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栀子花开,Sobeautifulsowhite
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
——”
伴随着这百听不厌地淡淡哀愁离曲,枯燥的课程又开始继续无休止地荼毒我的身心。
只是,此时的我却再也没有那个心情钻入梦境巫山幽会周女。
午休时,小娟姐和张飞的一番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望着晨晨端坐于前的栀子花色的背影,我孤寂的心湖再不复往日那般平静。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我心乱如麻,思来想去,却得不出一个答案。
有情却似无情,心底处唯余一声长叹,却不知作何云云。
承两人所述。
唉,我这般年纪,似乎还不宜涉足情场。
看来,一番风波,几次回忆,已经彻底打破了我往日的平静。
只是,想归想,思归思,生活还要继续。
时间从未曾为任何人停留下前行的脚步。
然而,时间是公平的,时间会证明一切,时间也迟早会给我们想要的答案。
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看来,我刚刚已经着象了!
做人,还是简单点好!
“啪——”
“唉,竖子无谋,可惜、可怜、可叹呐!”
伴随着一声震响,代数老师刘学究口中窜出一串沧桑无奈的叹言。
望着摔在我书桌上的高三年级代数教科书,再抬头看了看刘老师脸上哀莫大于心死的失望表情,我终于从混乱的头绪中幡然醒来。
抵着被全班几十双眼睛注视的巨大压力,我默默地站起身,低下头来。
眼角余光中,我似乎看到了转过身来望向我的晨晨同学大眼睛中的惊讶。
一丝羞愧,蓦然袭上我的心头。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如此胆大妄为,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这么无视我这个代数老师的存在!我刚刚站在你的身边已经有一会儿了,可你还是那么一无所觉、义无反顾地对我不屑一顾!请问这位同学——我究竟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让你如此讨厌我所教授的这门功课!请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刘学究老师似乎很激动,他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
其实,刘学究老师讲课很风趣,他的代数课也是年级公认教授最好的。
只是,相对于我对文字的偏好,数字之于我倒像是宿命的敌人。
我对它不感兴趣,它也不会为我牵肠挂肚。
这也就造成了我稳居代数课第七十一名(全班学生七十一个,现在是七十二个)的成绩。
因此,刘老师的课,我从来没有深入其中认真听讲过。
他也不甚搭理我这个在他课程里垃圾学生排上号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我的听课情绪不甚留意的他,此时竟会如此的大为光火。
唉,被这个和班主任吴老头最要好的刘老师逮到,我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儿了。
“我教授代数课,风风雨雨,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可是,我从来未曾碰到过像你这么另类的学生!李木杉同学,你的耐性已经严重地挑战了我的底线——可是,我挖空心思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上我的代数课,你总是要打开这本诗集呢?难道说吴老头的语文课就那么的吸引你、令你着迷,甚至不惜为此忘乎所以?又或者说我这个健朗矍铄、儒雅不群的老头子,反而不如那行将就木的吴老头来的有魅力?”
刘老师看着我,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可是,他训斥我的夸张的话语,却引得全班同学捧腹大笑。
整个教室里的气氛被他推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瞥见晨晨眼中流露出的一丝笑意,我忐忑不安的心稍微轻松了一些。
不过,被刘老师毫不客气地指责,倒弄得我有点尴尬,站立不安。
“唉,小同学,我的自信从你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自尊心也被你蹂躏的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无规矩不成方圆,不惩罚你不足以平复我心中的愤懑!今天,当着众同学的面,我就罚你面书思过!这节课你必须要合上这本诗集看我的代数书,听到没?嗯嗯,我也要好好反省反省我的课程,时代在进步,我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是有点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了——小同学,咱们要共同努力、共同进步啊!”
刘老师从我书桌上拿起教科书,又合上我的诗集,就佯怒地看着我,不再说话。
全班同学都好笑地看着这老头儿耍宝。
张飞这厮更是无耻地向我做了个鬼脸。
不好意思让老人家久等,我连忙合上诗集塞进书包,把崭新的代数课本掏出放在书桌上。
看到我的一连贯动作,刘老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连连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这才翼翼然地向讲台走去。
待他远走,我才拍了拍急跳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这老头儿的那股骚劲儿,小生怕怕啊!
若有所觉,我抬头看去。
正迎上晨晨望向我的眼神。
微愣神间,我冲着她的明媚双眸傻傻一笑。
晨晨姑娘见到我这副呆傻的表情,似乎想到了某个被她深深记忆、无法忘却的瞬间。
她大眼睛中也慢慢地盈满了迷离,痴痴(我是这么理解的)地望着我,清秀的脸颊上绽放一个迷人的微笑。
代数课,就在我思虑着晨晨同学引人犯罪的微笑中慢慢地揭过去了。
而那本放在课桌上的崭新的代数课本,我终没有打开那怕是一页。
不知道刘老头知晓此事,会不会因此想不开跳楼自杀——呵呵呵!
“喂,小同学,你兀自在淫笑什么?你已经严重地挑战了我的底线,我的自信从你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自尊心也被你蹂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哈哈哈哈!”
我正在痴痴地望着某个女孩子的栀子花色的背影,白日YY,却被这声学自刘老师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
没好气地瞥了埋汰我的张飞这厮一眼,我恨铁不成钢。
张飞这厮,总是在不合适的地点,不适宜的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滚,门儿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你这死胖子,若不是看在你皮糙肉厚——捶你手疼的份儿上,就凭这一句话,我铁定揍得你老妈都不认得!”
我愤怒地向张飞这厮晃了晃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以示威胁。
“呀呀,别介!木头,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欺负你——看到有人治得了你,我、我打心眼儿里爽快啊——哈哈哈!”
“去去去,小爷烦着呐,你就别瞎搅合了!没看到我被刘老头损得惨无人道、惨不可言吗?我纯洁的小心灵现在深受其害,再也经不得流言蜚语的荼毒!你就放过哥,让哥在这十分钟里好好弥补一下心灵的创伤,行吗!”
我推着张飞这厮公猪一样的壮躯,期望他不要在课间时间来给我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我说木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张飞在你受到心灵的创伤时,第一个特意赶来给你安慰。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反而一脸的不耐烦——这,这成何体统?”
“还是小娟姐深明大义、深知我心呐——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娟姐也!小娟姐,打从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嗯嗯,我决定了,就这么着!”
小娟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为张飞这厮撑起了腰。
我刚刚明明见她拖着雷公之躯出去了来着。
偏张飞这厮不识时务、打蛇随棍上,和夏侯涓狼狈为奸。
唉,前有狼后有虎,误交损友,我活该啊!
“唉,我认栽——你们就趁火打劫,乘机奚落哥吧!要怪只能怪——苍天无眼啊!”
被他们两个联合夹击,我只好耷拉着脑袋,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爽啊——”
“嘿嘿嘿,臭木头,你也有今天——”
看到我无奈的表情,俩人俱是有心没肺的爽朗大笑,以报我平时不给他们好脸色之仇。
还好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下节课又是班主任吴老师的语文课。
俩人怕触犯吴老师的虎威,不敢在此地逗留,才解了我的尴尬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