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外面一片骚乱。
秦惜开开门,秘书小玉激动汇报:“太上皇要来啦,快点快点。”
太上皇?哪门子的太上皇?
秦始皇的便宜老爹?嘉庆帝的乾隆爷?
但是太上皇来了。
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径直走向总裁大人的办公室,手里提着一小拐棍儿。是的,是提着一个小拐棍儿,那棍儿被提在手里,从未挨地儿。
秦惜想这就是太上皇,太上皇一路风驰电掣,丝毫不理会两旁鞠躬点头致意的员工,进了总裁室。
慕容康站起身。
“查一查那个‘惜年华’,一个刚上市的公司,做事处处针对慕容氏。”老先生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小拐棍儿,眼神坚定。
慕容康何尝不知道,柳乾是冲他而来,挤市场,,价格差,黑公关,抢客户。
“爸,你放心,新手而已,不足为患。”
“后生可畏,不可小觑,你们年轻人,没经过大风大浪,慕容氏上百年的基业,得在你手里发扬光大才行,我们这帮老骨头,江山迟早是年轻人的。”老先生语重心长,似有所思。
圣训已过,老先生起身。
慕容康送客,陷入沉思。
这就是父子之间的交流,他的父亲,慕容高,一辈子心里只有生意,他在武馆里跟他比试各种竞技,击剑、柔道、跆拳,他像对付敌人那样狠狠对付他,把他打翻在地起不了身,然后径自走开,而那时候他才十岁。可怕的父子关系。
好在有母亲沈紫英,这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她的心能包容天下的所有,他在她作画的时候懒洋洋地躺在画室里,享受静谧时光。
门外女人的吵闹,打破了某一天的安详,她手里牵着的孩子,哭声充满惊恐。沈紫英紧咬嘴唇,不声不响,此后的几年,郁郁寡欢,潜心作画。巴黎是她开画展的梦想之地,于是她去了,作为儿子的他理应陪伴,可是那时他在美国,学业繁重,时期关键,于是越洋电话里她知道母亲的成功,这么些年她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她说儿子,为了你,妈要快乐。
他激动不已,加班加点地完成导师的任务,算准时间上了飞机,也许一到家,母子就可以团员了,可是,他却等来了噩耗。
慕容康心如刀绞,不忍再想。
他恨他的父亲。
他是暴君,是说一不二的王。
他的舅舅沈启年,生性玩乐,游手好闲,他不是沈紫英的亲弟弟,他是养子,而沈紫英从小就格外疼他,因为父亲喜欢儿子。母亲的懦弱,姐姐的隐忍,再加上父亲的纵容,使得沈启年越发得意,他娶了娇纵的舅妈,生了娇纵的沈佳琪。
其实,他还有一个姑姑,那是他父亲同母异父的妹妹,老太爷死于非常年月,老太太早年改嫁,家人失散,慕容高寻觅多年,终不可得。
这就是他的家庭,外人羡慕的豪门。
生活,永远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幸福,远远不是现象。
秘书的敲门声唤醒他的沉思,他拿过要签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
慕容康。
慕容氏,这个姓氏里包含的,是荣耀,还是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