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令人难堪的十吻
占洪波明白这祸是自己闯的,说确切点是朱桓闯下的——叫他请假头天下了班坐晚上的飞机过来不肯,偏又加完班自己开车上高速,人太疲倦思想不集中追尾了,一头追进了医院。自己一时心急让单瑞剑顶了他的缺,忘了他从来是成双成对的规律。事已到此,总得有个完满收场吧,他无可奈何地抬高双手示意大家:“对不起,明天这一顿合该我罚,即使单瑞剑要向大家赔礼道歉,那么我后晚也是同一时间,再向各位道一次歉,今天你们就放过我表妹吧!是我不对,一时心急忘了这位老兄的《八美图》之约。既然事已至此,我来个‘中庸’的办法,委屈我这位表妹,让他俩搂着向大家敬酒,不过亲嘴免了吧!”
“六嫂呀,你真的不会喝酒?”三嫂不太相信地望着上官柔问,柔柔的声音令人陶醉。
“三嫂,我真的不会喝。”上官柔不敢轻敌,只得扮可怜。
“各位,看在新郎新娘的份上,我们饶过六嫂吧!”三嫂顶级刁钻,貌似在替上官柔解围,其实不然,她不但不露痕迹地给她定了六嫂了名份,还换汤不换药地实施亲嘴计划,她瞧着伴郎伴娘拖长音调说,“敬酒就得喝酒,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既然她酒量不高,大家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灌醉一位不会喝酒的姑娘太没风度了。另则,叫他俩搂着亲嘴单大经理无所谓,可一个姑娘家不好意思,这样吧,我提个建议,每敬一位就让单大经理亲亲她的小嘴以示惩罚,你们说好不好?”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绕着赤道跑一圈不是又跑回到起点——敬酒,搂着腰敬,不喝的话亲一下嘴,这饶与不铙一样的结果,这位三夫人,压根没买表姐夫的帐。
上官柔度量一下形势,今天背运,自认倒霉吧,她咬了半天下唇,再斜一眼身旁的伴郎后面对大家说:“听我一句,你们要罚有你们的道理,可提出要亲嘴是强人所难,你们想想,一个姑娘家会让不相识的人搂着亲嘴,这个脸丢得起吗?不如这样吧,我认罚,明晚我在这儿请客,可以吧?”
“好好,她自己都认罚了,看在她的诚意上,我们做GG的放过她吧!”单瑞剑也帮着求情。
其实在座的各位心里也明白,既然她自己都认罚了,他们也要高姿态地退一步,不能闹得太过分了,否则让新郎新娘脸上过不去:“好吧,六嫂,刚才对不住了,让伴郎亲你的脸蛋总可以吧!”
“好,就这样,她不会喝就罚单瑞剑每敬一位亲一次她的脸。”
“好好好,这要求已是她的极限。表妹你委屈一下吧!”表姐心里清楚表妹不是随便的姑娘,可这班同学也不会轻易放弃,再拧下去吃亏的还是表妹,就替表妹答应了。
于是乎,这一桌的敬酒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新郎新娘只是形式上敬一下,伴郎却搂着伴娘一个一个敬下去。他们故意拖长敬酒的时间,规定每敬一位单瑞剑还得向上官柔介绍所敬的这位同学姓啥名啥,哪里工作,有无女朋友,并且自始至终不得放开上官柔,否则要被罚双手搂着她亲。幸好伴郎没出差错,敬完十位,这一帮无赖才满意地离席。
结果是上官柔做了表姐的一次伴娘,付出了被人“轻薄”十次的代价!更可气的是单瑞剑开始还蜻蜓点水,到后来却越来越投入,那吻一次比一次实在。
闹洞房时,由于单瑞剑没有做伴郎的经验,洞房闹得不是很热闹。上官柔算是怕了他,避瘟疫似的远远避开他,躲在一边冷眼旁观。
伴郎最后的任务是受占洪波之托送上官柔回家。下车时,上官柔看着单瑞剑莞尔问:“我应当诚心诚意地向你道声谢谢呢还是吹胡子瞪眼声称要报十吻之仇?”
单瑞剑撇撇嘴,眉毛一抬道:“随便吧美女,我乐意接受并随时奉陪!”
望着进去的上官柔,单瑞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个姑娘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也没有撩人心扉的魔鬼身材,仅是几个小时的相处,自己怎么有点喜欢上她?五个夫人,大夫人机敏,沉着;二夫人稳重、实在;三夫人妩媚、体贴;四夫人和五夫人同样花容月貌,性格却迥然不同,前者刁蛮、任性,后者内向、拘谨。五个,自己总能与她们兄妹似的相处,从没一个带给自己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上官柔窝在椅子里,摸摸自己被吻了十次的脸,心还“卟咚卟咚”地跳:从没被异性吻过的自己今天却在大众面前被一个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酒窝的陌生男孩一下子吻了十次。她眯一下眼,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过后的几天,上官柔经常会回想起这难堪的一幕,不过说句良心话,那个叫单瑞剑的伴郎虽然花心,但那天对自己却相当照顾。算了吧,吻也被吻过了,生气也挽回不了什么,她发誓从今后再不当狗屁伴娘了。不到一个月,她就把这事丢到了九霄云外,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上课,备课,辅导差生,没事了跟学生或同事打打乒乓、羽毛球……
放暑假了,上官柔宛如出笼的鸟,和几个同学相约上北京旅游,说什么不趁着现在年轻去瞧瞧伟大祖国的心脏——北京,将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回来还来不及喘气,就被一位远房阿姨硬拉去相亲了,阿姨也拿她搪塞自己的话教育她:“这次是你的第一次相亲,如果错过了,将成为你一生的遗憾——因为男方是一位相貌好、人品好还外加家庭条件好的好好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