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活不是我所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和容易,永远不会那么一帆风顺。是劫难永远逃不过。
那是一天中午,天空昏昏沉沉的,好像随时就要下雨,一到阴天就容易让人感觉特别的压抑,我有些心不在焉。午餐的时候特别忙,每一桌的招呼声不断,应了这桌跑那桌,结账的,点菜的,加饭的不绝于耳。手忙脚乱的,忙中就容易出错,不是有句话是不做不错,做得越多就会错得越多。在门边的一桌客人结账时我慌乱的掏兜找补零钱,结果手机一下掏出来,还没有能抓住,手机掉到梯坎下应声而落,粉身碎骨,我立了大约10秒钟,感觉心里一阵慌乱,从来没有的感觉,感觉很不详,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很快,忙碌掩盖了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可惜了了我的手机,后来想反正我电话也不多,就这样算了。小董安慰我改天再去买一个就是,还开玩笑说送我一个,我拒绝了,他的工资有多少我最清楚不过了。
距手机掉了有六七天,我在店里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就是我那亲爱的哥哥和嫂嫂。一脸的疲惫,当我看到他们手上戴孝时,我就蒙了,这是谁的,是谁的。我大声质问,他们来的太偶然了,太离奇了。嫂嫂很平静的说:“是爸爸的,爸爸走了有七天了。给你打电话,结果你电话关机。没有联系上你……”她还说了什么我一句都听不见,她还没有说完我眼泪簌簌往下掉。眼泪在眼眶里转,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看,什么也不想去听,整个人就懵了,这打击来得那么快。
我身子慢慢软下来,还好小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让我不至于跌落到地上,我依式在小董身上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以用昏天暗地来形容。旁边有路过的客人还有街坊邻居都十分不解,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失态的我。
哭了接近一个小时,慢慢累了,我停下。我红肿着眼睛问季平和郭春梅(哥哥和嫂嫂):“为什么都没有人来找我,路程又不远,你们明知道爸爸妈妈还在生我气,而爸爸临终前我没有在床头,守孝也不在棺前,入土也不在坟前。你们知道不知道,妈妈会恨我一辈子的。她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果然,妈妈不会原谅我。用她的方式。
嫂嫂说:“你哥当时是要来找你的,可是妈妈不肯,说要是让你回来,她就跟爸爸一起走,我们知道妈妈倔性犯了就说到做到。我们不敢来啊。她还说,让你自己自生自灭,就当季家没有你。哥哥拉着嫂子不让说。我说:妈妈还说什么了。她鼓起勇气接着说:她说爸爸是你害死的,她的心也被你害死了,她说你狠心,还没有良心。她说永远不会原谅你。让你永远内疚,内疚一辈子。”
我知道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她把自己的心剜的鲜血长流,也把我伤的体无完肤。在父母与子女的战争里,没有赢家。只有输家。我们本是亲人,相煎何太急。
我决定当天下午就回家,不管回家会发生什么,我只想在父亲坟前忏悔,让他听听女儿的声音,听听女儿当时的初衷,我只想跟爸爸述说,就和小时候一样。
原来他们到我这里还有原因就是,他们要到G城打工,差点路费,季媛媛也要上初中了,他们也要养家糊口,给媛媛挣学费。我欣然同意,觉得这是好事。就在营业额里数了3000给他们,他们说是下午的火车票,下午就走。我也没有多的心思留他们,一颗心被爸爸的去世炸的晕头转向的。
我回出租屋里留下几件换洗衣服,把卡带走,还留下一些钱交下个季度的餐厅房租,我把合约和钱交给小董。让他帮我处理一下。其实在我心里我是相信他的。相信那个温润的男子。相信那个笑容温暖,眼神亲切的男子。结果这个我一直信任的人结果还是伤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