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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卖粮

爷儿俩替换着把粮食马不停蹄地拉到镇上粮行里,天早已大亮。天虽然有点儿阴,但是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时时儿太阳晃晃儿的还露出笑脸儿来,过一会儿又会被一块云遮掩着。刘成厚找到一个位子把架子车放定,然后和刘云抬下一袋儿大米,解开绳子,裸露出里面泛着青光的不太整的米来。粮行里已陆续来了几十个卖粮食的人,有挑着来的,有骑自行车驮来的,也有拉架子车的,还有几个是附近的常年“坐地贩儿”。卖的粮食有大米,小麦,黄豆,花生,绿豆,芝麻,但多数儿还是大米。来买粮的人还不多,才渐渐上市儿。刘成厚脱掉一只鞋垫在地下,紧坐在米袋子跟前观望着过往的人。刘云紧靠车把站在父亲身后。正是吃早饭的时候,边儿上一个油条摊儿上围了不少要去上班上学的大人孩子。刘成厚问刘云:“你饿啵?去买点儿饭吃。”

“我不饿,大,米卖完再吃。”刘云说。说不饿是假的,不过想着还没开秤,她也就忍着。她里面穿了个旧的白秋衣,自己织的带镂花的白线坎肩儿,外面是格子春秋衫,黑色的“三合一”裤子,半高跟绿色布鞋。这身打扮在那小街上就很不起眼,来这繁华有一些“城市”气息和味道的镇里更显得土气。不说那街上衣装时髦、得体,两眼目中无人地平视前方,迈着优雅闲适的步态的镇里的年轻媳妇姑娘们,就是在这卖粮的人中间,就有一个个说话语气和气质明显是农村人的女孩子,也都烫着不同的时兴发式,穿着面料、款式时新的衣裳,脚上穿着红的、黑的或白的廉价却款式新颖的皮鞋,手腕上显眼地戴着手表,确实显得洋气、有气质得多。相形之下,身着一身过时而朴素旧衣裳的刘云就显得很不起眼儿。当她看到她们打量她穿着时露出的同情和优越感,她就收回自己羡慕的眼光不再去注意她们。

来来往往从米袋子前面走过了不少低头打量各家粮食口袋的人。但是还没有一个人决心在自己的米袋子跟前蹲下来。刘成厚爷儿俩望着一个一个陆续卖完粮的人的轻松劲儿,不时望望掩入了云层的太阳,心里不免有些焦虑。终于有一个人看样子是诚心诚意要买米,在米袋前蹲了下来。看上去他有三十来岁年纪,往后背的头发又湿又亮,白衬衫外套着一个灰的毛坎肩儿,光亮的黑皮鞋连鞋底的四边沿儿都没沾上一点儿街土,那干净斯文的样子,一看就叫人想起做办公室的干部和老师。他细而白的手很小心地从袋里抓出半把米,右手食指几乎是一个一个儿在左手掌里把这些米粒抡了个遍,似乎是要看它到底长的什么样儿,是不是真正的稻粒碾出来的米。刘成厚耐心地看着他这过细的动作。刘云心里不觉有些反感,刚才初一看到他时对他仪态的无由敬重变成了内心的不屑。然后他又拿起一粒米用齐整的门牙咬断,闭上棱角分明的嘴唇咀嚼了一会儿,品味着。然后他抬头从镜片后望了望站在那里的刘云,又望着刘成厚讲价钱:“3毛,3毛5人家那是好米。看看天都长云彩了。说不定一会儿要下雨;你卖贵了哪还有人买?”

“我这也是好米,品种稻儿‘四季粘’,这米还出饭。”刘成厚忙说。

“你这小机子打的,有点碎,还有砂。我吃饭最讨厌饭里有砂了。”

“碎也不算多碎。粮食得土里出的,能不带个把儿砂。小机子打的米都这样儿,除非国家大机器打的没有砂。砂也不多,淘米时箩箩就没得了。”

“3毛,3毛我就要。你看今天天气不太好,说不定一会儿就要下雨了,还搬啥价。”

刘成厚没奈何地笑笑,也只好做出了让步。“好好,就依你说的价儿卖给你算了。你要几袋儿来?”

