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北斗有点怪
不就是个感冒么!直到我被关到隔离病房,我都没紧张,一连几天过去,每天成群全副武装的医护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感觉还挺好,从来没这么受重视过。医院里有个小护士,年纪比卢颖应该大,长的挺顺眼的,人也很客气。像她这种卫校毕业的工作都早,才二十一吧,都工作两年多了,特护的工作经常黑白来回颠倒,忙的人家男朋友都没来得及谈一个,我听她说的,真假就不知道了。不过她扎针的确很老道,没别人扎的那么疼。
隔离病房是个独立的楼层,空间很大,每个病房都有两道墙是玻璃隔的,里面出现什么问题外面都看的真真的。没有天大的事儿,我们不能出门,开门都不行,有问题就找特护,一个楼层就两三个病人,护士说是南方天热的快,这阵子流感少了,前段时间二十多个呢。每天雷打不动的有六个护士在,就伺候我们三个人,闲的不得了。
要说这医院条件那是真不错,我这病房里有空调,有电视,还有宽带线路,我被送进来的那天下午,就让卢颖回去把我笔记本电脑送过来了,结果没男朋友的小护士就不让我用,逼的我差点就行贿了,可惜口袋里只有银行卡,没有钱。
两三天过去了,我烧退了一点,小护士才恩准我用电脑,但是一天不能超过3个小时。结果,拿到手里我就超时了,后果自然就是电脑又被没收,小护士一点都不手软,直接就把网线电源都给拔了。
我这个气啊,可谁让我答应她只玩三个小时呢?
闲了我就只能看电视,没医生来的时候,特护们看哪个病房在放好看电视,就猫过去看,玻璃墙不能算视觉障碍,医生一来,他们就拿准备好的消毒水来回喷两下,医生们也懒得说她们。
我墙边这个更厉害,我用笔记本的时候她就让我给她挂QQ,不然就没收,她还一边看电视,听到什么不明白就让我上百度给她查,我还不能不情愿,人家一天往我身上扎好几次针呢,我能开罪她么?
除了每天被扎针以外,我觉得我过的真挺舒服的,不爽了咱都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好几个漂亮妹妹伺候着,你说还要什么其他追求?中间北斗和韬略来看过我,结果知道我是现在这种情况,大赞我牲口不如,我就说你们嫉妒吧,感冒还不能像我这样是流行的,要那天跟我在一起,被我传染一下,不也有这待遇吗?现在不能了吧,嫉妒死你们!最辛苦的是卢颖,每天坚持做公交车过来,陪我说一会话,有一次来撞见邱芸欣在墙外面跟我一起看电视,追问了我好多句,感觉特紧张。
有必要么?我是那种会被人一眼钟情的人吗?不可能!现在更兼带要什么没什么,还有病!
我被关了十二天,第四天的时候我就不发高烧了,但是又有点低烧,医生很奇怪,说我身体还有问题,后来龙济医院的张医生就过来了,医生们一起研究,我这么一个情况吧,决定还得继续把我关着,余毒还有一部分没有排除,要是放我出去,只要复发就会是病毒性的,要等氰化物中毒彻底没了才能出去,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也是必须的。
关着就关着吧,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可光是看电视每天只能上三个小时的网,还是有点烦的。穷极无聊我就给白班的六个护士起外号,管一直给我扎针的邱芸欣叫弯弯树,我也不知道从哪想的,这么随口就出来了。
后来的六天吧,我每天神气活现的,吃的好睡的好,一点小病毒在我身体里翻不起什么浪,弯弯树那姑娘每天干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给我门口消毒,后来吧,一直主治我的李医生都觉得不对劲了,问我情况的时候还开玩笑,问我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我哪敢有这心思啊,这还生着病呢。
李医生也是个女的,三十多岁的样子,看着挺无害的,跟龙济的张医生很熟络。后来这李医生就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这个楼层里的姑娘都很能干,都是护士里一顶十的好手,伺候人照顾人那绝对是没话说的,谁要能带一个走那是天大的福气。
这话说的我心里痒痒的。这李医生后来几天对我一直挺待见,韬略有说过他都打点过了,估计是给了医生一些实惠。
我出医院的时候,弯弯树不上班,李医生特地送我到医院门口,说了几次都话里有话,想套我点什么,到门口我看见北斗和韬略从车子上下来,这才醒悟,原来是那么回事,估计是看上韬略了。
真没想到,明同志的打点是这么个点法。只是她这么个年纪,应该结婚了吧?
