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夜,一如既往地灯火繁华,车流如潮。
郑克把车子拐进白歌住的小区,找位置泊好,关上音乐后两人都不出声,他们常常喜欢享受这种安静,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听说在西郊那边拿了块地?”十几分钟后白歌摇开一点儿窗子,点上根烟。
“是啊!有没有兴趣过去做经理?”郑克心里高兴,他正琢磨应该怎么跟白歌说,也知道自己如果问她会给什么结果。
“我?”白歌笑了,潇洒地把烟灰从窗缝里弹出去。
“是你!有什么不妥?”郑克侧过头看着她,眼神中的亲昵刹时有变成慈爱的冲动。
“不想!太操心!就现在这日子挺好!”白歌侧过头两人的目光一碰郑克忽然觉得她的目光在黑暗中就像一把利剑杵进自己心里。也许这就是她跟别人的区别:不在任何公共场合露面,也不接受他送的任何贵重东西,不争名也不要利。这更让他觉得自己对白歌的依赖而愧疚。白歌,其实跟他儿子才是一代人。
“年轻人,没有一点进取心!”郑克笑得心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想改变!就是因为年轻才不想把太多责任担起来,这样,人太容易老!”白歌重重地吸了口烟凑到窗缝从嘴里一口喷出,郑克有些不解怎么从侧面看尽是苍桑。
“真恨不得敲开看看你这颗脑袋里是怎么想的?”郑克笑的像父亲一样揉着她的头责问。
“那你就看吧!”白歌把烟蒂丢到窗外冲郑克笑笑顺势歪过去,如同女儿在跟父亲撒娇。
“要是别人肯定扒不得呢!”郑克慈爱地笑着任她靠在自己肩头若有所思。
“我才不稀罕呢!对了,什么时候开盘?”白歌撇撇嘴坐直了掏出手机看时间。
“着急啦?”
“就这么干等着怕人心会散!”
“是说那几个丫头?”
“你想啊,都快一个月啦!就这么捂着!你不着急啊!”白歌一脸正经。
“着急!能不着急吗?可光急有什么用?”郑克无奈地笑,上午银行的刘行长跟他说又要调息了。
“那就开啊!手里捂着光着急有什么用?”白歌看着一对手拉手过去的老夫妻出神。
“没办法,现在大家都捂着呢!”郑克往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捂到什么时候?不怕到时候有价无市了?”看着那对老夫妻进楼的身影,白歌羡慕地侧过头笑笑。
“放心吧,没事儿!过户套房子吧!”郑克声音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很没底气,这让白歌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
“不要!”她注视着郑克斩钉截铁一口回绝。
“在别人看来你真傻!”郑克猜不透白歌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走别人的路让自己说去吧!”还没等郑克反映过来白歌已经拉开车门,“啪”一声关上又敲敲玻璃,“不跟你说了,走啦!”
看着白歌夜幕下的背影郑克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样的心情,现在的白歌跟以前的又不一样了。虽然人总是会变,但这种变真让他有点受不了,不是成熟而是更让人琢磨不透。
殷萍萍在上班不久就被胡骆叫进办公室里。两人先随便聊了几句,胡骆便有意跟她透露了有关西郊销售经理的事,并希望她能自己争取一下。
“好的!”殷萍萍点点头接过胡骆递过的文件,电话一下子响起来,见胡骆拿起话筒便说,“那经理忙着,我先出去了!”
“您好,金光海岸售楼部!”胡骆边接电话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小骆啊,下月一号二期开盘,你们提前准备一下!!”电话里传来郑克的声音。
“好的,郑总!”胡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看。
“有什么需要公司准备的跟陶秘书联系,下午她会过去,具体情况你们商量!”郑克说完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胡骆自己坐在椅子考虑自己刚才做的是不是不妥。这算什么?是不是也可以算作以权谋私?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摇头。其实他心里很明白:爱她应该给她机会让她发展!可自己就是做不到!不知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白歌没把握,反正觉得白歌如果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很难再回来!缘份这种事,错过一时就可能错过一世!
胡骆顺手拿笔在稿纸上写了“白歌”两个字。他猜不透白歌心里有没有意思,觉得是时候应该找个机会跟她表白一下!
郑克正在办公室里上网浏览地产业的新闻,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是小驰啊!”郑克往门口看了一眼,指了对面的椅子,“坐吧!迁墓的事联系的怎么样了?”
“我问过村里,这块地里大概有三四十处墓,也跟墓地联系过,价格商量的幅度不大!我想先征求有墓地的村民的意见,他们希望怎么处理,如果他们自己另外有地的话可以只赔钱就行!”叶驰看上去胸有成竹。
“行!你好好负责就行!事情要快。跟人家说时态度要好,条件只要不过分就可以先应下来,呆会儿你找陶秘书拿个标准。”郑克微笑着点头。
“行!如果碰到刁民怎么办?”叶驰犹豫着说出自己的顾虑。
“自己动动脑子!”郑克很兄弟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指了指。
“我是说狮子大开口的!”叶驰看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又问。
“最后说!”郑克不再看他继续浏览新闻。
叶驰见姐夫这样心里很不受用,他决定有时间好好跟姐姐谈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