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办公室里。
仲天坐在办公桌前,他面前堆着一大片的文件下面却隐约露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他盯着盒子看了良久,目不转睛,仿佛这个盒子里藏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北溟说:“仲天,干嘛了?你不会是喜欢上了纪夏了吧!不过,纪夏长得好不错。”
仲天听到纪夏两个字,看着北溟,说:“北溟,没事就帮我吧这些文件处理了怎么样?我出去下。”
“啊?处理文件?”
仲天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北溟一脸遭殃的表情,心里嘀咕着:“什么我这么倒霉呀!”
开着那辆敞篷跑车在路上奔驰着,风掠过他眼前的发梢,仿佛现在也只有这样才能平静自己的内心的那种孤独感。
无意间发现在车上还贴有一张黄色的便当纸,伸出白皙而又细长的手轻轻的拿过,不禁想起了纪夏那时曾说过的话:“仲天,以后你的每项议程我都会贴在你能看到的地方,知道了吗?比如说大后天的晚上的聚会呀,由于我晚上在家所以也不能陪在你身边,就贴车上了。”
“你干嘛?不要贴,老丑的,要是别人看见了会笑话我的。”
纪夏遮住了便条纸,说:“不准你撕了要是,我看见没了会很生气的,生气就会不理人,不理人你就别想在看见我了,再说我是你的秘书,你也要配合我的工作知道吗?”
那时,仲天微微翘起唇角,说:“好了,知道了。”
可是现在她却要离开自己,有时也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的虚伪,人除了出名,做艺人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每个人的背后都暗藏着一颗虚伪的心,真正善良的或许也只有那些沉默不言的人吧!纪夏与他们不一样她的内心就跟她的外表一样单纯,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看着纪夏的笔迹,仿佛她现在还做在自己的旁边,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她如此的善良,自己最初还折磨她。
她单纯的就像是一个不懂事得孩子般,她的一切的一切在仲天的眼前再次浮现,或许她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人吧,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除了那个她。
车停在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林荫小道,这儿或许是自己第二个家了,这边有太多太多不能被忘却的人和事,每次到这边来仿佛那个她还依旧的在那儿祈祷,在那儿为那个无法挽回的他弹奏着巴克的G弦之歌,那个她弹着弹着就哭了起来,泪水浸湿了整个琴键,她的弹的是最好听的,没有人能在幼小的仲天心里代替她的位置。
教堂内,那钢琴还安静的在那儿?好久,是很久都没有在碰过它,每一次轻轻抚摸着琴键或者是钢琴,就似乎还能感觉到,她的余温还残留在上面。
“仲天,不要闹,妈妈要弹琴给你听,所以要安静一点懂吗?”她站在钢琴前,手中拿着一块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钢琴的每一处,每一次来到这边她总会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管是干净或脏,都会去擦拭,她擦的很干净,仿佛钢琴就是她的第二情人。
调皮的仲天在教堂里面疯狂着跑着,周围的灰尘也随着在空中飘舞,停了下来,擦拭着额头晶莹的汗珠说“妈妈,我要听巴克的G弦之歌,今天只要听这一首。”
她笑了笑,说:“那仲天就不要跑了,静静的坐在那儿听着妈妈弹好吗?你一跑妈妈就容易分心,这样就不能弹出最好的听的钢琴曲了。”
仲天坐在了前排的座位,安静的等待着她再次的弹着那首熟悉的钢琴曲。
她的弹姿很美,倘若是仙女;她很认真,认真到仿佛这个世界都在听她弹奏,那些桌子,那些椅子,那些教堂外面的花草树木都在听她弹奏,幼小的仲天也陶醉在这优美的钢琴曲里面,让他无法自拔。
她弹的每首曲子都会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她的眼神也是那般的淡淡忧愁,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她的每首钢琴曲中都会有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每个人听了都会落泪,仿佛知道了弹奏者的她内心是如此的忧伤,她的一切的情感只能对着钢琴发泄,钢琴也是她最好的倾听者。
