝古树的方向缓缓下落,身形飘逸地落在了饭桌旁,而正在争执的两人也同时察觉到了少年的到来,竟然同一时间停止了争吵,嘴角也立时出现了慈爱的笑容。

尤其是那紫发老者,但少年出现之时,顿时大喜过望,眼中满是惊喜的神情,似乎连口中清淡的饭菜顿时都有了滋味一般!

待少年站定,他首先面带恭敬地向面前端坐的中年人行了一个礼,道:“师父,徒儿修炼完了,来给师父请安!”

中年人嘴角一翘,淡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行礼毕,少年转身又向着紫发老者的方向,颇为欢喜地再次行礼道:“乔太公,许久未见,您看上去真是神采奕奕,元嘉在这里向您问好了!”

紫发老者乔太公听后,顿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仿佛这位少年所说的话他感到十分受用,他欣喜地摸着自己的紫发,道:“哈哈哈,元嘉啊,几个月没见了,你倒是看上去长高了不少,不错不错,已经是个帅小伙了!”

说罢,乔太公转头又向中年人孟考说道:“你这个徒弟真的是样样都好,但是我更加欣赏的,还是他老实本分的性格,从来都是只说实话,哈哈哈……”

孟考颇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似乎懒得和他在多说一句话,只是在旁边拿了个木碗,盛了些饭,便示意元嘉坐下:“先吃饭吧……”

“是。”

元嘉恭敬地接过了自己师父递过来的饭,桌上的菜肴虽然不算精美,但却透着迷人的香气,让人不禁食指大动,不过,即便已然是饥肠辘辘,但似乎是因为有两位长者在侧,元嘉还是显得张弛有度,细嚼慢咽,吃相格外儒雅得体。

看着元嘉吃饭的样子,两位长者不禁宠溺一笑,眼中满是慈爱之色,但很快,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二人对视了一眼,仿佛都看出了对方眼中不自然的神色,似乎皆有话要说,但谁也不想率先开口,只得相顾无言,显得分外纠结……

而元嘉似乎也发现这一异样,他抬头望着二位长者脸上的神色,也顿时放下了自己的碗筷,道:“师父,乔太公,怎么了吗,是徒儿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嗯?!没有,没有……”因为元嘉的察觉,那两位原本看淡风云的长者竟然同时紧张了起来,慌张地连连否认,乔太公更是手忙脚乱地夹了一个藕丸到他碗里,嘴角满是尴尬的笑意:“来,来,元嘉,多吃一点……”

忽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换了另一种口气说道:“对了,元嘉,上次乔太公我教给你的掌法练得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元嘉再次放下碗筷,略为腼腆地挠着后脑勺,道:“不好意思,乔太公,我……资质愚钝,还没能参透太公掌法的奥妙,还有包括当初温太公教我的一些空间之术,到如今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哎呀,老温的那些个旁门左道,学不学都无所谓,但是你乔太公教你的,可是护身御敌之法,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多加练习啊!不然这样吧,等吃完了饭,乔太公再指导你两手,保证你到时候一定是突飞猛进,打遍天下无敌手啊!”乔太公得意洋洋地说道。

不过,一旁的孟考倒是一脸平淡的说道:“欲速则不达,贪多嚼不烂……有些东西需要循序渐进,贪功冒进的话,到时候自己会反受其累,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地吃……”

“是,师父,弟子受教了!”元嘉听后,恭敬地回应道。

孟考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放下了碗筷,一边悠闲地擦嘴,一边又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样,今天的修炼感受如何啊?”

见师父提及自己修炼之事,少年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抹窘迫之色,道:“师父,徒儿天赋平庸,着实愚钝不堪,几天下来,功法却依旧进展甚微,修为上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进步……让师父失望了!”

孟考听后,脸上波澜不惊,儒雅的微笑依旧,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修炼之路本就是一个漫长的旅途,你修炼的功法又非比寻常,自然进展会慢上许多,这些都不需要放在心上,记住师父刚才的话,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吃,只要你坚持不懈,定然会有成效的……况且,修为只是当前实力的一部分,并不是判断实力强弱的标准,你也不用太过执着于此!”

“是,弟子记住了!”元嘉恭敬地回应道,一面若有所思地回味着师父的话,似乎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大道理。

性格豪爽的乔太公见状,立刻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元嘉,说起来这也怪你师父,这么机灵的一个徒弟,非要传‘五行诀’这么难的功法,害得你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三阶的修为……唉,若非乔太公我所修炼的功法你实在不适合,不然的话……”

元嘉听后,微笑着说道:“谢谢乔太公的好意,不过,我还是觉得师父说得对,不能因为眼前的困境就轻言放弃,还是持之以恒最为脚踏实地……‘五行诀’虽然修炼起来有些缓慢,但我也是自小修炼,如今修为微末也只是我天赋所限,与这等玄妙的功法可是没有半分的关系,所以,乔太公也无须为元嘉叹息。”

听完元嘉的话后,孟考和乔太公的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也没有在这个话题再做停留。

“嘉儿,修炼了这么久定然会有所消耗,等会儿吃完了饭就早点去休息吧,碗筷饭食到时候让我们来收拾就可以了。”孟考道。

“是,师父,徒儿已经吃完了。”元嘉站起身来,道:“那徒儿就先行告退,就不打扰师父与乔太公叙旧了。”

说罢,在规规矩矩行礼后,元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抬步离开了。

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乔太公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立时愁上眉梢,叹息道:“到头来,我们还是什么都没和他说啊……”

孟考端坐于树下,双眼朦胧,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握着这张羊皮纸,眉间也尽是不舍的神情:“毕竟是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孩子,到了送他下山的时候,又真心舍不得啊……”

“要不……咱们等老温那家伙下次过来的时候,再一起去和那孩子说?”乔太公轻声问道。

“不,来不及了!在你把羊皮纸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元嘉必须要下山,而且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孟考眼神骤变,目光如剑,话语中更添了坚决之意,而随着他说出每一个字,周边流散的真气都震颤几分,无形间,空气中多了一分沉重感!

一旁的乔太公自是意识到了他的变化,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不禁侧目重新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位相识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不知为何,此刻乔太公却从孟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陌生感!

这件事,恐怕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着孟考手中紧握的羊皮纸,乔太公顿时心中下了一个结论,但是他口中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起了自己的疑惑,淡淡的说道:“随便你吧,需要我做什么吗?”

孟考摇了摇头,道:“下山之后,我或许需要你帮我个忙,不过现在嘛……还是我自己亲自和他说吧。”

“行吧,那我就在开服,等着元嘉那孩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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