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么多年以来,在王也的心口,一直压着一块巨大的而又无形的石头,它是那么的重那么的重,重到让她无法呼吸,重到让她心力交瘁。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搬开它,怎么搬开它?是一个人搬,还是和左子岸一起去搬?问题是,就算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共同去搬,最后,他们能搬得开它吗?
她不知道。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她都无法找到,最终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她没有出路,也找不到出路。她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她想躲起来,躲到一个没有人可以看见她的地方。但是,现在,每天,当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的时候,她必须得将自己梳洗打扮一番,穿戴得整整齐齐,正正规规,然后,面带微笑,迎接所有的员工的眼睛和问候,和所有往常的日子一样,漂漂亮亮的,走进电梯,走进三楼属于自己的那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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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和左子岸一直为公司的刚刚起步,而忙得焦头烂额。所以,一直没有引起太多的重视,只是先后去了几家小医院,找妇产科医生给检查了一下,许多家医院都是不知轻重的就下结论,说没什么大碍,年轻人,身强力壮的,刚结婚,不必那么着急,要是急的话,就开点药先回去吃吃看。结果是,越吃越坏事,不但没有怀孕,而且,身体差点都给搞垮掉了。她吓得不轻。
终于,在子也走上正轨的时候,她在左子岸的陪同下,两个人一起去了深圳市人民医院,她让左子岸也去男科看一下,她想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
检查诊断书上,最终的结果出来了:左子岸没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很正常。主要的原因在于她自己,**功能不全。更要命的是,当她着急的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的时候。医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好半天,才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实不相瞒,你们------还是回家去当地的民政局,通过正规手续,抱养一个孩子吧!因为,从你目前的这种情况来看,将会是终生无法生育------”
她一下子,就懵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阵眩晕,脸色苍白,她强迫自己镇定。
走出医办室的门,沿着走道,她将手搭在墙壁上,就那么的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口。她象是大病了似的,应该是比大病了一场更加痛苦和无助。因为,她深深的知道,这个结果,对她,和左子岸来说,都将是一种,可怕的毁灭性的打击。
终生不能生育啊!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她的婚姻,正在摇摇欲坠,已到了芨芨可危的地步。
还有一个让她更加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的问题,就是到家以后,她该怎么去和左子岸的父母,她的公婆交待?这么多年以来,二老盼着抱孙子,简直是,都快盼疯了。不过,也难怪。试问,能有哪家的老人,不是这样的,抱孙心切?更何况他们,拥有的,是那样的一份家业。那份家业,需要有人来继承,而这个人,必须是他们的,嫡系子孙。
而在医院的大门口,左子岸,早就已经在等着她了。
那辆宝马760,就停在离医院大门口不远处的右前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