她弹完最后一个琴键,整个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仿佛她被什么震慑了。她的眼睛已经是通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哭了,眼泪滴在了琴键上,钢琴也没有能够满足她,她不知要对谁去说,或许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在听她说了。
电话那边传来狂吼般的叫声:“喂,你把儿子带到哪儿去了,还不快回来,要死也不要带着我的儿子去死。”
她哭了,撕心裂肺的哭,声音回荡在整个空荡荡的教堂里,“难道,他真的不爱我了吗?这一切都无法在挽回了是吗?有谁能告诉我……”
“我真的很累,不想在这样继续下去了……”
那晚她没有回家,他也没有去找她,看着仲天回来了,笑呵呵的说:“宝贝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爸爸了。”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再关心过她。她失踪3天,他也没有找过一天,她的尸体在海边被渔民发现,脸色苍白,却还带着忧伤的表情,他没有哭,哭的只有仲天,草草埋葬了她,就从外面带回了她们母子二人……
一切似乎还发生在昨天,那些人,那些事还历历在目。
这个教堂还留有她——仲天母亲的影子,仲天只要有时间就会来这边,因为他总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看着他,对他微笑。
从此仲天也便有了一个习惯,喜欢用手帕擦拭着任何一个不管是干净或脏的东西,似乎这都是受到了母亲的影响吧。
轻轻的擦拭着钢琴的每一个角落,就如同那时的她,带着忧伤,轻轻擦拭着这个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会笑,却笑得那么的不自然;她会哭,却哭得那么的撕心裂肺,仿佛天已经塌了。
她爱他,可惜他却不爱他了,曾经的那种爱已经不存在。
她恨他,恨他抛弃了自己,却没有办法真正的恨他,因为她爱他。
……
打开琴盖,深情的望着黑白相兼的琴键,眼前那个优美而又深情的她,正弹着琴,背影却很美,仲天沉默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手放在了琴键上,手僵硬在半空,想按下去,但是又收回去了。
他不想抹去这琴键上她的余热,每次见到这钢琴就能想到她,他似乎也依赖上了这钢琴。
在他的记忆里,她弹的巴克的G弦之歌是最好听的,没有人能超过她,她是神圣的。
教堂没有变过,变过的只有那些人,那些事。过去的是岁月的流逝,是无法在从新来过的,可那些事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他无法原谅他,但是他似乎又变得那么的憔悴,让人怜悯,一声‘爸’,其实内心是多么懊悔自己,为什么还要依赖与他,依赖这个抛弃妻子的人。
她每次的深情演奏却只是为他一人,她等待着他的回心转意,但是却被他的无情而伤害,选择了走向天堂的路。
纪夏的到来却一步一步的在勾起他内心对她的思念,她仿佛就是当年的她眼神总是有那么一些淡淡的忧伤,说不出来,自己是可怜还是爱意?
她与可乐不同,善解人意的她总是默默的在自己,高贵的气质却被这么平淡的打扮给淹没了,如同洪水吞噬着村庄。
不愿在想起那些事了,都过去了那些年了,回忆最终还是会被望去,脑海的一切的一切将模糊不清。
眼泪充满了眼眶,依稀能够看到晶莹的眼泪,透过眼泪看着周围,周围却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空荡的教堂没有来祈祷的教徒。
那边,
曾经,她跪在那儿祈祷,为自己的爱情祈祷,
或许是耶稣没有帮助她,她选择了放弃;或许是她无意中放弃了那一丝的希望;或许……
……
在繁华的步行街,街道的两旁耸立着购物大厦,来往的人群一波又一波的从旁边经过。
夏至,撑着伞的女孩儿时尚的打扮似乎在宣称现在我们是最大的。
阳光还是那么的刺眼,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风掠过却很凉爽。
纪夏走在辰希的后面,仿佛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望着高大的大厦上挂着真儿的巨幅海报,忙碌的工人正在撤下真儿的巨大的海报,挂上了其他艺人的广告,似乎整个步行街都在撤下关于她的。
疑惑的看着,问道:“辰希,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在撤下真儿的海报?”
辰希看着周围,叹了一口气说:“这次的事估计使真儿的人气下去了,她的东西被撤下,换上其他人的,这是商家最擅长的做法,不要担心,过几天就会变好。”
辰希安慰着纪夏,其实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很多艺人就是因为类似这样的事,从此在娱乐圈里消声灭迹。
社会就是这样,很现实,所以人也要变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