算了,但愿韬略自己有分寸,我也无意参合他的悲欢事。
两个人都来接我出院,有点稀奇呢,北斗在一个城市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这已经是第四个月了,他不接着周游中国去?韬略有发展大计才会待在这里,他三个月玩也玩够了吧?
韬略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辆现代途胜,我上了车问北斗接着飘荡的事儿,北斗含糊其辞,说在深圳还有事没办完,刚一说丫就跟我急了,本来答应要给他当托的,这一病被关了十几天,耽误了。
不就是托么,急什么呀,明天就去还不行么?我这么说,北斗才是放过我,接着丫居然又说:你再不出来啊,我就想着拿稻草做个小人,回头再贴个照片扎点小针什么的。
哎哟,我祝福你自由一辈子!钟北斗先生。
北斗不觉得我这有损他的意思。韬略说我大病初愈,适合来一杯。我这哪是大病啊,不能瞎说。
韬略开着车找了一家徽菜馆子,要了几扎啤酒,我俩一人一半,就让北斗看着。
席间我问北斗相妲的事儿,北斗说他也不清楚,他跟那条美人鱼又没什么联系,这倒也是,我给相妲发了几次信息,她都没有回我,很奇怪。
吃饭喝酒我们仨谈的挺热闹的,可我看着北斗就觉得怪怪的,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他向来不是会把任何心事放在脸上的人,看淡任何东西都比我们更风轻云淡。
“你被人破chu了?”我问北斗。
“瞎说,哥哥我金刚童子还没做够呢!”
我问韬略:“你觉不觉的这丫今天怪怪的?”
韬略上上下下审视北斗一番,跟我这点点头说:“有点”,凑近北斗鼻子嗅了嗅说:“让我闻闻有没有女人味”,末了,看着北斗八风不动波澜不惊的样,又说:“估计是脑袋让门挤了吧?”说着把手向北斗的头伸过去。
北斗把韬略的手打开,抑郁道:“你俩无聊不?”
不可能我俩的感觉都错了吧?那么多年哥们了,谁有点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其它两个人啊?
我和韬略就在怀疑的态度下,一直观察北斗的举动,一直到下傍晚的时候,北斗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难道是我们真的多心了?
韬略开车把我送回住处,看着屋子里整整齐齐的,一进来就眉头大皱,嘴里嚷嚷:怎么这么重的女人味?
我又不是金刚童子,有个把女人不正常?
没人照顾姐俩,勉为其难只好让卢颖去配了一把钥匙,我的钥匙扣上挂了一块翡翠,有点特殊意义,不太愿意交给卢颖。
姐俩看见我回来,开心的上蹿下跳,北斗喜欢小动物,就跟露丽安娜闹,我说出去买点菜,晚上就在这吃吧。韬略晚上有约,北斗说他也有约。
我送两人到停车的地方,一想不对啊,就问北斗:你一自号半仙的人,还有谁晚上约你做地理堪舆不成?
有公交车过来。
北斗说一句:“不希的跟你俩解释,”跑去追公车了。我更奇怪了,韬略现成的车不做,他要做公车,脑袋让哪条门缝挤的呀?
韬略不爽的说:看不起人啊,谁在乎这点油费帮你绕一圈啊?
“你俩不顺路啊?”
“跟你们这,我没那么小气吧?”
“他绝对有问题!说不定就是被破chu了。”
“哟,那一定得让我看看那女人长什么样。”韬略说着也走了,嘱咐他一声路上小心,我刚要回屋子,就看见卢颖提着菜过来了。昨天卢颖还去看过我,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能出院,后来也没来得及告诉她。
姑娘看着是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愣了一会才跑过来,激动地问我:“你出狱了啊?”
个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估计是一不小心说错了。
“那你也不给我准备个火盆。”我随着她开玩笑。
“你说什么呀,”卢颖先是没觉得自己哪错了,回头一想,才呵呵的笑起来,我拿过他手里的菜,“做了给我送过去啊?这段时间看把你麻烦的。”
“不碍事的啊,你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