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蓉一晚上没有睡好,一直想象明天见到郑家豪他会是什么样子,刹那间她却怎么也无法将郑家豪的样子完好无损地想象出来。她越想越清醒,想到怎么也睡不着了还是无法清楚记起郑家豪的样子。她一下子坐起来,敲敲脑袋,自己记性本没有那么差,到这节骨眼上,就开始出现记忆漏洞。
雨娟给她打来洗脸水的时候,她顶着个黑眼圈起来了,把雨娟吓了一跳,白华蓉懊丧地坐在床边嘟着嘴。
雨娟低头偷偷笑了,她发现最近白华蓉越来越小孩子气,这倒证明了她在郑家没有了从前的拘谨。“少奶奶还是再睡会吧,早餐我替你拿到房里来。”
白华蓉刚想问“可以吗?”就想到以前王依如也经常和郑家豪一同在房里用早餐,心里美滋滋起来,“好哇,谢谢雨娟,可是我还想先办一件事。”
雨娟替白华蓉匆匆梳洗完毕,因为想着要回来再休息会,便直接把头发随意弄了下,也没有弄成发髻,想着不见老爷夫人大致是不碍事的。白华蓉匆匆出去,算好时间到厨房让下人把昨天从茶楼带回来的施恩绿玉亲自泡好。让雨娟送过去,自己则非常欢乐地回去了。
白华蓉从厨房绕到花园回廊的时候,一个转弯差点撞到郑家豪的怀里。她一抬头,郑家豪离她就一尺远的距离,她脸猛地红了,向后一闪,和他岔开了距离。立刻白华蓉就见到郑家豪身边紧紧贴着的王依如。王依如今天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显得十分贵气和喜气。毕竟是自己的亲姨母过寿,到底是和白华蓉有很大不同的。
白华蓉闪在一边不动让郑家豪先过。郑家豪却也站在那里不动了。“今天脸色不太好。”
白华蓉一个惊讶,“哦,昨晚有些没睡好……”白华蓉微微捂着脸低头说。天气这样冷,她还是感觉脸颊火辣辣的。
郑家豪还是不动,“不去前厅用早餐吗?还是这副打扮?”
王依如催促似的扯扯郑家豪的袖子,白华蓉看在眼里,抬起头不甘示弱,“今天不去了,这幅打扮也不能去向父母亲请安的,下午过些时候我会亲自主持今天的晚宴的。”白华蓉一个欠身,想就此告辞。不想王依如却说话了,“姐姐要亲自主持晚宴,想必是想亲自准备晚宴的酒菜吧。”
郑家豪见王依如有些无度了,毕竟今天母亲大寿请来做客的有好几桌的人。郑家豪朝她微微瞪了一眼,王依如朝郑家豪撒娇似的一笑。
郑家豪转过头,替王依如解释般的,“你别听依如瞎说,她就喜欢和别人开玩笑。”
白华蓉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心里却是憋着,郑家豪就算替她开解也是站在王依如的立场上。她没发现自己这样不悦竟是吃醋了。雨娟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她一个气恼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没想到的是,吴氏在中午的时候亲自过来了,白华蓉刚好梳洗完毕,换上了上次准备的旗袍,顿时美艳动人。
吴氏见已经梳妆妥当的白华蓉,一个笑僵在脸上,“蓉儿,今天本不该麻烦你的。”
白华蓉听着王氏这么说,自然有了心理准备,也猜出了七八分。吴氏沉默了会,拉着白华蓉的手放在手心里,“你嫁过来也有两个月了。和家豪却还是这个样子。真是为难你了。”
白华蓉把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吴氏的手背,那种触感白华蓉应该很熟悉,她早就把郑世贤和吴氏当成自己的父母亲,无论和郑家豪是否真有夫妻之实都不妨碍白华蓉想要孝顺他们的心情。“今天是母亲大寿,本该说些开心的,我和家豪总会慢慢好起来。”这话说出口总是觉得没谱,白华蓉越说心里越没底。声音耶渐渐低下去。
吴氏拍拍白华蓉的手背,“好孩子,只是今天又要辛苦你了。原本今天请了城东回春堂的厨子过来准备晚宴的,不想厨子病了不能过来,临时也找不到好的厨子,却不想今晚有好多客人……”
吴氏的这番话彻底验证了白华蓉的想法,想来今天在回廊遇见王依如时她说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想要让白华蓉出丑,一扫她在郑家的地位,这是最好不过的时机。“母亲的意思我明白了,且让我看过今日的菜单,然后再做准备。现在天色还早,我应该能够应付过来。”
吴氏喜笑颜开,“是啊,依如也是这么说的,我和老爷商量来商量去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白华蓉亲自送吴氏出屋,青青目送吴氏的背影出了院子,十分不悦地拿王依如开刷起来,白华蓉只是坐在那里不作声。青青见白华蓉没什么回应,骂也骂地无趣,便坐到白华蓉身边,懊丧起来。雨娟从厨房拿来了菜单,摆在白华蓉面前的时候,一脸苦相,她知晓白华蓉厨艺还算不错,但是一个人准备这么大场面的晚宴,应该是第一次。
雨娟走到白华蓉身边,安慰似地拍拍白华蓉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