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卫珂带上谭晓芸到派出所报案的时候,一位清秀的长发女孩正坐在天河城电影院的等候区,不时地看看手机,像是焦急地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她按了一个号码,还是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唉,怎么回事,一直关机,电影都开场了。”她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先进去算了。”
她站起来走到售票处,把一张票递给售票员,然后说:“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迟到了,我把她的票放这里。我会发短信告诉她。她的名字叫谭晓芸。”
售票员接过票,说了声“好的”。女孩说了声“谢谢”,便转身走进了电影放映大厅。
这个女孩,便是谭晓芸男友戴禄茂的妹妹戴紫珺。谭晓芸不是约了戴禄茂看电影吗,怎么换成了妹妹。原来,在戴禄茂刚要下班的时候,来了个急诊重伤病人,必须马上手术。戴禄茂迅速发了个短信给妹妹:“紫珺,放学后到我科室拿电影票,你陪晓芸去看,我要上手术。”然后便进了手术室了。
所以,才出现了刚才妹妹代兄等女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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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珠江边一家小酒吧的角落里,正坐着一名吸着烟的男子,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瘦脸被烟雾萦绕着。这名男子在那独坐了大概已有半个小时,刚进店时叫的一杯啤酒也已喝了一半,烟灰盅里有六七个烟头。他不时扭头看看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眼下,这名男子又吸完了一根烟,要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他显得有点烦躁,再点上一根,同时并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仲未到?到底搞掂无?唔好玩嘢!”(粤语,还没到?到底办妥没?不要耍花招!)
很快,对方回复了:“放心,即刻到!”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子走了进来,走到先前这名男子对面坐下。鸭舌帽墨镜男从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块储存卡,递给男子,说:“一共6张,全在里面。”
吸烟男子看了看周围,飞快地接过卡,紧紧握在手心,生怕卡会飞走似的。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说:“黑哥果然没介绍错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鸭舌帽墨镜男。
鸭舌帽墨镜男接了,随手塞进裤袋,说:“要不是黑哥有交代,我还真不在乎这点小钱。”
“那是,那是。兄弟,你没拷贝吧?”吸烟男子盯着鸭舌帽墨镜男,低声问道。
鸭舌帽墨镜男“哼”了一声,有点生气:“你TM把我当什么人啦?老子要是想女人,提着抢直接就上了,还看个鸟照片啊!”
吸烟男子脸上有点挂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鸭舌帽墨镜男没等他说完,站起身转身就走。
吸烟男子看着鸭舌帽墨镜男的背影,狠狠地把手中的半截香烟掐灭,又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也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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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区派出所离胜宁公司不是很远。卫珂的车从公司开出来5分钟后,便到了派出所。两人从车里下来,走进接警室。
值班的年轻警员询问:“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卫珂觉得对方面熟。他在记忆库中快速地搜索了几秒钟,很快就把眼前的警员与脑中的资料对上号了。“唐警官,我们是来报案的。”卫珂回答。
去年年底,工业区管委会召开治安座谈会,胜宁公司属在邀之列,卫珂去参加了会议,还领回了一块安保先进单位的奖牌。当时与这位警员有一面之缘。卫珂一直把“记住对方姓名”当作是职场生存的法则之一。他发现一见面就能叫出对方姓名的话,往往可以迅速拉近双方的距离。
听卫珂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姓,警员略感意外,一时想不起对方的身份,便问:“你是……”
“唐SIR,我是胜宁公司的卫珂。去年治安会议上我们见过面的。”卫珂说。
“哦,原来是卫总监。”经卫珂这么一说,警员也回想起来了。他连忙站起来与卫珂和谭晓芸握手,并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唐警官,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谭晓芸主管。她在公司球馆浴室洗澡时被人偷*拍。请你们介入调查。”卫珂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接着,便和谭晓芸一起详细说明了案发的经过,并将有关证据也交给对方。等警员认真地做完笔录,已经差不多9点钟了。
“卫总监,这是接警回执单,请您收好。我们会尽快跟进此事,有什么新情况,请立刻与我们联系。”
卫珂接过单子,说:“好的,那就麻烦你们了。”说完站起来,再次与警员握了握手后,便与谭晓芸走出去,上了车。
“晓芸,绿帽知道这件事吗?”卫珂问。
谭晓芸摇了摇头,说:“他还不知道。洗澡时我手机掉水里了,借阿梅的电话打给他,他一直都没接。本来约好去看电影的。”
卫珂所说的绿帽,便是谭晓芸的现任男朋友戴禄茂,是广州一家医院的外科医生,跟卫珂是邻居兼小学、初中同学。
去年,戴禄茂受卫珂邀请,给胜宁公司员工做了几次防止运动损伤的讲座,并认识了谭晓芸,后来便慢慢发展起来了。
本来,卫珂还以为跟戴禄茂交往的会是设计部的部长[伊琳]。伊琳长得很不错,但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气质有时却让男人望而却步。经过几次接触后,伊琳对戴禄茂产生了好感,极其罕见地主动接近他。但戴禄茂最后还是选择了比较小鸟依人的谭晓芸。
“那要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吗?”卫珂问谭晓芸。
“好吧。但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被偷*拍的事情。”谭晓芸说。
“哦,也好。怕他有想法,绿帽有时候看问题的角度比较古怪。”卫珂边说边把手机递给谭晓芸。
谭晓芸拨通了戴禄茂的手机,但依然没人接。
“唉,没接。他到底怎么了?”谭晓芸有点迷糊。
“会不会他等你不到,自己先进去了,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卫珂说。
“我在球馆打电话给他时,才7点半左右的啊。”谭晓芸说。
“那现在送你去电影院还是怎么样?”卫珂问。
“不了,去到都快看完了,加上也没有心情。”谭晓芸摇了摇头。
“也是,都9点了。”卫珂这才感觉肚子饿了,于是说:“那你想去吃点东西吗?”
“不了,麻烦你送我回家吧。”谭晓芸说,“要是绿帽回了电话,就说我加班了。”
“那好吧,我先送你回家。”卫珂踩下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