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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父亲

“皇上吉祥”罗微跪伏在地,边上小十六也跟着跪倒:“皇阿玛吉祥”罗微看也没看自己父亲一眼,她知道,老爷子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比猪肝还难看。

康熙温言吩咐:“起来,洛薇啊,你又在给胤禄上课了,要不要朕封你个教习先生啊。”一句话把罗微唬了一跳:“奴婢不敢,奴婢一时嘴快,望皇上恕罪。”说罢重重磕下头去。边上小十六却跳起来扯着康熙的袖子:“皇阿玛,薇姐姐是为我好,请皇阿玛不要罚她。”

康熙闻言笑容更大了回头看向身后低头哈腰的马尔汉:“你看看,你女儿在我这乾清宫混得可比你在朝堂之上要好的多呀,朕的两个小儿子都很喜欢她呢。”说着示意李公公放开小十七的手,于是,罗微认命地看着小十七晃晃悠悠地朝自己挪过来。

后面罗微的老爹终于开口了:“小女蒙皇上提携,承两位阿哥厚爱,老夫在这里谢皇上隆恩。”一躬到底:“只是奴才这女儿自幼被夫人宠坏了,不知深浅,还望皇上宽容一二。”又是一躬。康熙挥手打断他:“你这女儿不知深浅?她可聪明得紧,老四老十三,甚至老八都很佩服她呢,可她偏偏在人前装出谦恭卑微的姿态,见谁都矮一截儿,你说你是不是生女儿生出经验来了,最后总结了一个这么独特的小丫头。朕看,你们家要是再生恐怕是生不出女儿来了。”

可怜的马尔汉被皇帝这些话打击得老脸赤红,在哪儿支吾了半天,愣憋不出一句话来。罗微却快一步叩首:“承皇上吉言,奴婢下回一定会多一个弟弟。”康熙闻言大笑:“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还说她不知深浅,好了,你们父女聊聊天儿吧,胤禄胤礼,你们随朕到慈宁宫去给太后请安。”

罗微大喜过望,与父亲二人一起叩谢皇恩。待康熙走远后罗微把父亲请到自己屋里,行了礼之后,忙问起家中额娘的情况,老马简略地说了一下,无非就是一切安好无需挂心之类的。说了一会儿,老马忽然板下脸来:“为父是怎么告诫你的,要安分守己,要隐忍,你怎么可以教训十六阿哥,又怎么能和四阿哥八阿哥他们扯上关系,你知不知道,这些阿哥们个个都是麒麟降世如龙似虎的人,你搀和进去,当心小命不保。”

罗微知道父亲是关心自己便扯着父亲的袖子摇摇:“阿玛,女儿明白的,到是阿玛,您做官也要低调行事才好,您看您做大学士做的那么高调,女儿才会被皇上选中做随侍女官,才会遇上这些主子们的。皇上对咱们家那么微小的事情都了若指掌,对朝局自然是洞若观火,任何人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罗微貌似撒娇,其实却是在提醒父亲,康熙朝这最后二十年,风波不断,尤其是从即将要来到的这个十年更是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老马听女儿这么一说果然肃容:“女儿说得有理,既然你心里有数,为父也就放心了,放心伺候皇上和各位主子,不要担心家里。阿玛不能在宫里多呆,你自己万事小心。”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这些银子你拿着,宫里不比家里,为父这就走了。”罗微看着银票,一阵感动,红着眼睛对父亲说:“阿玛,进宫前额娘给的银子薇儿分文未动,倒是皇上和太后主子们又赏了好些物什,女儿在宫里什么都不缺,父亲不必担心。”说罢又把银票塞父亲手中。老马欣慰地叹了口气,又嘱咐了好些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去,罗微一直把父亲送出乾清宫才转回来。一回头却撞上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胤祥。

“十三阿哥,您怎么来了。皇上带着十六和十七两位阿哥去慈宁宫请安了。”罗微诧异地说。”“那个,皇阿玛封了我贝子,下周我就要出宫去了。”十三明显有些不自在,其他哥哥们出宫起码是个贝勒,他却只是贝子,罗微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奴婢恭喜十三爷,只是奴婢不能出宫,没法到您府上吃酒了。”

“既然皇阿玛觉得出宫好,那我就出宫去了,只是两位妹妹委实让人放心不下。胤祥的两个妹妹,皇十三女和皇十五女,罗微只在万寿节上匆匆见过一面,无什印象,不过听他提起,想起大清公主几乎都是杯具的命运。心里叹息,嘴上却安慰到:“两位公主贵为皇女,难道还能让人欺负了去。十三爷只管放心出宫去经营自己的生活吧。”胤祥深深地看了罗伟一眼,向她拱拱手:“承蒙姑娘吉言相赠,胤祥告辞。”罗微送十三出宫门,心里琢磨着着,这些个阿哥,一个比一个奇怪,都喜欢默默无言地站岗放哨吓人一跳。摇摇头,把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晒开,罗微决定自己还是继续矜矜业业地当她的小女官。

晚上康熙回宫,罗微把白天十三阿哥求见的事情和老板汇报了,康熙笑看她:“怎么,你想出宫喝他的喜酒么?”罗微一愣,来不及细想就回绝了:“皇上说笑了,奴婢是女官,奴婢的责任是随侍圣驾,”她知道康熙赏了两个格格给胤祥,但是由于身份有限,根本不会有什么仪式,哪里来的喜酒。不过她习惯了老板若有似无的试探。已经锻炼到可以问心无愧地撒谎了。而康熙虽然不信任罗微,但对于罗微恭敬却不失温情的伺候(他自己是这么认为)也十分享受,故而两人之间经常有类似的侦察与反侦察活动。

一方面康熙经常让罗微研究些好吃的好玩的陪他解解闷。每每遇到马尔汉的折子还要与她一起参详。当然,参详只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点叫做质询。罗微经常被问一些诸如:你父亲有没有比较相熟的朋友啊,你在家时有没有谁一直到你家做客之类的问题。有一次甚至问她马尔汉有没有相好的外室,让罗微哭笑不得。

另一方面,康熙自万寿节之后接见臣子或儿子时,罗微一律被屏蔽,以至于罗微几次想问四四要回手绢都无功而返。不过罗微却乐得自在,因为她自己对康熙后十年的生活是充满恐惧的,九龙夺嫡的事件像乌云一样笼罩着她的天空。现在康熙把她排斥在这团风暴之外,让她多少减轻了一点心理负担。

原本她对宫斗这种戏码一直维持将信将疑的态度,认为那都是后、宫女人们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但是万寿节“问题毛巾”一事却提醒了她,这皇宫中的矛盾错综复杂,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要紧密团结在以康熙为代表的权利中心周围,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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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其实在瓜子的眼里,康熙是个很阴险的BOSS,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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