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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更有苦行人

早晨醒来,林可没有急着起床,她躺在床上想着今后的人生规划,“生完孩子后,什么时候找工作,找什么样的工作?孩子谁来带?是在家当全职吗?”一系列的问题子在脑海里盘旋着。忧思,矛盾交织着,找不到出路,看不到方向,如迷雾般障碍重重,真不知道离豁然开朗的境界还要历经几重天。

抛开一系列的困扰,林可起床了,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里亮堂堂的,阳光透出窗户闯了进来,那是初生的太阳散发出来柔和的光泽,看着悦目不刺眼的金黄色,林可的心情跟着明媚开阔起来。林可吃完早饭,出去走一走,走在有阳光的地方,浑身感到暖洋洋的,可是走到房屋或者树木遮蔽的地方林可感到寒气浸入肌肤。

林可来到莫愁湖公园前的广场上,沿着斑驳的青石小径走在河边,那一片片如宫女手里摇曳的宫扇怎么会散落在河面上呢?这是传说中的睡莲吗?碧绿清脆,有的平展地伏贴在水面上,有的则卷翘起来,散落在叶子间的还有含苞待放的莲花,洁白的花瓣里露出金黄色的花蕊。看眼前,姹紫嫣红的海棠花,紫红色的花瓣,缤纷绽放。碧绿的草丛中种植着红枫,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园林石散步其中,高高低低的大风车,增添了几分童趣。

对岸的莫愁湖的小径上,一群群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在大好的春光里踏青,老师在一旁不时地指挥着,“手拉手,排着队走。”前面的一群小朋友刚走过,后面又来了一群,后面的小朋友搭牵在前一位小朋友的背包上,每个小朋友都背着一只鼓鼓的背包,春游踏青多美啊。“这是一群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啊。以后,等到宝宝出生后,可以尽情的享受阳光下的生活了。”林可思绪万千。

宝宝8个月了,离宝宝降生的预产期还有37天,真不知小生命的到来给林可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林可想,无论如何宝宝与妈妈是不可分离的,为了胎教,林可拉着云石去新街口买了两盘磁带,一盒古筝,一盒傣族葫芦丝。这是唯一为宝宝而买的磁带,也是唯一的胎教投资,二十元。晚上睡觉前,云石把手放在林可的肚子上,反复的听着这两盒磁带,肚子里的小宝宝会跟着一动一动的,不知是不是父子天性,感受到了父亲的关爱?林可感到无比的幸福。

林可回娘家待产,又于心不忍让云石独自留守南京,虽然他上班的时候,家里只留下孤单的她。可是她又是何等的富有,拥有大量自由的,没有拘束的时间啊,也与云石度过了风雨同舟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走过来,虽苦犹甜。尽管孕期的林可过着表面轻松、闲适、散淡的生活。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独处,目光所到之处就是墙壁,冷冷清清,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林可只能选择出去散步或在家看书。她内心深处有说不出的孤单,只是被表面的闲散掩盖,她也不愿意去深究。只有等云石下班后,林可心头的阴郁又一扫而光,可以与云石出双入对,相伴相守。在这座城市里,常常是一个人的寂寞相对,所以当两个人的牵手相随,让林可很开心!

林可现在胖得厉害了,胳膊像藕断一样饱满,自怀孕后,林可的饭量大增,体重也在突飞猛进的增长着,惹得云石不时的在她的胳膊上拧一下或者咬一口,还理直气壮的说:“谁让你的胳膊有这么多肉呢?看着就想咬一口。”林可不明白,难道他咬一口,她胳膊上的肉就能掉一块吗?如果这样,林可也会心甘情愿的忍忍皮肉之苦,事实上不会,所以林可也会奋力反抗,以牙换牙,在他的胳膊上留下印痕,用林可的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

晚上,云石给他妹妹打电话,问她过得怎样?电话声音里听出小梅的声音无精打采,云石问:“小梅你怎么了,否是身体不舒服?”小梅疲惫的说,“我的腰疼。”云石追问,“是不是干活累的呢?还是出了什么事了?”这时小梅才出本不愿意说的话,“前几天去食堂吃饭,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腰被扭着了。”云石说,“赶紧到医院看看去,买些活血止痛膏药之类的贴贴。”小梅说,“没有时间去。”扭伤了腰还要带着伤痛的折磨继续上班,林可在一旁听了很心疼。小梅今年才20岁,如花一般的年龄,却已经在服装厂打工几年了,一个月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所以现在腰扭着了,还强打精神去熬夜上班,不但没人照顾,而且也不能特殊对待。云石问小梅:“五一放假吧,放几天假呢?”小梅说,“放一天假。”服装厂里早晨7:00上班,中午有半个小时的午餐时间,然后继续工作,上到晚上9:00以后才能休息,连续不断的工作着,真像包身工一般,林可想着小梅的处境,心里酸酸的。自己的生活与小梅的生活比起来这是一天一地的啊,尽管林可处境也不佳,经济上很困难,但至少身体与精神上是绝对自由,有着自由活动的空间与时间。而小梅呢,不到20岁,工作已经好几天,在服装厂熬了着日子。都市里还有很多像小梅小灿这样的年轻人,来自农村,在服装厂电子厂打工等劳动密集型的企业里辛苦的打工,正在长身体的他们吃着寡淡的饭食,谈不上美味,只为了充饥,让身体有力气干活,不身在其中的人,谁能体会到身在其间的艰辛与辛劳呢?接着,云石又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母亲,小梅的腰扭伤了,让母亲关心一下小梅,给小梅打个电话。从母亲的话语里,母亲认为没大碍,没那么娇气。农村里的女孩子更多的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吃苦耐劳的精神已经融入了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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