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入秋了吧!那些柳树茂密的叶已经开始泛黄,凋零,常永怡看到这些就会有点伤感,他希望柳树和樟树一样永远都是绿的就好了,突然想起了《阿凡达》里面的圣数,她想柳树要是披一层紫色的外衣,就会和圣树一样吧!很有可能圣树的原型,就是那些她最钟爱的柳树。
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常永怡总是喜欢最后一个离开教室,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吧,为什么呢?她也说不太清楚,她经常会在这个时候趴在三楼的阳台上,看着操场上的夏雨在那打篮球。挥洒着汗水,挥霍着青春,看着看着就如迷了走神了,她觉得夏雨是最阳光的男孩,阳光到可以吸收太阳的热量,可以变成太阳能。
有时候,夏雨会静静地坐在她旁边看书。而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做习题,夏雨最感兴趣的就是两种极端的书,要么《戏剧之王》要么《悲惨世界》常永怡问他:问什么总是喜欢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书呢?他总是说:悲剧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戏剧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美好,我们就是在悲喜交加之中生活。说着说这好像一幅大学者大诗人的样子,每次这时候常永怡都会说,那么有学问,那么有内涵,那你把文化课成绩搞上去呀!夏雨就开始头疼了,你们总是拿别人的短处来压人。
下午吃饭的时候,夏雨问常永怡:这段时间学习累吗。常永怡一脸沉重地说“我们班都是些学习机器,死气沉沉的,个个都跟三水哥差不多,你也知道三水哥那样。”
夏雨吃惊地说“这么严重呀,不过也正常,谁叫你们班都是拔尖生呢,压力肯定大了,不像我们班…….”
“你们班怎么了”
“我们班有个叫苟铁柱的,典型的捣乱分子,有一次数学老师在他的本子上下的评语是‘狗且猪......’他说那天下午,当时是吃饭时间,他在卫生间里遇见了那位老师,一时想打招呼,但又没想好问什么就随便说道:老师还没吃饭吧。那位老师一脸难堪地看着他‘没有呢,你呢。’”
常永怡笑痛了肚子“他们两个可真是师生,很有缘呀。”
“切,那叫什么缘呀”
回来经过校报的时候,看见有很多学生围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夏雨也凑上前去看了看,是一起打架事件,轰动还蛮大的,高一新生里面,有学生打架了,有两个都进医院了,还要召开批斗大会,常永怡就想,男生怎么都这么好冲动,爱打架,真是的。她转身对夏雨说“你以后可别打架。”夏雨轻笑“我才不会呢。”
这时学校的广播响起了:全体师生注意,全体师生注意,周一早上八点三十分,在操场召开全体师生会议……..
夏雨在想,看来事件还真的不小,不然就没必要这么劳师动众的了。常永怡说:你们男生就是事多,比女生事多多了。”那有。
晚上回到宿舍,林泉和马爱媚还没有睡,常永怡问道“林泉,刚才广播上说的打架事件….”还没有说完,马爱媚就轻蔑地说“是李刚,准是那小子,他出这样的事很正常,他要是不打架那还不正常了呢。林泉在一边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似乎不想聊起这个话题,马爱媚见她不高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下去,那天晚上,常永怡感觉到林泉很失落,美丽的外表下附载上一大片苦大仇深的情怀。
白天,上课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休息的时候,打架事件成了学生们谈话的焦点,以前也会有男生们打架,不过那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之后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这次听说很严重,有两名学生都住院好几天了。他们的父母对学校及其不满,一定要校方给出了说法。
有很多八卦女生,就联系到社会上那些血淋淋的诸如此类的事件,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兵荒马乱的。
只记得那天早上,操场上乌丫丫坐满了学生,前台桌椅上坐了一长排校领导,从校长,到该班班主任,都在前面最醒目的地方,六班班主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骇人的苍白,好像被霜冻持续不断地打过很多次的样子,都结出了棱角锐利的白色冰渣了。
前面站着几个学生,一个在右边,还有三个在左边,就是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吧,校长手舞足蹈,极其愤怒地吼着,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校长的火气,每个人都意识到事件闹大了。
“这样的事件,发生在该校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李刚、王明、刘江……等纨绔子弟,朽木不可雕也,冥顽不灵,实在是本校的耻辱,校方在这件事上会从重处罚……校长吼了一早上,吼累了,主任接着吼,他们被骂了一早上,该班班主任还当众作了深刻检讨。虽然是在骂他们,下面的学生听的时间长了,都好像有点骂自己的感觉,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生怕被看见,然后拉出去赤裸裸的摆在前面,被无数的眼睛向罪人一样盯着。
那次事件之后,听说有两名学生被开除了,校方向那两位家长赔了不少医药费,当然,住院的那两位学生没被开除,之后该父母也没在深追究,可能那笔医药费确实赔了不少,因为听说那个引起事端的李刚没被开除,可他们也没在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