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天上已有众星拱月之势。郑父郑母早到了车站,见了小木下车,一个比一个快的迎了上去,让小木心里很是感动。
回到家,饭桌上郑父郑母已经做好的饭菜张罗了一桌。郑母,把小木的东西放到小木屋里,便一个劲地围着小木问东问西。
“怎么才回来啊?”
“冷不冷?”
“怎么看着又瘦了啊?”
郑父显得有些平静,把凉了些的饭菜又端进厨房,开了火,热一热。不过,小木还是能感觉到,对于自己的回来,郑父心里十分高兴。
小木趁着热饭的时间,回自己的卧室躺了躺,熟悉的灯光颜色,熟悉的物品摆设,熟悉的空气的味道,使小木心里踏实了许多。而自己的书桌上,没有一点灰尘,想必再回来之前已被父母认真打扫过,被子上还有阳光的余热。
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依旧只是熟悉的壁纸。小木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床上,出去端热好的饭菜。
饭桌上郑母一个劲地给小木夹肉夹菜,还时不时地像抚摸小孩那样摸着小木的头。小木虽很不喜欢这样,但如此气氛之下,也顺了母亲的意愿,没有像以往躲闪。
郑父也很是兴奋,吃到一半,从一旁抽出了一瓶红酒,要给小木倒上。郑母有些不高兴,“孩子刚回来,你就喝酒,真是一天不喝酒就活不下去啊!”
郑父不管,执意地打开倒进了小木旁边的杯子里,“你懂什么呀,这是我专门为小木买的红酒,喝一点又没什么事。”
小木笑着打着圆场,不希望家里这少见的安静局面再被一点鸡毛蒜皮的争吵可破坏的面目全非。郑母重重地叹了口气,闷头吃自己的饭,也不再去理会。
“来,儿子,咱们爷俩喝一个。”没等话说完,郑父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还不忘把杯子倒过来,向小木展示自己的确是不留一滴。
小木也随着郑父的节奏喝光了半杯的红酒,郑母在旁有些焦急地压着小木的胳膊,“喝慢点,你喝慢点。”
“没事儿,你就不用管,我们爷俩的事,你操什么心啊。”郑父有点烦的说道。
小木生怕两人再继续吵下去,就往郑母碗里夹菜,“没事的没事的,我喝慢点就是了。”
郑母低头吃了几口,又抬起头看着小木,“告诉你啊,你以后可不能像他一样,喝酒喝得什么都不管。”说罢,又叹了口气。
小木忙着点头,让郑母放心。
小木的家里就是这样,郑父从年轻时就有了酒瘾,在小木记忆中,郑父几乎没有一天不是喝得烂醉回到家里的,郑母也因为这事挨了郑父不少的打骂,天天吵着郑父戒酒,可十几年下来,郑父的酒量越来越大。
自从小木离家上了高中之后,两人虽不再提什么离婚这样的事,可每天因为三三两两的小事吵上几架很是正常。在小木身边,两人也颇有点争风吃醋的味道。这也难怪,郑父郑母的亲戚都不在本地,有的搬到了城市,有的还在农村,街街坊邻里之间感情也不那么纯粹,三人可谓是相依为命,加上他们二人的关系那么不好,自然在小木身边有些“争宠”的念头,小木也是知道。
一顿饭下来,吃的还算开心。小木说着自己太累了,就回了房间,留下郑父郑母二人收拾饭局。
12月22日,冬至,北半球的夜晚达到最长。此后,太阳从南回归线向北移动,北半球的夜晚开始减短。
小木望了望窗外,黑色像波浪般一层压着一层,朝屋内打来,关了门按了开关,黑色覆盖了一切。
在床上摸着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任何提示。打开通话记录,拨出那个号码,还是“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小木心里烦躁地念着这句话,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边。
第二天早上,小木被郑母推着叫醒,“乖,起来吃饭了。”——郑母总是对小木这样的叫法。
“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再吃。”小木眯了下眼睛,又蒙头睡去。半年的大学生活早就让小木养成了晚睡晚起的好习惯。
“这孩子,那你一会自己起来吃点东西,早上不吃饭不好……”
郑父走过来说,“让他睡呗,非叫他起来。”
两人推搡着从屋里出去,世界又一片安静。
十点左右,小木单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测测温度,又被冷的缩了回去。眼睛半睁着打量着这个房间,想着,还是在自己家睡着舒服。在床上腻了又半个小时,小木这才痛下了决心起身穿衣服。
郑父郑母都去上班了,留下了饭菜,都是些昨晚剩下的饭菜,小木洗洗脸刷刷牙,胡乱地吃了些饭,便去父母那屋玩起了电脑。挂上一连串的各种号码,打开一连串的各种个人主页,没有一点消息提示,小木顿时觉得无聊起来,正准备关机,子飞发来了信息。
“合伙人想让我出局。”
小木很是不解,“为什么?”
“他们认为只做安卓软件风险有点大,要多开发几个系统。我不同意。”
屏幕那边很快地弹出了一行字,小木嫌自己打字太慢,就开了视频。子飞看着忧心忡忡,啤酒罐凌乱地散了一地。
“我说你丫喝那么多酒,找死啊!”
“他们掌握着技术,我只是他们的投资商,他们对我说已经找到了一家大公司投资。”子飞只顾说自己的,不管小木。又点着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地吸了起来。
“你们没签合同啊!”小木也不去管他死活,想着如何帮他解决这事。
“签了,合同上说,我只是他们的股东之一。”子飞边说边打着字,看样子是在和其他人聊天。
“那他们是准备用新的投资把你挤掉?”小木反应很快。
“是,合同上没说必须保持我多少股份。”子飞有些绝望,眼睛迷离。
小木想了想,张了张嘴,又觉得不妥,但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便说了出去,“让你爸出面吧。”
子飞一直耿耿于怀程父当年的那件事,从不在程父面前低头。
“他们找的投资人,就是我爸。”子飞咬牙说着,把喝着的啤酒用力摔倒了桌上,屏幕上一片液体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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