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哪!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要想好,老敬小,还有什么距离产生美,以为自己多有文化呢,瞧给她拽的,说白了不就是想让我给她闺女倒地方吗?……”婆婆气愤地数落着。王红雷闷不作声地坐在那。
这边安大雁不满地嚷嚷着,“你瞧瞧她那态度,理直气壮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在那摆什么谱啊!还有那个王红雷也不是东西,跟一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他妈一叫,乖乖跟着走了。”
“小红啊,妈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可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这问题最终还得你们俩自己解决。”
“对,你给王红雷打电话,让他从他妈妈的翅膀下出来,说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是选择婚姻还是选择孝心?我妈再活还能活几年?你就不能忍忍吗?”王红雷无奈地说。
“这些年你就是这样,就知道一味让我委曲求全,连一句公道话你都不敢说,我算是跟你白过了!”
“你总不能指望我跟你们合着伙,把我老妈给赶出去吧?”
一股无明火倏地从安小红胸口窜出来。
“你把话说清楚,你妈明明是自己赌气走的,从头到尾我回过一句嘴吗?难道谁走谁就有理了,凭什么一切都赖在我头上。只不过你妈在那稳坐钓鱼台,等我去磕头认错,我没能如她的愿罢了!”
“你现在有娘家在那撑腰,你就硬气了,是不是?”
“没什么硬气不硬气的,我问心无愧。你一味要求我这样那样,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妈又如何?这些年你一共登过我家几回门?你给我妈打过几个电话?我们老家人都以为我是弃妇呢!”
“谁让你家那么远,再说你妈又没怎么样,去一趟那么容易呀!”
“难道只有等到我妈怎么样了,你才能屈驾呀!路远,谁让你跑步去了?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我都没嫌路远!你就是自私!你根本就没这份心思!”
“就因为我不去看望你妈,你就可以对我妈这样啊?”
“我到底对你妈怎么样了?你怎么不问问你妈是怎么对我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安静地过我自己的日子。”
“哼!那你就上一边自己安静地过日子去吧!”
“你是要离婚了?”
“如果你逼我,只能这样?”
“好,离就离!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
……
一场无法断定孰是孰非的争吵最终以协议离婚落幕。
天气格外好,王红雷和安小红一前一后从婚姻登记处出来。
王红雷突然从后面拉住安小红的手,安小红站住没动。
“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分开了吗?”
“怎么,要来点离别感言吗?”
“必竟我们做了十年的夫妻……”
“是啊,早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有十年的期限,当初还承诺什么一辈子?真可怜当时的爱情啊!”
……
安小红离婚后,安小红的妈妈领着姐姐安大雁,怀着悲伤失落的心情,踏上了回乡的列车。
安小红感觉这回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看看,好好的婚姻就是这样被践踏的!可话说回来,这要搬也应该他搬呢,凭什么让你带孩子出来?”姚玲愤懑地说。
“是我提出来的,总不能让他也搬到他姐家去吧!再说,他妈那么反对,他还是答应把孩子让我带了,就凭这一点,我让点步也值。”
“你这人就是心太软,都闹得这地步了,你还在那替他着想。你要搞清楚,从离婚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与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还是我儿子的爸爸呀!”
“你不是还想和他藕断丝连吧?”
“当然不是,离了就是离了,以后我们的关系也仅此而已。”
“哼,有他哭的那一天!想当孝子,当初结什么婚哪?拆散了儿子的婚姻,这回他妈应该很幸福很满足了吧?”
“我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我和他妈终于没有任何瓜葛了,以后再也没人对我挑三拣四了,再也没人挑我叫了几声妈了,我自由了!”
“要么忍,要么残忍,还真是这样。这离婚不是好事,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姚玲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