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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旅行之行,爱咋咋地的一见盅情

失个恋,预备去旅行;每天对着狮吼老板加班到半夜,花容月貌已失,辞职,让我们辞职去旅行吧;兼修的MBA终于结束,毕业了,去旅行吧。

于是,打点行装,准备出发。登机、酒店、旅行地。

恰巧,他和你同乘一个航班,坐在靠窗的位子。

“先生,您介意把靠窗的位子让给我吗?”于是,你俩认识了。原来,他也去旅行;哈,原来,你们订了同一间酒店。你在飞机上就看上了他的浓眉,他回答你第一句话,你就着迷了他的声音。下机时,他帮你拎包拿行李,你就相中了他的绅士举止。于是,整个旅行,你俩同行。你光着脚,和他一起在海边沙滩里乱跑,像小女孩似的捡贝壳。你驻足在某个小吃摊,问他:“午餐吃这个好吗?”结果,你俩的午餐时间是捧着餐盒、掐着牙签在路上边走边吃度过的。

他的旅行即将结束,你还未想好回归日期。他走前一天,你说要给他旅行纪念,遂相约在你们曾光顾的酒吧。你点了一瓶红酒,坐在吧台等他。他来了,带着你熟悉了有些时日的气息。他夸你今天穿得很漂亮,你说那是专门为他穿的。你对他说,希望他回去后不会忘记这次旅行,不会忘记你。你不置可否,他没法忘记。你端着酒杯,听吧里绕人心绪的音乐。他说,俨然觉得这个夜晚你很女人,不再是沙滩上捡贝壳在阳光底下看的小女孩。你假装感叹伤心他才看出你是女人。

你摇晃酒杯,省去了闻香步骤,直接入口喝酒。他看着你,你也不躲闪,让他看着。喝着酒,你对他说,一见钟情莫过于此。只是,我们的一见钟情既是红酒杯下的一见盅情,也是旅行结束的一见终情。你向他摊一见钟情的牌,他抱抱你,和你说还能再见。

于是,打点行装,准备出发。登机、酒店、旅行地。

你们没有相识在飞机上,他或许根本不是如你般的旅行者,他或许是一个长居于旅行地的人。他曾经也和你一样,穿梭于林立的楼宇间,疲奔于各幢高档写字楼里。只是,他现在,在你旅行的地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酒吧,或是一间别院。他安静地在此生活,抛却曾经的灯火辉煌与轰轰烈烈。

你住进了他的别院,你进了他的酒吧。他每天带着你游览那个小城,爬山、玩水,赏花、看星星。他成了你的私人导游;你穿着时尚的长款碎花裙,戴着太阳镜,进了他的酒吧,却问正在悠闲听音乐的他,能否收留一个被放逐者。他一惊,他要给你调杯红粉佳人,你却摆手说你要杯有点酸涩的红酒。

你喜欢他养的那只金毛,你常和他一起喂它东西吃。金毛有时和你开玩笑,想要把你扑倒,结果谁知,那一日,将你扑到了他的怀里。他一把抱住了你,你脸一红,却没有闪躲;你成了他酒吧的常客,每天游玩回来,跑到他那里喝一杯红酒。他拿起相机给你照相,经过你同意,照片贴在了一面背景墙上,照片下面标注着”一个爱喝红酒的女人”。你看了照片,说怀疑他以前是个将某个明星拍丑遂跑来这里躲避追杀的摄影师。他听了,哈哈大笑。

你要走了,他却是要留下的。他一直属于这里的,你却未必。你在庭院里开了瓶红酒,和他坐在藤椅上,假装赏花赏月赏夜空。他问你为何那般可爱。你说你是被男人抛弃逃难来的,不可爱不行啊,不然这里都会抛弃我,金毛都要抛弃我;你最后一次来他的酒吧,他依然为你倒了杯红酒。他问你为何如此洒脱。你说你是躲避每日咆哮的老板躲避每日的加班,不洒脱不行啊,不然会被累死。

你和他面对面坐着,你喝着红酒,他看着你喝着红酒。直至你有些醉意。你起身要走,却正倒在他的怀里。你说,旅行途中的一见钟情,红酒杯下的一见盅情,旅行结束的一见终情。

如果,这是个电影,如果你是个导演,你将如何拍下去?或许,就是那个一见钟情的爱情继续下去了吧。可惜,我写的只是一篇关于红酒与女人的故事。你,就是我笔下的那个失恋、辞职、毕业旅行的你。

画面回到你们相识的庭院或酒吧。你喝着杯里的红酒。庭院里的你,一言不发;酒吧里的你,不停问他关于他以及酒吧的话。他和金毛陪着你,看着你喝酒,金毛将头靠在了你的脚上,成了它的枕头。他淡定地回答你问的每一句话,你对他说你极度怀疑他曾经是个技术人员。因为他连被人调戏都表现得不够好,何况去调戏别人。然后你喝了一口杯里的红酒,注视着他。

你猛地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说,爱咋咋地吧。

他说,是的,爱咋咋地吧。

然后你对他说:“其实我是喜欢上了你的。””在你领着金毛在门口迎接我的时候。”“在你打算为我调制粉红佳人未果给我倒了杯红酒的时候。”

然后,你放下酒杯,叫醒金毛,拖着行李,走出庭院。

然后,你放下酒杯,取走照片,拖着行李,走出酒吧。

他带着金毛、他捧着红酒追出来喊你,你猛地回过头向他喊:“爱咋咋地吧,再见!我的红酒。”继续转身,伸出胳膊,左右摇晃,做再见状。

起飞,落地,熟悉的高楼林立,熟悉的OL装和妆。

午夜归家,红酒斟杯,电子信箱里的新邮件用酒红色写着:“红酒,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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