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说话,却每天都要说最多的话,我不喜欢笑却总是小哥不停,身边的每个人都说我的生活好快乐,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很快乐,就如同现在,李雨晴跟张导都说这次外拍的洽谈工作我最适合,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适合,在还没有弄清楚流程的情况下就已经坐上了飞机。
这是我第一次做飞机,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情。李雨晴再三强调,这次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我也只能一个人。飞机在空中时而上时而下,就如同我的心,一刻也静不下来。
“雨晴姐,我刚下了飞机,你们在什么地方?”我站在机场的出口处给李雨晴打着电话,左顾右盼地寻找着熟悉的人。
“我们现在在上海黎国饭店,你直接打车过来吧。”不等我说什么,电话那边就已经挂断了,叫了出租车到了饭店,很上档次的一个地方,我庆幸自己只随身带了一个包,穿着也很合仪,飞机很快,所以并没有让我有疲惫感,做了一个深呼吸,给自己加了一个微笑,我迈开步子向里走。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我找人,有个剧组……”我微笑着对礼仪小姐说。
“好的,请跟我来!”
在包间外停下,我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静静伫立一会儿,平静了一下加速的心跳,我推开门进去,一时间,里面的人都朝我看来。
“大家好,雨晴姐,我没迟到吧?”甩掉被关注的不适感,我看着李雨晴说。
“陌陌来了,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林总,这位是我的助理,夏陌。”李雨晴跟我介绍着她身边的男人,我礼貌性地对他微笑,他却直接伸出手来,握不握我还在犹豫,李雨晴却在一旁给我使着眼色。
不得已我握上林总的手,他笑呵呵地对我说:“别那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叫我林豫南,我也跟雨晴一样,叫你陌陌。”
“林总客气了,您叫我小夏就行。”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他这么叫我。坐下之后我才看清楚这屋里一共有四个人,除了李雨晴跟林豫南,还有张导跟技术,他们在那里讨论着什么,只在我到了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
“陌陌,今天你可是来的有些晚了,虽然菜还没上,但大家都等着你呢,这杯酒你得喝了。”林豫南端着一杯白酒放在我面前,我转眼去看李雨晴,见她向我点点头,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喝了,但是我连啤酒都没喝过,更不要说白酒了。
“林总,我不会喝酒……”
“不行不行,凡是说自己不会喝酒的人,量都大着呢,这是罚你的,必须得喝。”
我再次看向李雨晴,想着她能够帮我一把,但是她还是照旧向我点点头,我又看向张导,见他依旧在那讨论着什么,知道我躲不开,干脆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去,顿时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胸口处有什么东西顶着,难受极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凡是说自己不能喝的,都是有量的人……”林豫南乐呵呵地说,李雨晴跟在一旁附和。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好不容易顺下去,一股气一下子顶了上来,冲得鼻子酸酸的。小时候经常看到爸爸没事会喝上一些,那表情很享受,怎么着酒原来是这么难喝的。
“好好好,这酒罚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不管是生意上的还是私下的,我们都可以是很好的朋友,雨晴你说是不是?”林豫南说着。
“林总就是爱弄些好玩的,您想跟陌陌做朋友,何必用这种方法,你看陌陌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原因还是其他的,我看着大家的都有些重影,他们说话的声音在我听来特别虚幻,好像离得很远。脑袋晕晕乎乎的,有些重,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雨晴姐,林总,对不起,我休息一下……”
“呵呵,你这样可不行啊,这才一杯你就醉了,以后怎么跟别人谈生意啊?”
我不知道是谁在跟我说话,只觉得这声音刺耳难听。反射性地摆摆手,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他的话。
“这还怎么谈下去?看来今天还得你跟我谈。”还是那个聒噪的声音,真想捂住他的嘴。
“没问题,只要林总高兴,怎么谈都行!”
一顿饭下来我都维持着这种状态,好像中间有人问我一些问题,内容是什么以及我的回答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唯一有些印象的是我吐了林豫南一身,然后我被人安排休息,至于为什么我会吐到林豫南的身上,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脑袋还不是特别清晰,我拍打自己的头懊恼:“真是的,喝酒误事一点也没错,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蠢了……”
我在桌子上看到了李雨晴给我留的纸条:陌陌,睡醒之后直接去明珠大厦,等大家拍摄完成,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很纳闷,不明白李雨晴让我来做什么,如果说工作,我不认为我能够做的很好,毕竟我只上了一天班。洗漱完后,我来到纸条上的地址,大家都在忙着,没有人给我安排工作,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一上午就在休息区坐着。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喊李雨晴的名字,我上前打招呼:“你好,雨晴姐不在,她让我来……”
“你是来替班的?一会儿去找些群众演员,下午要用。”不等我说完,那人就打断了我的话。
“可是……”本来我是想说我还不熟悉这些工作,况且李雨晴也没说我是来代班的,但那人根本就是个急性子,刚听到我说可是就急眼了:“我说话你有什么意见吗?导演不在我这个副导演就是管事的,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我不敢说什么,陪着笑脸去找人,临走前听到副导演嘴里嘀嘀咕咕地:“……不清不楚,这也不清不楚……”很想知道他嘴里的不清不楚指的什么,最终还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