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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缓不急,是生命常态

简帧曾这样问道:我们对记忆了解多少?自己的、他人的,以及自己与他人之间相互增删、蓄意霸占或秘密窥伺的记忆内容。我相信那是终年叆叇的云梦大泽,看起来像风景明信片般简单明了,当你试图跨越,却发现渺茫无边,而你贫穷得连半截浮木都没有。那么,我们终日在嘴边不断复述、宣扬的那套记忆,可能是基于自我防卫而自动删改、润饰过的,像风和日丽的景致,就算有瑕疵,也是小风小雨。我们躲在里面过日子,假装很幸福,久了,也变成真的。

而当我细致的品味这些字句的时候,却有了自己不同的见解。因之我的记忆都是苦涩的,有伤疤的。所以活在自己的记忆里,不会有幸福的存在。即便假装幸福久了,也是会略带伤感,更不会成为真实。然而我赞同的是,当我将脑海中不断上演的记忆说与微微的时候,有基于自我防卫的成分,但并没有让她同情我、可怜我的意思,只是想寻求一种方式来舒缓自己内心的压抑。她是否理解,或者她是否来安慰我,并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即便她来关心我,我会很开心。

今日在此地的不期而遇,更是令我从内心里欣喜,欣喜于上天安排的巧合。这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我们会走到一起。但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微微内心深处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我却不得而知。

“年生,你看,风车从不停歇的旋转,然而又极其有节奏有规律,不缓不急的状态,正是我们生命中所欠缺的。我们都需要时常静下心来想一想,我们到底该如何规划自己的人生,如何完成自己心中的梦想。”微微的话语里充满温情又夹杂着特有的沉着冷静。

“嗯,我时常会去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了答案,而且也正在努力的为着自己的梦想,为着自己的幸福迈进。”我转头望了微微,想证明着我所说话语的意图。

微微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那很好啊,那就努力的为你追逐的梦想奋斗吧,你一定能成功的。加油”

我知道,微微明明知晓我所谓的梦想是什么,却依旧是这样的说辞,叫我分不清她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我开始变得不安,仿佛生命瞬间处在最危急的时刻,微微便是我的那颗救命稻草,而我的命运如何,着实令人堪忧。

“我会的,我一定能成功!”语气虽然强硬,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混乱。

我努力的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里自由翱翔的雄鹰,张弛有力的翅膀,每拍击一次都是劲风朔朔。我多想像雄鹰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在草原上飞驰。灵魂被束缚上的枷锁总是叫我无法呼吸,甚至于萌生爱意的种子都被压抑的长不出根,发不了芽。然而微微不了解我的这种极度的渴望,即便她能感觉到我的爱意。

微微突然起身,极其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对我说;“年生,我们起来走一走吧,这里的景致如此美好,我们呆坐在这里岂不全部浪费啦。”微微语气又变得欢快,真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女子。如此迅速的转变情绪,如此强大的内心世界,我不得不佩服她掌控情感的能力。

我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似欢快的说道:“好呀。”我知道我笑容有多么牵强,只是能在一起走走,这样的情景稍微缓和了一下我纠结的心情。

我们并肩而行,向着风车走来。

这里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空地上坐落着一座风车木屋。说是风车,其实是镶嵌在木屋之上的。

风车木屋前方是一小片花丛,颜色迥异的花朵竞相开放,甚是耀眼夺目。花丛再外围是由短木围起来的栅栏,大抵也是为了装饰。木屋的整体风格类似于欧洲风格,整体颜色均为米黄色。木屋的西面是大大的风车,风车后面是从不冒烟的烟囱。木屋的南面是正门口,很明显的能看到,栅栏从南面有一个开口,那就是进入风车木屋的小门。木屋正门正对着南方,然而最特别的要数延伸至正门的楼梯了。楼梯不似以往的风格,它是由三部分连接组成。第一部分,楼梯的开口部分朝着北方,也就是朝着木屋的方向,延伸有一米左右。第二部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角,由南转为北。第三部分是正对着门口延伸的一米左右的楼梯了。木制浅黄色格板作为台阶,甚是有古韵基调。门口左侧是细小折叠式的门窗,精致漂亮。

风车木屋虽然有楼梯,有门口,人却不能触及。这一切都是装饰,整个风车木屋都是一处景致来设计的。

“太精致了,真漂亮。”微微不禁赞叹道,“刚才只是从远处观望,以为也是能够进驻人的,却不曾想,整个风车木屋都是为了装点这里的一处景致,太独具匠心了。”

“嗯,这座城池的一切都是这般美好,所以,我爱这座充满温暖气息的城池。”

“嗯,我也喜欢这座城池。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能够遇见到如此绝美的景致,甚至于生活在如仙如境的图画世界里,是多么的令人欣喜若狂。行走至今日,这里是我不禁无数次赞叹的地域。”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的环境我才在极度忧伤的情绪中缓慢的走出来,如果遇到的不是这座城池,我不知道还要流浪多少年,不知道还要忧伤抑郁多久,所以我深深的感激这座给予我温暖,给予我安慰的城池。”

微微淡淡的一笑,不再言语。这是我们每次交谈之后的主要症状,都选择沉默,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是生命薄凉之人的通病吗?我不晓得,但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一个善于行走,内心深藏着无数秘密的女子,与一个孤僻独行的男子,内心积郁着无数感伤的男子,两个人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像不来,但一切都进行的过于艰难。我所有的爱意无从向她表露,她总以婉转的方式回避,无奈成了此时我最沉重的哀叹。

幸福何时才能到来呢?一切犹如烟波般飘渺,抓不到幸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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