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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与魔鬼共舞

清晨醒来,梦珍觉得头有些痛,睡得很累。看看时间,七点钟了,她赶紧起来,洗刷完后,先去餐厅吃了饭,然后急匆匆往教室走去。

走廊里,远远地,梦珍看到怜心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不由得心中一紧。近了近了,怜心静静地在梦珍身边走了过去,像是根本没看到梦珍一样,梦珍回转头来,看着怜心悠悠然的背影,难道昨天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吗?梦珍冲怜心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跺跺脚往教室方向走去了。

今天梦珍有些困倦,但是努力打起精神来教课,陪他们一起玩,很快疲惫就因为孩子们的活力消散了,孩子们的天真活泼,偶尔会让梦珍想起昨晚怜心的世故与萎靡。梦珍心里觉得真是一边是阳光,一边是阴霾,忽冷忽热的感觉。梦珍认为能持久地打动人心的永远是最单纯而美好的东西,也只有心里善良,简单,知足才能活得心灵上的安宁。梦珍看着小孩子们玩的兴高采烈的样子,不自觉地加入其中,快乐地大喊大叫起来。生活如此美妙,某人何必要自寻烦恼呢?烦恼看来有时真是没事自己空想出来的。

晚上,梦珍早早睡了没想到九点钟时,电话又叮铃铃地响起来。梦珍有些犹豫,拿起电话:“喂?”

“梦珍?”话筒里传来怜心的声音。

“有什麽事吗?”梦珍耐着性子说道,心想这个怜心怎麽回事?喜欢上了和自己打电话?

“陪我聊聊天吧,我很孤独。”怜心黯然神伤地说道。

“你说吧!但是请不要和昨天一样了。”梦珍说道。

“我好孤独,好孤独啊!”怜心说道。

“你可以交朋友啊!”梦珍说道。

“我没有朋友,别人都不喜欢我,我心里难受。”怜心说道。

“不会啊,你平时不要太冷淡,对人热情一些。。”梦珍说道。

“我好孤独啊,没人看得起我。”怜心不停地重复着。

“你可以。。”梦珍有些无奈。

“我好孤独啊,好孤独。。”怜心不停的重复说着,毫不理会梦珍的话。

梦珍知道怜心并不是找自己聊天,而是倾诉自己的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她看来精神上是存在一些问题。梦珍知道她也很需要帮助,但是自己还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首先怜心这样一个人,偏执爱钻牛角尖,怎麽会听自己的指挥呢?她可能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吧!她现在是用自己的痛来折磨我啊,梦珍不由得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梦珍陪着孩子搭着积木,抬眼瞥见怜心像是个门神似的,抱着胳膊站在院门口,出神的看着外面。

“怜心老师平时对你们好吗?”梦珍问道。

小朋友们互相看了看,天磊答道:“我不喜欢她。”

“她都不理我们,很凶的。”天娇说道。

“她还说老师你——”天磊支支吾吾说道。

“说我什麽?”梦珍好奇心来了。

“她不让我们说,谁说了,她就赶走谁。”天磊说道。

“是吗?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告诉她谁讲的。”梦珍肯定地说道。

“她说你很坏,心是黑的,还说是因为你,斯慧姑姑才走的!”天磊下了很大的决心,清楚地说道。

“还说你很邪气,不是好人。还让我们不要听你讲课,说你都是胡说八道.”天娇说道。

“她说的话,你们不要去信,老师不是坏人。斯慧姑姑不是老师赶走的,她因为去学音乐了,才走的。追求音乐梦想,明白吗?”梦珍感到自己的心沉了下去。

“嗯,我知道,艾紫老师告诉我们了!老师你那么好,怜心老师怎麽那麽说你呀?”天赐不解地问道。

“她——”梦珍真想骂可恶的怜心一顿,怪不得她会那样诋毁艾紫,原来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竟是她随口说来的,自己当然不能在反唇相讥回去,那样岂不是和她一样没水平?但是。。

怜心办公室。

梦珍长舒一口气,推门进来,“怜心,在吗?”

