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各花落各眼,等遇上了再说吧
整个会展中心人头挤挤,国内的、国外的,黄皮肤的、黑皮肤的、白皮肤的;说汉语的、讲英文的——人言鸟语,煞是动听!单瑞剑带着苏万里在会展中心按计划巡视了一圈回到展位,两个人坐着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
不是我贬低这个风liu倜傥的总经理,整个会展并不是他这位年轻有为的总经理在办,而是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忙碌:不管是中国客户还是外国客户,只要一进展位,两位夫人就会向客人不厌其烦地讲解各种锁上的构造、性能和用途,对客人的提问她俩对答如流,不厌其烦,不管生意成与不成,客人必对她们投以赞许的目光。
一到洽谈合同时,章雪儿就像嗅到气味的猎犬,精神抖擞,用她特有的敏捷和技巧,令客户心悦诚服地签下最大的订单,并且价位令人满意,而这位阅历不深的总经理只是坐在旁边,对两得力助手偶尔的咨询点点头或是稍微提一点参考。
下午二点多,章雪儿带着二位黑不溜秋的帅哥进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位黄皮肤的翻译,单瑞剑用英语同他们客套了几句,拿过目录很有礼貌地递给对方,两位客户翻着目录叽哩咕噜了好半天,向翻译咨询了不明白的地方,又商量了一下,之后打着手势同翻译谈话,最后翻译开口与单瑞剑洽谈。一个小时后,生意顺利谈成,双方当场签订了合同。
章雪儿起身送客人出门,望着她的背影,单瑞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上官柔:占洪波婚礼上的搭档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是天生丽质,还天生一份叫男孩子不由得多看一眼的魅力。由于她当时有些气恼,所以自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打听她的来历和身份。万一那天她男朋友在场的话会有什么表现?赏他两个巴掌让他头晕得找不到北?用尖锐的东西把他的“奥迪”轮胎戳个窟窿泄愤?抑或是与她单独相处时也搂着她啃上十下以示自己的醋劲?
“想谁呀,如此投入,该不会是哪位夫人吧?”苏万里从外边进来,看到单瑞剑嘴角上扬,连眼睛、眉梢都挂着笑,已猜到他是在回想一件爽心事,便想探究一番。
“想我的六夫人。”单瑞剑靠到椅子上,斜眼看他一眼,有些得意地回答。
“可不可以跟我谈谈这位美女?”苏万里拎过椅子坐到他对面。
“无可奉告,我与她只是一面之缘,说确切点,我和她是在同学的婚礼上见过一面。”
“哦?”曾经的一面能令总经理惦记,这姑娘是否倾国倾城又满腹经纶?
“我同学的伴郎因为汽车追尾住进了医院,刚好我和三夫人赶去参加婚礼,于是被拉过去做了替伴郎,她是伴娘,就如此简单!”
“这跟六夫人的封号八竿子也打不到边呀!”
“本来是的,可同学们一见到我做了伴郎就恶作剧地给了她一个‘六夫人’的头衔,非要我搂着她敬酒不可,她又不会喝酒,三夫人就推波助澜,罚她每敬一位让我吻一下……”
“每敬一位吻一下?一共吻了十下,她是你素不相识的姑娘啊!你如此‘轻薄’初次见面的姑娘也太没人性了吧?”单瑞剑轻描淡写的神态教苏万里大感迷惑,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公子哥有时真过份得可以,将来她的妻子也只有抱着金砖过日子喽!
“没办法呀,当时大家都喝了些酒,挺兴奋的。”单瑞剑耸耸肩,做无辜状。不知这动作是做给苏万里看的还是在真心忏悔,“不过,这六夫人倒有些显嫩——我搂着她敬酒时,似乎我全身是刺。”
“嘿,你还好意思嫌人家姑娘嫩,你是她什么人?未婚夫?男朋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孩搂着她敬酒还亲她,是好女孩当然不自在嘛!”
“呵,说得也是。”
“你打听过她的来历?”
“惭愧!一场婚礼下来,我竟没问过她其他的事。”
“你是乐昏了头,天上掉馅饼了,会有一个陌生女孩让你一连亲上十下。”苏万里直言不讳,“还算六夫人,连人家的年龄、住址和身份都不晓得,你真是大跌眼镜!”
“老兄,别寒碜我了,那姑娘看上去蛮传统,倒令我不由得产生怜香惜玉的情绪。”
“四夫人……”
苏万里才说出三个字,单瑞剑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他欠身一瞧嘀咕,“说曹操曹操到。”又抬眼看一眼苏万里,笑着伸手拿起手机。
“阿剑,你到上海怎么不带我去呀?”另一头传来了四夫人杜曦娇滴滴的声音。
“我的杜大小姐,我出来是办公事的,带你过来干吗?”单瑞剑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带我过去玩呗!”
“酒吧、迪吧……哪儿不是你杜大小姐玩的地方,偏要到这儿挤一身的臭汗?我有事,挂了。”单瑞剑没等对方回话就挂了,他瞧着苏万里,“这样意气用事的小妞,做总经理夫人,不是贻笑大方嘛!”
“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穿梭于花间蝶群,有损你年轻有为的形象,更有可能为以后的婚姻埋下祸根,八个里挑一个结了吧,到该修身养性的时候了!”苏万里看他今天的举止和刚才说的话,有些出乎意料,在他的心目中,总经理在情场上是属于“羽扇纶巾,谈笑间千媚百娇如过眼云烟。”的那一种,如今看来,他决非潇洒花丛行,只是真情未至罢了。他眨眨眼歪着头以大哥哥的身份“教训”自己的顶头上司。
“言之有理,但八个里边没我中意的,一切随缘吧!”
“你的要求?”
“各花入各眼,等遇上了再说吧!”
五天的订货会可谓是收获不少,可也累得人人筋疲力尽,一行人在上海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才启程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