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历史的名城,艺术的天堂。
埃菲尔铁塔的雄伟,凯旋门的壮观,香榭丽舍的繁华,卢浮宫的厚重。
秦惜陶醉在异国风情里,暂时忘记了诱食禁果的撒旦之恶。
广场上飞翔的鸽子带给她美好的畅想,蓝蓝的天空,奔跑的孩子,生活是如此美好。
慕容康,可不可以暂时离开我的视线?煞风景啊你。好好好,别瞪我,我去那边转转行不?
秦惜绕到广场另一端,继续矫情地营造诗意。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有些饿了,秦惜回过头寻找慕容康。
奇怪,到哪去了?打个电话,坏了手机没电,他电话多少?谁没事儿记那玩意儿干嘛。哎哎,有没有会说中国话的?英文也成,那个酒店,叫什么名儿来着,法国洋话不认识啊。拜托谁能帮帮我,天啊,老妈快来救救我吧。
秦惜的无助就像天空飘浮的云彩一样没有着落。她坐在台阶上,一撇嘴哭了起来。从无声到有声,简直要放声大哭了。
行人纷纷看她,谁都以为这姑娘是失恋或是失业了,这么大个人怎么会往迷路上去想她。
“鼻涕流到嘴里了,擦擦吧。”
秦惜抬起头,不用说是慕容康,他递过纸巾,另一只手里还拿着Bertillon的冰激凌。
秦惜看着他,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他揽过他,不是有能耐吗?
她猛地推开他,是啊,没见过迷路吗?我就是听不懂法语怎么了?有本事你把全世界的洋话都学会了再笑话我。
她不是迷路,是找不到要找的人。
巴黎的市中心,塞纳河蜿蜒流过,左岸的咖啡馆,抛去了宫廷的浮华,清新的气质淡淡而优雅。无数的他和她,来来又去去,沙特、达文西,巴尔扎克、雨果、雪莱,历史的脚印和他们一起走过又驻足。
秦惜品着正宗的法国红酒,舔着入口即化的奶酪。
啊,这真是牙齿的盛宴,口舌的歆享。
可惜黑暗总会无情的降临。
巴黎是个不夜城,不怕黑暗。
可是秦惜怕,因为又要跟他共处一室活受罪。
白天的美景美食,夜晚的无奈煎熬,这多像雨果笔下极美与极丑的对比,老先生,您真是神笔。原来我的感觉您早知道。
慕容康依然睡沙发。
秦惜仰面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那一年,我妈在这儿办个人画展。”慕容康慢慢地说,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谈起家人。秦惜忽然很想听,因为她也开始想老妈姚雪兰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距离常常成为思念的理由。
秦惜你在听吗?
我在听。
画展很成功,她高兴极了。可是我当时在美国没办法赶来啊。秦惜说那真遗憾,后来呢。后来画展结束后她坐飞机回国,飞机出事了。啊?那后来呢?
慕容康没再说话,秦惜也没再问下去。
巴黎的夜,是这样的喧哗,可是此刻为何如此寂静?当你失去的再无法回来,那种痛,秦惜有所体会。
柳乾,如果此时我们还在一起又会是怎样?
苏文海,你现在好吗?你是否真的如愿以偿得到了幸福,如果是,那我祝福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