那人说:“我还能要几袋,我要15斤。自己吃,我又不是粮食贩子。”

刘成厚爷儿俩都听得大泄气,以为他这么仔细,又磨了半天价,至少要买上个百儿八十斤。刘常年感厚不甘心地带着笑脸劝说道:“自己吃这点儿能够一家人吃几天噻,再少也买上四五十斤儿,够吃个把月的。”

“你看你这老头儿卖东西,咋还限制人家买多少?你要不愿意卖,我买别人的。这粮行的米不多的是。”

刘成厚想第一秤就碰上恁回磨牙儿的人,心里真不想卖给他,还要到磅上磅,出磅钱,实在划不着,可是不卖给他还不知道啥时能开了秤,图个吉利,一顺百顺卖给他算了。

刘成厚从磅房回来,刘云说:“我看这个人买东西真急人。城市人真会过日子。穿恁排场、恁体面的一个人,买东西恁会算计。”

刘成厚说:“你没听老话儿说‘越有越抠,越穷越大方’。要是调个个儿,咱这样儿买他的米,他肯定说‘买不起你就别买’,咱要上他们商店里买东西,他们都硬得跟藕儿样。这城市人买东西,比咱会算多了。”

边儿上蹲着的那个卖粮人说:“这号儿人我看着就烦烦儿的。买那一点儿还不够折秤的。要是我我就不卖给他。卖不掉驮回家下集再来卖。有货不愁枰。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刘成厚听着他的话,苦笑笑。他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可是昨天那难堪的一幕现在还在眼前,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几袋米变成钱,怎么能去跟人家硬那个气呢?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个五十多岁穿着干净的镇里老妈儿,两人把解开口的那大半袋子米分开,买走了。讲来讲去,也是出3毛。

到十点多的时候,云彩忽然涨起来,把太阳完全掩住了,不大一会儿,头顶上的天就变得黑沉沉的,并且起了风,一副要下大雨的样子。天地间的光线也一下子昏暗下来,就象快天黑时的景象。粮行里的人都紧张起来。买粮的镇里人可是往外走,卖粮的人纷纷挪动着米袋子找能避雨的房檐。刘成厚爷儿俩也慌着把米呆子扎上口,盖上破旧的塑料布,就近找了一家搭了雨搭的商店门口儿站下。还没站稳,就见雨被风裹着象一条条白线斜着刮下来,雨中还有收拾不及的人正扛着粮食袋子慌乱地死下跑着找躲雨的地方。不多时,街道上就起了水,哗哗流了起来。

这时候,从店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吵:“你们这些人咋恁长眼睛,把人家门儿堵得严严儿的。人站这儿,架子车也放这儿!你看还有法儿进人啵?谁的车子,拉一边儿去!都是闭眼渣,还叫人做生意啵?”

边儿上另外几个躲雨的人望望那女人,又不甘心走,可是惟恐因此带连着把自己也撵走,就望着刘成厚。

虽然她出言不逊,但环顾四处并无闲置的可以避雨的房檐儿,刘成厚也只得忍着,陪着笑脸儿说着好话儿:“等一会儿雨小点儿我就走。这会儿雨下恁大,也没人来买东西;有人来了,我趔一边儿去。”

那妇女见状脸黑沉着,又用眼睛翻翻刘成厚,气嘟嘟的没再说话。这时从柜台里边走出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男人,象是她的丈夫,圆盏盏的眼睛一瞪朝着刘成厚吼:“咋来?!你敢再给我犟一句?!我的门口儿你想站就站?!你咋恁自由?年纪不小,连点儿规矩都不懂,把门堵着叫我咋做生意?拉滚!别叫我惹火儿喽!”

