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平安夜那天。
看着顾诺母女搭着私家车离开，斐然心中是种莫名的苦涩。现在见到这个女人，她确认顾诺是她的姐姐了。其实，对顾诺是她姐这回事自己也觉得有七八分把握，因为她们外貌很像，但由于装束问题，看起来还是有些许差别。
“她真的是我姐啊...”斐然低声嘟哝。
“在叨咕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家。”一旁的郝扬轻轻敲了一下她额头。他们一路漫步，斐然沉默不语，郝扬开始很积极，后来也不知说什么了，气氛有点尴尬。
到家门口得时候郝扬手里提着一袋苹果跑了过来，“额，送你的，今天平安夜，吃苹果可以保平安。”
“谢谢。”斐然说完后就转身进屋，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身走了回来，“给，你也吃个，平安夜快乐。”斐然笑了笑。
郝扬也笑了笑“恩，都快乐。”接过她的苹果，后退几步和她说了再见，然后离开了。
斐然心情沉重，连吃了几个苹果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转，今天是例假期，却遇到了心里很忌讳的女人。洗完澡想睡觉，却又一夜难眠，脑海里重复的是一个女人的话：“你叫顾若，我会用一切办法带你回家的。”
不知几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圣诞节。由于课程的调整，早上还得上课，中午才放假一下午。等斐然醒来，已经快迟到了，稍微洗漱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有点发烧，自我感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于是也就没在意，时间匆忙，还没吃饭就背着书包去学校。
斐然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碰巧赶上了。只是课越上越不对劲，体温好像越升越高，听觉也有点模糊。
下课铃响了，班主任却要拖课，因为节日，有一些同学旷课，班主任念名字点名了，一系列的人念过去了，接下去是顾诺。
“顾诺。”没人回答。
此时的顾诺正在和同桌在说笑，没有听到。
班主任重述了一遍，“顾诺有没有到？”
“到。”
“到。”
是两个不同的音回答。
老师朝声源看了过去，发现是斐然和顾诺同时站了起来。“斐然，你怎么了，我念的是顾诺，你站起来干什么？”
“...我听错了。”斐然也看了顾诺一眼，低下头红着脸坐了下来，她感觉身后的郝扬和旁边的顾诺都在盯着她看。真是夜有所梦，日就有所思，斐然的脑海里记得自己本名叫顾若，以致于老师点名是听错了。
红扑扑的脸蛋还在升温，头变的越来越沉，老师念到斐然了，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腿不听使唤，艰难地站起，说了声“到”，弱弱的声音发出后便倒了下去，桌上的书散落一地。
四周的同学围了上来，叫着“斐然斐然”，以为出什么大事了，班主任也走了过来。
“老师，”郝扬一个剑步从后面冲了过来。“我带她去看医生。”说完抱起斐然冲出了教室。
郝扬并没有去学校的医务室，而是选择了医院。因为他在抱起斐然时突然看到她大腿内侧的血迹，他想应该是生理期到了吧。而校医又是个男的。
郝扬脸庞通红地脱下上衣，系在她的腰上，把她抱出了学校。学校离医院不远，几分钟就可以到了。
街上还下着雪，风吹得生冷。郝扬冷得抖了抖肩，斐然也本能的把头向郝扬的怀里靠近。
“我多想这样永远抱着你，忘记时间，忘记误会，你知道我心意吗？斐然。”
看着怀里像婴儿的斐然，郝然不自觉地说出了心声。“唔。”斐然吱唔了一声，像是回答，别有一番深意。她动了动头，又埋进郝扬的怀里。
她的确听到了，虽然意识很模糊，可她有听到郝扬的心意。可惜斐然的声音太弱，郝扬并没有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