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小木脸上的掌印还没有完全褪去,也没有心思去遮掩。路过的同学,猜测着各种想法,露出各种笑。太阳压着了地平线,树木的轮廓泛着橘红的光晕,天气渐凉,树叶无可奈何地飘落,校园里漫不经心地回荡着广播站的歌。走到教学区和寝室区的隔离带时,小木无意间看到薛冰从一辆桑塔纳中下来,一中年男子摇下车窗抚摸着她的头,薛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让小木觉得无限沧桑,又说不出来沧桑在哪里。心里面又一直想着乔雪的事情,脑子瞬间烦躁,把脚下的石块踢出很远。
寝室里,少隆和正启的位置空无一人,程子飞如那天一样地看着书,而对于小木的回来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一点也不惊讶。安静的让此时的小木十分满意。一头栽到床上,整个身体也软了下来,脑中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小木还是找不到发生的原因。这让小木悲哀地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乔雪,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好像是在希望每一种姿势都能带来一点点的答案。不过,频繁地动作好像引起了程子飞的不满,他夸张地把翻书的声音搞得巨响,小木一阵怒火冒了出来,
“你丫的要是不爽,就别在这看,装什么装!”
翻书的声音立即消失了,小木本以为自己的发怒震住了程子飞,便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可当他再次把头扭到床外的时候,程子飞一脸平静的站在他的眼前,高高的个子,刚好和小木平视,小木心里猛地一抽,刚才的怒火吓得灰飞烟灭。
“我丫的就是有点不爽。”面无表情,语言平静,小木愣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切盼望着正启和少隆能够快点出现。
“我看你丫心里面也挺不爽的。”子飞接着说,“要是你丫心里面真的不爽,加上正好我丫的心里面也是不爽,那咱们出去一下。”
小木看着他继续面无表情的脸,仔细想着他语气平静的话,想着自己出去以后被打的血花四溅的情景,紧张地抓了下床单。不过又转念一想,反正是躲不过去了,不能再在他面前丢了面子,只奢望他这时能够顾及同寝之情和文明社会的高学历素质,下手轻点。
下了床站在子飞的面前,小木不得不抬头仰视,“走,谁怕谁啊!”
“幼稚。”
子飞在寝室后的操场旁边停了下来,这时候天已经暗的差不多,由于学校花草树木比较稀有,情侣们大多都来了这里。放眼望去,各种姿势,各种动作,各个情侣都忙得不亦乐乎。旁边栏杆上扯着“锻炼身体,强壮体魄”的条幅,下边的木牌上写着“百年G大,禁止野战”。小木心里想着在如此合家欢乐的地方被打,未免太伤感情。
“你等我一下。”程子飞突然转过头对小木说。小木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心里想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溜,在这等着岂不是太傻X了?又想,在众人面前丢脸,不如在他一人面前丢人。撒腿便跑。
跑出有百米开外,一辆红色福克斯突然冲出来横在小木面前。车里的人摇下车窗,依旧平静地说:“你丫跑什么跑?”
小木一阵目瞪口呆,想不到子飞竟是一富二代。不过,联想起来以前的iphone和那次寝室的发飙,一切也都合理起来。
“上车。”
小木看目前是没有逃掉的可能,再逃也未免显得太狼狈,就又一副不怕死地模样上了车。
“我说你丫还是一富二代。”
“少他妈的废话。”
子飞开车技术十分了得,虽然速度很快,但十分安稳。小木坐上去只顾舒服,忘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快。
子飞在一家KTV门前停了车,霓虹灯照的小木很不舒服。
“你来这里干什么?”
子飞只是一直走,完全不理会小木,小木只好在后面跟着。到了一包厢门前,服务员客气地边打开房门,边向子飞问好。有些走调的歌声顿时跑出门外,一屋子的男生女生或是男人女人,疯狂地玩着。子飞带着小木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小木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之前父母严厉禁止他去任何娱乐场所,如此嘈杂的环境一时让他不舒服起来。旁边的人也慢慢注意到有一个陌生的面孔,便向子飞问起来。
“他是谁啊?”