刘成厚羞恨交加,朝那人忿忿地说:“不就站门口儿躲一会儿雨,站一会儿又没压塌你地皮,我又没偷你抢你,惹火儿了你还吃我咋来?心真歹毒。”说着气呼呼地拉起车子就朝雨中走。

那男人嘴里骂着,火冒三丈的就要往外冲,似乎非要狠狠地教训这老头儿一顿不可。那妇女拉住他,说:“算了算了,乡下老杂皮,给他一样搞啥。”

刘云跟着父亲身后,气得直想流眼泪。沿街两旁的门面房大都是一些老式或不出厦的瓦房和平房,走了一条街,也没找到一个可避雨的地方。有几个门脸儿不太宽的商店,人家只让站人,却不叫往里盘东西,自然更不敢把架子车放门口了。爷俩一直把车子拉到另一条街上的镇卫生院门口,在站了不少人的大门楼里找了一个立足之地,车子也能拉进去。这时他们的衣裳里外已被风雨浇透,贴在身上冰凉。米袋子亏得有破塑料布遮掩着,没有完全淋湿。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刘云和父亲一样觉得憋气、恼人,她只恨那人太霸道、太没同情心了。可是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自己连“强龙”也不是。望着外边肆虐的风雨,刘云心里苦恼地想:人穷有多难,事事不顺,处处受气。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难捱的日子呢?

雨下了个把小时,终于住了。已经到了晌午。集早罢了。粮行里已没有了人。一些没有关门儿的私人商店里的店主都在端碗吃饭了,瞟一眼,可以望见他们的干饭上边儿堆着黄亮亮的炒鸡蛋,也有的是萝卜炖猪肉。虽然其实也许并没闻到那饭菜的香味儿,可是那诱人的菜的颜色却叫肚子更加饥饿起来,咕咕噜噜叫个不停。

刘成厚想到早饭到现在还没吃,等到米卖完不定到啥时间,怕刘云受不了,就想买两碗面条儿一人一碗,吃了暖和些。一问一碗素面也要两块钱,他犹豫了一下儿,还是买了。如果只买一碗,刘云肯定不会吃的。爷俩儿一人一碗面条儿下肚,自然吃不饱,但是空得难受的胃多少还是舒服一点儿。刘成厚征求女儿的意见说:“咱拉着沿街问问吧,今儿个总得卖出去,路上稀泥巴大汊的,恁远不能再拉回家。”

刘云不好意思游街一样挨门儿转,可是也没有办法,集已经罢了,能上哪儿卖呢?她不拉,她大也得拉,她在后边儿跟着,也一样难为情。于是她就把背绳往肩上一挎,两手抓起车把顺着街道往前走。见到商店里坐有人刘成厚就往门边儿站站张嘴问:“要米啵?大嫂。”“要米啵?同志。”“要米啵?老弟儿。”……刘云也就随着她父亲的问询放慢脚步。这样一连问了两条街,也没卖出一粒米。光是摇头说“不要”还是好的,有的店主一见他伸头问要米啵,惟恐他粘满街道上黑泥水的湿黄鞋会踏到他那干净的水泥台阶上去,赶紧不耐烦地把头摇得象拨浪鼓,手摆得象发了羊颠风儿,嘴里连声说“走走走走走,不要不要不要!”那一脸的厌烦,象是要多看他一眼就会染上什么不可治的传染病一样。刘云望着那些人对父亲的态度,心里十分难受,气愤地想,是卖东西,又不是要偷你抢你东西,你这样可憎,真正是强盗小偷儿来抢你东西你的钱,你也不见得敢有这架势。

转了两三个街道,刘云的腿走得都没劲儿了,一脸疲惫地说:“大,咱还上哪儿转?”

