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日晚,如秋开始上班,二十五日白天玩电脑渡过,晚上接着上班,给清扬打电话,未接
晚上开始心绪不宁,依旧上班,二十六日,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轻扬,仍然未接,翻开电话本,给从未联系过轻扬的朋友们打电话,他们众口一词‘我们也联系不到他本人’
如秋在上班的时候,又多次走神,经理笑说,是不是回家耍懒了?如秋笑笑没答,就编个理由开个玩笑都提不起精神
春节前两天,如秋在打电话中渡过,而电话那头,却如石沉大海,直到除夕夜,从听筒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手机还未从耳旁拿下,眼泪却比之先快一步滑过脸颊,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之前就想好的?
而这个所谓的想好的指的是什么呢?如秋不敢想,把身子全部缩进被子里,哭了一小夜,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砰砰’炸响的炮仗,瞬时炸开得绚丽无比的烟花更显得自已的哀伤与担忧
春节如期而来,这两日休息,如秋满含激动的声音跟如父如母打了电话拜了年,直到电话挂上,落莫的神情才又换了回来,不经意间,扫过‘阿姨’两个字,如秋抑制不住的心里开始发颤,低低自语了句“怎么忘了轻扬的妈妈呢?”
电话铃声好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系得如秋一阵紧张,好不容易接通,对方满含关怀的语气问“是小秋吗?”
如秋强压下焦躁,轻语“阿姨,新年快乐”
“啊,我们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很快乐啊”
如秋无意间抓紧了手机,情绪错综复杂
“只可惜,少了你和轻扬,要不就真的一家团圆了”
听到轻扬妈妈这么说,如秋不觉得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道“轻扬……”刚一开口就发觉自已语气太急了,又调整了下情绪说“轻扬给您打电话拜年了吗?”
轻扬妈妈一阵呵笑“拜了,拜了,不过那小子就一句话,都要把我给气死了”
轰然间,如秋张了张嘴,却发觉找不到自已的声音,找不到自已的思绪,脑袋里就回响着一个想法,眼泪刷刷往下掉,直到许久后,轻扬妈妈发觉一丝异样,叫了许多声小秋后,如秋才哽着声音答,“朋友叫我了,下次给您打电话”
手机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如秋双眼茫然的看向楼底下欢喜追逐的小孩子,怔了半响,突然就蹲下身,声嘶力竭的痛哭出声
你,到底为何能做到如此?
有人说情人间心被伤一次,两人的距离便远了些,现在的如秋已然直接心死,不然又能如何,他不愿,只是最终走到今日却是一个理由都没有,如秋一直觉得自已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也许,他只是不想当面说出狠决的话,可一直相随多年,如秋直至今日才清晰发觉突然间好似从没了解过那个男人,爱他到死心,这两者之间有多远的距离,无人知道,也许就在不经意间,或许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又是一年桃花开,鸟语花香,春日洋洋,漫山的嫣红柳绿里挤满了拍照欣赏的游客
如秋躺在摇椅里前后晃荡,眼睛微眯,极其享受,左边集聚了一桌子人打牌聊天,其中一男子伸了半个身子往如秋身旁探说“冬眠了一个冷天还不快还活动活动筋骨?”
此人如秋在婷婷家见过几次,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举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眼睛依旧紧闭,从容的答“你们随意就好,不用管我”
那人耸了耸肩,显然如秋看不见,便轻轻切了声
“别管她,她不喜欢玩这些个,喂喂喂,我还没过牌,你那么忙干嘛?双王,报一张”
如秋轻轻抬了抬唇角,将眼睛眯了一条缝,看着婷婷那张兴奋的脸也不言语,透过手指缝隙,看了看那片澄澈的天空,思绪回到了那年,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也是这样的情景……,思绪才开始飘远,便被如秋一个摇头拉回,有的事情,注定只能尘封
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说心里已经全然放下也不可能,可是,已然能心平气和的过自个儿的日子,该干嘛还干嘛,只是,在春节过后,如秋请了十天假,再去公司时,包里却是揣了一张辞职报告,然后在Z市一个集买卖最大的一个商场里,和婷婷一起做起了服装批发生意,虽然累点儿苦点儿,却能不再有多余的时间闲想乱猜,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这次出游是婷婷以前的同事们策划的,出游地离Z市并不远的路程,却能让人有一种不一样的心境,看到不一样的景物,婷婷说,自费游喂,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在这漫山的桃花中穿梭一回,指不定能沾点儿桃花运回去,要想从以前的日子里全身而退就得找到新的目标,新的机遇,如秋抬眼扫了那边喝五喝六一干人等
只能轻叹口气
有人问婷婷“把你朋友晾在一边真的好么?”
婷婷扫了眼如秋“好”
“你真是”
婷婷别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往那人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惹得问话那男子一阵摆手,如秋不动也不出声,用脚膝盖都能想得出她说了什么,不过,无所谓,假装没听见的自得其乐也未尝不好,然后他们又起哄了些什么,如秋也没管,直到意识朦胧中,有人轻轻把自已叫醒
如秋轻轻睁开眼,一个模糊的身影挡在身前几公分的地方,看不清五官,阳光也被他挡到了身后,投在如秋身上一片黑影
“亲爱的”他说,伸出手,把如秋轻轻拉了拉“给你拍张照,多照几张回去给你挂屋里,让我能天天看见”见如秋静着不动,那人把嘴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相信我的技术,一定把你照的美美的”说着便伸手来拉,如秋张了几次嘴巴,那个在心里想过无数次,叫了无数遍的名字还未出口,便又感觉面前这个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如秋躺在摇椅上,看着空空的桃花林,脑子已经转不过来弯,刚才那个人到底来没来过,是自已的假想?一直萦绕在心底许久,压得自个儿喘不过气的问题还来不及问出口
突然,摇椅一个不稳,如秋感到大地也在自个儿身下巨颤,天边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轻轻的喊着‘小秋,小秋’
脚下的颤动越来越大,直到一声尖叫响起,如秋汗湿着从椅子里跳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婷婷担忧的脸
“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