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即将要成婚的男女,参加别人的婚礼是最好的学习机会。阿丹和老梁的婚礼之后,柳金也觉悟到,感情是两个人的感情,不必在意俗世的眼光,爱到深处,就是你侬我侬,可以为了爱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也可以为了爱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裸婚,主角们都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回到上海的那天晚上,柳金像以往一样,猫在书房看着书,潘志龙健身后坐在她身边,将她楼在怀着,温言软语地问她:“咱们的婚期是不是要订下了?”
柳金眼中从书里拉了回来,抬头发问他:“现在订的下来吗?还有一段时间呢?”潘志龙趁机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说道:“哥哥嫂子那边要预定酒店,肯定要有个准信呀!他们说腊月初五是个婚嫁的好日子,希望定在那一天!已经电话和爸妈商量过了,他们也同意,说是已经通知你那边的亲戚了。”
柳金恬静地半躺在他怀里说:“已经都定好了?怎们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潘志龙无奈地说:“让你确定,今年我估计还娶不到老婆!所有干脆就让他们提前操办了,咱两只要回去做新郎新娘吧!”
柳金撅着嘴不语,潘志龙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又啄了上去,直到柳金酥软在他怀里,他才再一次说道:“婚礼虽然只是个形式,但是可以让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心爱的女人!”
柳金这才说:“那这样的话,我们也要加紧准备一下了。婚纱有,但是看他们还要准备红色的礼服,还有你的也要准备一下。另外,咱们回家结婚,婚房要布置在哪里?”
潘志龙笑了,他捏着柳金的鼻子说:“你这个小机灵,原来是担心我没地方安置新房啊?你放心吧,老爸的家就是咱两的家,他有几百平的房子呢,他们自己住一楼,二楼一直是我的地盘!”
柳金喃喃地说:“其实,还真的很紧张!要我像阿丹那样办一场演唱会式的婚礼,我真的驾驭不了!回老家感觉压力好的,尤其是甘肃,好多人都不认识呢!”
潘志龙安慰她:“总有第一次,见过了就认识了!”
其实柳金听到家长们作主定下来了婚期,内心波涛汹涌,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
次日,潘志龙看柳金没精打采的,猜想可能婚礼的事情可能给她造成了压力,帮她热了牛奶,安慰说:“金子,你不用担心,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只管做一个幸福的新娘就好!”柳金喝着温热的牛奶,温软地看着潘志龙说:“结婚还挺复杂的,其实那些都是演给别人看的,我都不喜欢,我只要和你一起就好!”
“那不对呀!”潘志龙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也很看重仪式感,对我来讲,你是掌上明珠,肯定要明媒正娶,我必须向众人宣告的!”
上班的路上,柳金昏昏欲睡,潘志龙笑了,原来她一拖再拖是害怕结婚。因为被苏南曝露她结婚对象是潘志龙,之后潘志龙送她到公司门口,她也表现得淡定了许多,偶尔碰到公司得同事,她也能稳重地招呼,而不是避之不及。
柳金回到公司,像往常一样和苏南一起喝早咖啡。苏南认真地研磨着咖啡豆,背着身问柳金:“你同学婚礼热闹吧?”
柳金饶有兴致地说:“那不是热闹,是一场演唱会式的婚礼!他们好夸张,宾客竟然有150桌,三层的宴会厅爆满,我在电影里都没看见过那么壮观的婚礼场面!”
苏南笑着问她:“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那样的婚礼?”
柳金微微笑了一下,抿着嘴说:“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心目中的婚礼不是那样的!只要和喜欢的人结婚就好,像外国人那样的西式婚礼,教堂里神父宣布两个人婚姻有效,现场只要至亲见证就可以了,简单,也没有觥筹交错的喧嚣!”
苏南温柔地回头看着柳金,微笑着说:“嗯,听起来不错!估计你家潘总不会同意的!”
柳金羞赧地说:“是呀,他不同意,和家里人已经商量好了腊月初五举行婚礼,我结婚,但是婚期竟然自己最后一个知道......”
苏南安慰她说:“你要把这一切当成一种幸福的享受,很多人还要自己操持这些事情,你只要做一个安静的新娘就好!如果我是新郎,也会这样......”苏南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又开始追悔起来,他年轻的灵魂已经日薄西山,只想安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幸福,已经和他心动的女子无关,他储备的只是这份单纯的陪伴!他努力地储存着属于两个人的记忆,在遥远的另外一个时间,他有漫长的时间来回放这一切。
柳金听着苏南的话,又尴尬又难过!世上擦肩而过的人很多,他们也已擦肩而过,错过了就是一生一世,是永远!柳金又记起乔伊那天的嘱托,于是再一次鼓起勇气说:“老苏,你——你知道吗?其实乔伊她喜欢你!”