“真是‘人到地儿熟,货到地儿死’呵。你找着他买就成拐东西了。”刘成厚好象也没有了主意,轻轻叹道。他迷茫地四处望望,最后又抱着一线希望说:“咱上火车站底下转转。那儿饭馆儿多,兴许有人要米。唉,我就不信今儿这米就卖不出去。老天爷也是不睁眼,晚下一个小时,咱的米也早卖完了,也不走这冤枉路、受这窝囊气了。预报说晚上才下,咋不准咧。”

爷儿俩走到车站下边儿一溜儿排开的都挂着醒目的“国营食堂”“国营饭店”一类招牌(其实早已承包给私人经营了)的饭馆门口,刘成厚又开始耐着性子腆着脸一家家地问。问到第六家时,坐在门里收帐桌边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站起来,说:“老头儿,你的米好啵?”刘成厚满怀希望的赶紧去解米袋子的扎绳,那妇女把米抓在手里看了看,问:“两袋儿上下一样啵?”

刘常年感厚赶紧信誓旦旦地说:“肯定一样。我恁大年纪还能哄你?一会儿要看不一样喽,我一分钱不要。”

妇女见刘成厚说的这样抵实,望着他的表情和打扮,也相信他不敢说瞎话,就问:“说个落实价儿,多少钱一斤?说好了我都给你要了。”

刘成厚想不到她恁利落,有点儿大喜过望,爽快说:“你要两袋都要了,人家得粮行里都卖3毛多,罢集了我等着回去,也不叫你还价儿了,两毛八给你算了。”

妇女见他卖这么便宜,但是不讲价钱又怕老头儿反悔似的,并不在意地信口说:“昨儿人家在粮行买就两毛八,我都给你买着你还不便宜点儿。两毛五算了。”

市场上人家都卖三毛五,自己卖三毛,现在又卖两毛八,本来就很亏了,若两毛五卖,一斤就少一毛了,可是想到“水到地着儿流,货到地着儿死”,如果这个机会错过了,说不定今儿就卖不出去,他也就自任倒霉,不管啥吃亏上当了,说:“好,就依你,两毛五,卖给你算了。反正是我自己地里出的,也不讲啥赚钱赔钱了。”

妇女见这老头儿这么老实,就高兴地叫他把米袋子往屋抱。这时,从屋里走出来她的丈夫,说:“米还没吃完,你咋又急着买?”

妇女回脸笑:“我看这米还可以。就买两袋儿省得明儿再往里边儿去买。”

男人说:“人家那谁今天买的才两毛,你个傻X媳子掏两毛五,你咋恁有钱?不买!”

妇女立时一脸怨气,这么便宜的米还嫌贵,她知道抠索惯了的丈夫又犯起了一根筋,可又奈何不得他,强免当家买了,他又要大发雷霆,也只好作罢,气呼呼地坐到门口的一只凳子上不再言语。

刘成厚把米袋子又重新放回到车子上。他简直觉得那男人是在说梦话,也就不再吭声。刘云也小声说:“他明显是不想买,大,咱走吧。”

两人收拾停当正要往前走,那男人说:“老头儿,两毛卖啵?卖我就买着。不卖你就拉走。恁大泥巴,再拉回去值得啵?”

刘成厚一脸的愁云,脚步却犹豫着。他想这人心也太黑了,便宜了还想再便宜。可是他还是决定卖给他了。他并不是听信了那人别人买了两毛一斤的米的谎话,而是考虑着自己急等要的是钱,不是硬气。

米终于卖掉了。刘成厚心头的大石头卸掉了。可是却等于少卖了百十斤米,他心里难过了一会儿,又自我安慰地对女儿说:“算了。管它吃亏上当来,总不能再拉回去。你先坐着等一会儿,我去叫你弟弟的钱给他送去。”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刘云不觉可怜起他来。她想,如果钱民忠要是早几天来提亲多好,见面儿人家照规矩是要打发钱的,那样二根的资料费和余东成的钱也就有指望了,不用逼得今儿个急忙来卖这米,价钱没卖上去,还受点子窝囊气,屋里口粮也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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