“我的一个同学。”子飞趴在别人的耳朵上大声地解释着,和强烈的音响搅在一起。
屋里的人有的抱着个话筒狼嚎,有的三三两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大声说笑。全部都是疯狂的气味。
不断地有女生像子飞做各种暧昧的动作,子飞只是拿着啤酒喝个不停。切歌的时候,一个女生放下话筒,挤在子飞的旁边坐了下来,两人贴着耳朵说了些什么,女生对着小木友好地笑了笑,完全不像刚才狼嚎地那个。小木也友好地对她坐了回应,却不知道子飞到底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子飞拉着小木出去,仍旧一句话不说,直接到了车里。
“坐后边。”子飞对正打开车门的小木指了指。
“我说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小木扶着座位,把头伸到前边。
子飞还是不说话,这把小木惹毛了。
“我说**的到底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丫不是不爽么,等着就好了。”还是完全地没有表情,让小木更加不爽,生气地正准备下车。却看到,刚才包厢里的那个女孩和另一个女孩朝车子走了过来,霓虹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色彩丰富,好身材也顿时显现出来。上了车,一前一后地坐了下来。那女孩坐在子飞旁边,两人先是kiss,才转过头向小木打了招呼。
“Lydia。”
“小木,郑小木。”
之后那女生朝小木旁边的女生笑了笑,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小木,便扭过头,甩过来一头长发。
小木旁边的女生虽没有子飞旁边的漂亮,不过身材很棒。这种评判的方法,让小木觉得自己邪恶起来,她也大大的眼睛又让小木想起了乔雪,内疚地朝一旁挪了挪身子。
那女生看小木害羞地模样,一阵微笑,“Daisy。”
“小木,郑小木。”
“我知道你叫郑小木,刚才已经说过了。”女生忍不住笑出了声,甜美的看着小木,好像是想告诉他是多么的可爱。
小木被美女这么一说,加上被盯着这么一看,更加窘迫。车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借着路边的灯光,微弱的分辨着各个东西的轮廓。黑暗的氛围,也使得车内暧昧的气味迅速繁殖开来。
小木期待着什么又担心着什么,一会觉得自己像坏蛋一会又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那样,纠结的不得了。Daisy倒是很自然地坐着每一个动作,可每一个动作,小木都边排斥着边偷偷地注意着。前排的子飞和Lydia虽不怎么说话,可小木已经感觉到两人不断升级的骚动。
对于即将发生地一切,小木真有点想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出所料,子飞在一家宾馆前停了车。Lydia、Daisy和小木先下了车,子飞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在对于未来形势表明的如此明显的地方,Lydia和Daisy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小木却越来越紧张,故意拉开了和她们的距离。Lydia朝Daisy包里放了件什么东西,并小声地在Daisy耳旁说了些什么,Daisy立即会意地笑了笑。
子飞回来后就带着他们三个朝宾馆走去,小木跑到子飞面前,拉开他低声地说“这样……这样做不好吧?”
子飞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走到宾馆门前,扭过头对小木说:“没什么不好。”
Lydia和Daisy在子飞后边对小木的忐忑做出了各种笑的表情,Daisy看小木更加拘谨便过去挎过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耳朵上,“没什么不好,亲爱的。”又在脸颊上打了一个kiss。小木一阵发烫,瞬时招架不住,跟着他们就进了去。
服务员娴熟地对他们进行登记,可是小木却把身份证放在了寝室,众人犯难的时候,服务员热情地说,“这位先生的访客时间不能太长,我们有规定客人必须在11点之前离开,不过到时候我就下班了,我会转告给我的同事。”
小木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禁觉得这服务员可真是体贴人心,可又奇怪为什么她会穿着一套难看的橙红色衣服,好奇地问了回去。
“你们的工作服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啊?”
服务员接过子飞给的现金,低头开着发票,“先生,这是因为我们的服装和我们宾馆的名字是一体的,也是我们宾馆名字的象征。”
“枫林晚?你们宾馆为什么叫枫林晚,也挺奇怪的。”
服务员突然脸红了起来,Lydia和Daisy也一副笑抽筋的样子相互扶着,子飞接过钥匙一把拉过小木,“我说你丫的话可真多。”
小木也缓过神来,低头不语,刚刚放松的情绪又紧张起来。子飞把一把钥匙给了Daisy,自己和Lydia去了走廊尽头的房间,Daisy和小木则去了另一头走廊的尽头。
开过门,小木仍旧忐忑地和Daisy保持着距离,柔和的灯光衬托下,小木觉得Daisy更加漂亮,就愈加忐忑起来。Daisy把包扔在床上,小木低着头站在门旁,Daisy解着衣服,开心地打量着小木,脱到只剩内衣的时候,身体的曲线散发出无法抗拒的诱惑。轻轻地走到小木身旁,小木吓得往后一退,撞到了门上。
“等我下,亲爱的,我去洗个澡。”又不经同意地在小木脸上打了个kiss。
小木眼看就要招架不住,脑子里却闪过乔雪伤心的给他耳光的那一幕,看着Daisy走进浴室,小木坐到床上内疚起来,不安的情绪渐渐占了上风。拿出手机给乔雪打了电话,仍旧是关机,小木担心起来。正当小木纠结最深处时,Daisy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沐浴露香瞬间排挤了任何的气味,又挨着小木坐下来。
小木推着她慌张地说,“等等、等等,这样做不好吧?”
她赶着小木的方向挪了过去,“没什么不好啊。”
“不感觉太快了么?”
“最近这几天,你倒是最慢的。”
“我们还是,先聊些什么吧。”小木绕过她坐到床的另一边。
Daisy略显泄气地说,“那你说,聊什么吧。”
“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早就不上了。”
这样一来,小木觉得再叫她女生实为不妥,叫她女人又太为直接,犯起难来。思前顾后,便在心里称呼她小姐,感觉只有这个称呼符合她现在的情况。
“那你做什么?”
“玩KTV、酒吧什么的,家里养我,用不着操心。”Daisy有些得意的傲慢。
“你和子飞是朋友?”
“嗯,一起长大的”为了防止小木无聊地问下去,Daisy又加了一句,“和Lydia也是。”
“你真觉得没什么不好?”小木看着她慢慢松动的浴巾,全身有些沸腾,起身又站回门旁。
“拜托大哥,没什么不好。”Daisy显然没了耐性,嘟起嘴来,又狠狠地系了系浴巾。
小木看暂时安全就想趁机转移话题,“Lydia刚才给你的是什么啊?”
Daisy突然来了兴致,有点淘气地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小木好奇地走过去,Daisy却一把把小木按到在床上,骑在他的身上,拿过旁边的挎包,“那,我告诉你,就是这个。”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印着杰士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