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坟

八月十五的早上，小敏就跟随程石、母亲和小东到程石的父母墓前祭拜。与其说是墓，还不用说是两个小土堆。坟上的草因为秋风的摧残，掉光了叶子，就只剩下了一些残留的躯干在秋风中摇摆，更添了几分荒凉和冷清。程石和萧晓在坟的四周仔细的打扫了一遍，摆上酒杯和猪头肉还有昨天做的糍粑饼。摆好这一切，程石走上前去，点上一柱香，恭恭敬敬的跪在父母的坟前，大声的说：“父母大人，不孝之子程石来看你们了。因为儿子新组建的小家，离这里比较远，现在儿子的负担又比较重，所以没有多少时间来看望你们，希望您们泉下有知能体谅儿子。爸、妈，儿子今天把家里的人都带来了。您们看，这是您们的媳妇萧晓，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媳妇，能够找到她做我们程家的儿媳妇，也算我们老程家积德了。这是你们的孙子小东，这是您们的孙女小敏，他们都是很乖很乖的孩子，我们都很幸福，今天我们一家人一起来陪您们过中秋佳节，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们老程家也是有后的人了。萧晓，您和孩子们也给他们上柱香吧。”萧晓走过去，手持一柱香，深深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香插在坟前的纸堆里，然后庄严的跪在泥土上，望着两个坟，轻轻地说：“爸，妈，我是您们的儿媳妇萧晓，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我从心底里感激您们，谢谢您们为我带来了程石，他是一个好男人，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的。”说完话，她虔诚的在地上三个响头，程石看到萧晓认真的样子，他从心底里充满了感激，感动。萧晓手拉着小东，让他也去两位老人也给两位老人磕头，上香，小东做完，萧晓用目光注视着小敏，她不敢强迫她，但也不希望孩子让她失望。就在萧晓猜测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的时候，小敏走上前去，神情凝重的走上前去，上了一柱香，鞠了三个躬。萧晓吃惊的看着她，程石拉住她，程石知道，这对于小敏来说很是不错了，他已经很知足了。下午，程石一家人刚走到村口，村里的很多人都围了过来，嘴里和程石打着招呼，眼里却一直在萧晓他们一家三个人身上上下打量着。萧晓从来没有被那么多围观过，脸颊上飞起了红晕，更显得娇媚动人，看到程石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老婆回家，还有这样乖巧的两个娃娃，有人是替他高兴的，也有人说风凉话的。有一个穿得有点脏兮兮的男人靠了过来，顺便不一小心的撞了萧晓一下，小敏看到有人欺负妈妈，双手攥得紧紧的，脸上气得发青，正想走上前去的时候，程石眼明手快，一把把萧晓拉到了身后，他脸上带着笑，双眼却冒着火，他正眼望着这个讪笑着的无赖，大声的说：“黄小二，你现在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呀？走路还要撞人？”那个被称为黄小二的人，嘿嘿一笑，对着程石说：“哎呀，程大哥，您不要那样小气嘛。没有听见过有个词语叫在“招蜂引蝶吗？”嫂子长得这样漂亮，当然就引得我们这些蝴蝶看不清楚道路了嘛。大家说是不是吗？”旁边有几个好事的人大喊道：“是呀，太漂亮了，我们这些蝴蝶都找不到方向了。”萧晓听见这话，气得快要哭了，小敏的拳头也越来越紧，她想：要是那个人再不救妈妈，我就要翻脸了，我可不要给这些所谓不相干的人什么面子的。就在小敏冷眼看着程石的时候，程石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他拉开袋子，拿出好烟好糖招呼着大家。他连忙给周围的人把烟点上，笑着说：“对不起大家哈，我没有懂规矩。我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现在我成家了，也没有给周围的乡邻打个招呼。来，大家来吃点我和萧晓的喜糖。”看到程石的不快，黄小二也见好就收，大笑道：“看吧，我就说程石还是懂得起撒，现在我们都找得到路了，谁叫你们结婚不叫我们过去呢？快，把哥们的烟点上。”黄小二的烟凑了过来，程石故意把打火机的火开到最大，火差点烧到了黄小二的眉毛，黄小二吓得赶紧退后一步，周围人群中爆出了哈哈大笑的声音，看到了黄小二的傻样，萧晓和小敏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正在忙着吃东西的小东看到妈妈和姐姐都笑了起来，也跟着傻笑起来。好不容易摆脱了村里那群好客之人，程石带领母子三人回到了家中。程石的家在村里的西脚，是一个一楼一底的小二楼。虽然从外观上略有点陈旧，但从做工上却很细致。程石悄悄对萧敏说：“本来前几年就计划盖房子的，可是你知道她生病了。不过，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生病的事情。”程石说完，他的眼角有点湿润，萧晓用手握着程石的手说：“不要难过，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萧晓望着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知道睹房思人了。程石感激的望着萧萧晓说：“萧晓，谢谢您的理解。”“请问，我们还需不需要进屋？”小敏走在他们的跟前，生气的大喊道。看着妈妈和那个人你侬我侬，暗送秋波的样子，小敏刚对那个人升起来的好感又荡然无存了。“好的，我们马上就回家。”看到小敏生气的表情，程石和萧晓都暗骂自己太大意了，都相互提醒过对方，要注意小敏的情绪，特别是在情绪稳定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对对方的感情表现得太露骨，会刺激小敏的。程石和萧晓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急急忙忙又躲开了。程石赶紧掏兜里的钥匙，萧晓赶紧拉着小东，小东看到姐姐生气了，连忙拉着她的衣角，萧晓心想：“小东，别看平时只知道吃，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萧晓给了小东一个“你真棒”的眼神，小东给了妈妈一个“你才知道”的白眼，然后摸了摸已经圆圆的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