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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归于低谷》

坐上地铁的那一刻,谢小寒就仿佛被某种东西硬生的从虚幻拉回现实。“我又回来了,什么也没变”,谢小寒想到出行前的那种庆幸,此时竟也觉得那种小市民心态的可怜之处。又回来了,还是要工作,心情也并没有因此次出行而变得轻松。相反倒是沉重了许多。

谢小寒想到究竟是没有见到师父,心里不由得惆怅着、又失落着。

因为出行很多天,落下的工作,也堆积如山。谢小寒回到办事处便焦头烂额的忙起来,为这份再也无法激发他激情的工作。

谢小寒后悔当初答应经理来深圳办事处做业务,只是当时经理给的条件很诱惑,除了工资待遇比在总公司高之外,最主要的一点是:经理答应让他在深圳学习两年调他去上海办。

谢小寒听后心里一阵狂喜,他似乎看见了他和师父的希望,而幸福也似乎在向他轻摇着双手。于是便一口许应了经理,然后就躲进厕所打电话给师父。他原本以为师父听后会和他一样兴奋,可师父并没有给出他想象的回答,只是淡淡的在电话那头笑笑说:那你好好加油,我有课先挂了。

谢小寒觉得自己像一只半空的风筝一下子被拉下原地。

他知道师父不感兴趣无疑是:在上海买房要多久?在上海结婚要多久?谢小寒只是公司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幸福就如同同百万蚂蚁进军河对岸的一小块奶酪。在这个赤裸裸的社会,何来资格去追逐?而唯一让谢小寒不会感到害怕、不会疲惫的就是对师父的爱了。

他想着刚刚实习时,一个学校来的二十几号恩,留下来的只剩他一人了。还进了业务部。

他觉得不是自己怕,而是师父怕了,师父害怕的是他给不了的太多。她想要的太远。

谢小寒花了两小时将办公桌的资料整理干净,便停下了那些零散的心思。然后调整了心态开始工作了。做报表,列计划,处理客诉。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份内的分外的都得他做,这个办事处就三个员工在公司租的三室一厅的房子里工作。除谢小寒外,还有一个科长和他老婆。谢小寒是新人,而又是实习生,所以繁琐的事、棘手的事、得罪人的事全得他做。即使他只能用一只手打字。他们也不会为他分担些什么。

谢小寒是个不会拒绝的庸人===他曾经这样骂自己

一直忙到晚上六点钟,谢小寒总算是做完了紧急的工作。这时课长老婆打来电话,告诉自己晚上她在外面打麻将不会来做饭吃了,让他自己弄点吃的。谢小寒挂了电话想着自己真不该每月给她伍佰元伙食费,一天做两顿,周末还不管,出去打麻将就不做了,这算什么?

谢小寒自顾的去买了包泡面在家煮起面来,他知道冰箱是空空的,每每课长老婆叫他自己解决晚饭时冰箱准没有菜可以吃。

谢小寒煮了面,拿了一个苹果回房间了。

正准备吃面时韩泽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在哪里?我还没有去香港,还在深圳……”韩泽西在那边有些心事重重的说着。

“怎么还没回去?你在深圳还有事情吗?”谢小寒想韩泽西下午就应该到香港了。

“我……钱包被偷了,深圳又没有朋友,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韩泽西轻声的说着,

“你在哪里?”谢小寒问了地址带了些钱就出门了。

见到韩泽西时,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地铁站出口的路灯下。当谢小寒走近时才看清楚她哭过,韩泽西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谢小寒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伸手去拉她旁边的行李箱。

两人一同向街道的那边走去。路灯将身影拉得很长,他们都没有说话。却都感到很温馨。

谢小寒想他可以不用一个人独自吃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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