“有什麽事吗?”怜心看都不看梦珍,自顾自地看着报纸。

“你没有话要对我讲吗?”梦珍在怜心对面坐下,盯着怜心。

“没有。”怜心抬起眼来,漠然地看着梦珍。

“没有?你晚上为甚麽莫名其妙的打电话?”梦珍生气的说道。

“我没有。”怜心说道,面无表情。

“为甚麽在小朋友那里说我坏话?为甚麽?”梦珍心想这家伙还很会演戏。

“怎麽?都知道了。好,我承认所有对你不好的事都是我做的!你打算怎麽办?”怜心冷静地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着梦珍。

“你,你为甚麽要这样做?”梦珍问道。

“为什么?你才来几天就嚣张成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怜心怒道。

“我,我觉得你这样做,这样。。”梦珍真不知该怎样说了,明明自己是来讲道理的,现在好像怜心才是有理之人。

“怎麽样啊?”怜心问道。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他会告诉你该怎麽做!”梦珍忍不住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怜心一听这话,站了起来,一把把梦珍从座位上揪了起来,“我又没有病,看什么医生?”

“啊,那你为什么老把人想的那麽坏嘛?”梦珍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怜心,“你别这样,放开我!”

“哼哼,是我把人想的坏吗?是吗?”怜心一下子揪住了梦珍的头发,“你说说看啊!不给你点厉害,就不知道自己什麽德行?”

“啊?”梦珍痛苦地叫起来,“放手,你这个疯子!”梦珍努力挣脱开怜心,自己怎没也没预料到怜心这麽暴力。

“哈哈!”怜心手上一使劲。

“啊!”梦珍痛得大叫起来,努力地避开怜心的攻击。

“砰——”门开了,“怜心,你在做什麽?”艾紫冲了进来,把梦珍和怜心分开。

“艾紫姐,我跟她说着话,她就冲上来了。”梦珍皱着眉看着艾紫,实在无法理解怜心这种行为。

“梦珍别怕,她就是这个样子。”艾紫安慰道,接着对怜心厉声说道,“怜心,闹够了没?”

“哼哼,你这个娼妇!要帮她吗?你算什麽?自以为高贵吗?还不是跟我一样没人要!”怜心吼道。

艾紫听见这话,如雷轰顶一般,脸色发青的看着怜心。

“你别胡说!你怎麽这麽喜欢诋毁别人?”梦珍大声说道。

“胡说,诋毁?哈哈。。”怜心盯着艾紫,“你问问她?我在胡说吗?”

艾紫紧咬着嘴唇,一脸受伤的表情。

“说啊,说啊。”怜心奚落道,“怎麽说不出口了吗?”

“别理她,我们走,跟她说不明白的!”梦珍拉着艾紫往外走去。

“哈哈,哈哈。。”背后传来怜心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一路无话,梦珍觉得怜心的话确实伤到了艾紫的自尊,平时艾紫总是那样淡泊与高贵,无论什麽时候都是悠悠雅雅微笑着,从来都没见她这样失神落魄过。

梦珍把艾紫送到她的宿舍,梦珍努力笑着挥挥手:“艾紫姐,怜心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吆!”

艾紫看着梦珍,颤声问道,“梦珍,你相信她的话吗?”

“怎麽会信?她会把所有人都说的很差!呵呵”梦珍说道。

“你相信我是那种人吗?”艾紫皱着眉头,清亮的眼眸里闪着泪光,一只手紧紧抓着梦珍的胳膊。

“不信,艾紫姐绝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梦珍肯定的说道。

“谢谢你。”艾紫叹了口气,慢慢松开紧抓着梦珍的手,恢复了往日淡定的神情,“不要怪她,她有些精神分裂,还有癔症,没人能管得了她。”

“嗯,我也觉得她不太正常,可是她老做些针对我的事,这两天还打电话吓唬我呢!”梦珍抱怨道,怪不得自己一说让她看心理医生,怜心就冲上来打自己呢,果真是有病在身。

“她还在小朋友面前说我很多坏话,难怪一开始小朋友都排斥我呢。。”梦珍数落着怜心的种种罪行。

“她,原谅她,梦珍。”艾紫看着梦珍,轻轻地说道,“我累了,再见吧!”无力地向梦珍摆摆手,推门进去了。

梦珍愣了一下,随即顺从地点点头,默默地往自己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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