苏南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压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那和我没有关系!”
柳金手里端着咖啡杯子,她的是红色的,苏南的是祖母绿的,她不知道那是苏南特意去为她选的。她轻轻喝了一口咖啡劝道:“你不能一辈子一个人......”
苏南温软地笑着对她说:“我并不是一个人,你懂我的心意,以后不要再提乔伊了!”
柳金手里把玩着咖啡杯,轻软地说:“可是——我也不想看着你一个人!一辈子很长,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苏南放下咖啡杯,安慰她说:“一辈子很短,都不够你守护一个人的,我的心也太小了,装不下那么多的人,有一个就够了,足够了!”
柳金转过头,泪眼朦胧。
苏南觉得自己一点点在沦陷,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和多聊一会。以前咖啡的时间半个小时结束,现在偶尔整个上午,他都借着各种话题和她聊天,偶尔他会有去拥抱她的冲动,他在心里酝酿了无数次,可是就像之前一样,他都是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着。他看着她杯触动,可能也觉得尴尬,转移话题说道:“咱们下半年的团建,我觉得可以储备了,你觉得哪里比较好?”
柳金这才连忙擦拭了眼睛,转过头来说:“团建不是一直由人力资源部来筹备吗?”
苏南点着头说:“是的,还是由他们来承办,想听听你的意见!”
柳金想了想说:“现在天气开始变冷,如果要是选特色的话,我觉得东北还挺好的!很多南方人未必见过那些冰天雪地,体验一下北方的严寒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你对东北熟,那就你选一个地方吧!然后通知人力部门去筹办就好了!”苏南不假思索地说。
柳金看着他,询问说:“是不是征询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毕竟是团建,不能就这么定了!”
“不用,就这么定了,我也想去体验一下东北的冬天呢!”苏南坚持着。
柳金只好说:“以前我去过哈尔滨的冰雪世界,听说雅力布的滑雪场也很好玩,我跟人力部门通知一下,让他们找一下团建的公司先筹划起来。”
苏南这才安心了,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问柳金:“你在东北的时候记忆最深的是什么事情?”
柳金眨着眼睛想了半天说:“我印象最深的两件事,大学一年级,我的乐理课挂了!我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乐理挂科的学生!我们那里的教育条件很差,小学的时候,学校没有音乐老师,中学的时候,全学校就一个音乐老师,而且只是偶尔叫我们唱唱《黄河大合唱》之类,所有上了大学,我根本就不识谱,也害怕上音乐课,每次都逃到图书馆去看小说,所有我没上过一节课,老师说无论如何都会让我挂科,就那样我成了校史之最!我体育也不好,上大学的时候冬天的体育课有冰刀项目,我一点不敢滑,考试的时候四个人一组,我们那一组的考试都结束了,我还在滑,下一组的也到了,我也才跟着到,老师问这一组怎们五个人,同学们知道我不会滑,七嘴八舌的帮忙,竟然胡弄过去了!”柳金娓娓道来,幸福地回味着大学时光。
苏南沉静在柳金的世界里,他叹息道:“好可惜,当时咱们认识就好了,我的旱冰技术不错,要是我在,肯定不会让你爬过去的。”
柳金只是安静地听着,她心里非常矛盾,觉得不应该再陪着苏南喝咖啡了,她怕两个人的关系怪的奇怪,也害怕自己三心二意!她大口喝完了剩余的咖啡对苏南说:“老苏,我去一趟人力部门,团建得事情跟他们讲一声。销售部今天的事情也不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要拖后腿了。”
苏南万分不舍,只能点着头说:“去吧,今天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柳金出了苏南办公室的门,看见乔伊似乎哭过,她疑惑地问:“乔伊,你这是怎们了?”
乔伊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柳金又追问了一次,乔伊才说:“我刚才准备送一份市场部的文件进去,正好听到你和老苏的对话,他心里喜欢的人是你,不愿意给任何人一点缝隙!”
柳金尴尬地说:“那就是个笑话,你别当真!”
乔伊眼里憋着泪水说:“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都要和潘总结婚了,他怎们还不肯放手?”
柳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天了才说:“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左右不了!我也是,那一切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和我也没有关系,你能明白吗?”
乔伊不解地看着柳金,淡然地说:“我已经放弃了,我能做的都做了,石头是不会开花的!”沉默半天她又说:“柳金,我想辞职了!”
柳金惊讶地看着她说:“乔伊,你别这样,公私还是要分开的!即使感情上没有进展,但是你的工作一直很出色的,你别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
乔伊沉默了一会说:“你说的对,而且我也不舍得你!”柳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也不舍得你,所以别动那个念头了!”乔伊也点着头认同柳金的说法。柳金安抚好了乔伊,去了人力资源部沟通了团建的事情,又行色匆匆地赶回了销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