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过去了,我们在一个个又字里面逐渐老去.很多人也在这些又字里面离我而去.再次聆听《那些花儿》,我想起了三年前我的小说,那个时候我坐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但很温暖,我用心写着字抽着烟,我总是不断告诫自己,写得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坚持把它写完.这是我在大学里做的最漂亮的一件事情.
我带着我的小说毕业了,也远离了我所有的梦想投入到社会中.然后我逐渐发现这才是我生活的开始.
温州终究是一个小城,工业的兴起导致大量外来人口流入,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车,交通严重瘫痪.人们总说没有车出行不便,有车找停车位更难.
温在蓝一直在跟我分析这一切,她极力劝导我离开这个城市和她去流浪.
她说:“杰,,我们可以背起包,趁我们年轻的时候,趁你没老婆我没嫁出去的时候,趁天黑之前,趁一切的思路都还没理清,千万别思考,别犹豫,现在,马上,即刻出发.。”
我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拢,透过窗户望了一眼,每家都挂了红灯笼,贴了喜庆对联,隐约中看到一家是这样写的:年年岁岁不变,岁岁年年平安.
我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轻轻向温在蓝吐去,她叫:“讨厌,你倒是说话阿,点个头阿。”
“你已经整整和我说了两年多,你要是再说下去,你八层就嫁不出去了,而我还是要讨老婆的。”
“要是我真嫁不出去,不管,你得娶我。”
是的,两年多,我们告别青春已经两年多。我记得我们毕业开始走上岗位的那一天,温在蓝,邓桑,张崇明还有我,4个人在酒吧喝到不醒人事,最后醒来是在派出所,说是酒后发疯把吧台给砸了,我们没有一个人记得清楚到底是谁砸的,但是我们仨一致认为崇明个头最大,嫌疑最大。两年后的今天我们还是这样认为。那是一场告别青春的仪式,我们几个人这样定义青春:靠别人养活的日子叫青春。
那天我们在派出所都哭了,警察哥哥们问我们为什么哭,温在蓝说:大叔阿,我们的青春没有了。
温在蓝的工作是一名人民教师,至于为什么她选择这样的岗位,她会毫不犹豫得告诉大家,她一直秉承着要给老师的孩子作业布置多多的理念。可是她忘了,将来她也会有孩子。她天生带一种叛逆,喜欢到处旅游,并且一直在奉劝我放下一切和她去流浪。甚至于帮我办了个港澳来回一年多次通行证,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她告诉我,2011年将让我走出内地,呼吸另外的空气。当时我还没有感觉到一切的变化,后来想起来,我的生活的改变从这个通行证开始。
而我——黄仁杰,进了都市报当了编辑,戴一副眼镜,透露几分斯文。邓桑喜欢打扮,有点高挑的类型,进了银行;张崇明为人老实,做事踏实老练,是我们眼中的好男人,做外贸。
有必要介绍关于我的一些资料,因为很有可能在这本书里我将是主角。名字将不再介绍,我出生的那一年是85年,我的青春赶在21世纪,大家都说这是好日子,为了换这些日子牺牲了好多人流了好多血。但对于我们这个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感受并不深刻。我有不算寒碜的家庭,父母都是公务员,发不了财,也饿不死,为人很正直,还算廉洁,虽然在平时的生活中我与他们多少会有些争执,但坦白说,在我内心里对他们还是很尊重的,不仅仅是养育了我,也是因为在温州这个城市里他们能一如既往廉洁实在不易。还有一点关于我的就是被温在蓝说了两年的,我还没有讨到老婆。
“快过年了,在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打算”我问温在蓝。
“第一,我希望那些在过去的两年里被我抛弃的男人身体健康;第二,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抛弃你一个人开始徒步流浪,要走进沙漠,穿过草原,游过大海;第三,我希望新的一年出现灰太狼,然后我就嫁给他。”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会,把眼睛从墙上移向我,“还有,把我们这青梅竹马的超过友情,爱情,亲情的感情告诉你将来的那一位,让她吃上一个晚上的醋。”
我哆嗦了一下。
“你呢,说说你新年的打算。”
我把烟头放进烟灰缸,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温在蓝两秒钟,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她的渴望,那种似很焦急的等待,我淡然一笑:我要写一本书,关于我们的未来,关于生活,关于那些支离破碎的理想。
“未来?”她睁大眼睛。
“是的,未来。”我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