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他的怀里,有些委屈,“算了吧,小月还是个孩子……”
白谛的口气有些强硬,“那我就让她知道,成长的代价!”
祁然这时走了过来,歉意的对我们点点头,“古纯,是我的疏忽,居然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你放心,这人我一定不会留她!”
我有些不忍,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可以不仁,我又怎能不义?
白谛看出我的顾虑,道,“她品质败坏,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算了吧,”我咬了咬嘴唇,“姑妈已经病了,如果小月再被辞退,一定会受刺激。”
我轻声对祁然说道,“祁然,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辞退她,让她安安分分的在你的公司待下去吧,行吗?”
祁然有些意外,“可是她这么伤害你,怎么……”
“算我求你!”我恳切的对她说道,“等她清醒过来,什么都别对她说。”
我宁愿相信小月是一时糊涂,犯下这样的错误。但好在并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被祁然及时阻止了。
祁然吩咐人重新为我找了一套礼裙,我在后台重新收拾好之后,走了出来。
头儿一直不见踪影,直到酒会进行到尾声,才有些慌乱的从酒会后台出来。
“你干嘛去了?”
头儿故作镇定,“没干嘛啊。”
我不信,“没干嘛你脸这么红?”
“热的!”头儿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跑到一边去。
我撇了撇嘴,对白谛说道,“你看他,肯定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白谛笑而不语,转身对我说道,“还疼吗?”
“没事儿的,已经好了。”我不安的向门边看了一眼,小月还在那里不停的重复着疯魔的动作:扯头发,摔向地面,扯头发,摔向地面……
我扯了扯白谛的手臂,悄声说道,“还是算了吧,小月这样太……”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对她来说已经很轻了。”
白谛目光如炬,寒声道,“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他并没有开玩笑。
我只得作罢,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伯涛和小鹿什么时候回来?这都一个月了。”
小鹿和周伯涛在年前去旅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鹿倒是经常会和我通电话,说云南的空气有多么多么的好,小吃有多么多么的好吃……
每当我和白谛说起他们俩的时候,脸上总会有一种向往的神情,尽管我已经很克制了,还是忍不住有一羡慕的向往。
我们去年开始就计划来一次长途旅行,奈何周围一直俗事不断,而到了现在,生活虽然平静了许多,但白谛成了公司的一把手,而我亦脱不开身。
白谛看着我,笑了笑,“如果真想去,请假就是了。古纯,你记住,我主要的目的是和你在一起,工作什么的都是其次。”
听了这话,我心里忍不住喜滋滋的,“真的?”
“当然,”白谛一本正经,“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子重要。”
我挑了挑眉,提高了声调问道,“那……是我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白谛眨了眨眼,“都重要。”
“不,你只能选一个。”
他嘴角含笑,万分温柔,“你,”
林籁般的嗓音传入耳朵,几欲沉醉,“从始至终,就算是我我们的孩子也没你来的重要。”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认真,让我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傻瓜,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孩子吃醋?逗你的。”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没有哄你的意思。”
日子过得快而平静,我越发觉得白谛就像是枯燥生活中出现的一杯美酒,或者是闲暇时光的一副多彩油画,装添我平白的生活,让我的生活趣意盎然,不在索然无味。
……
小鹿和周伯涛足足在外面呆了两个月才回来。
小鹿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礼物,其中大半是我的。
我咂舌道,“周伯涛都不拦你的吗?这些东西,就算是托运也得好一阵的吧?”
“可不是吗,”小鹿笑嘻嘻的,“这还是我们已经极力克制,减去了一大半才带回来的。”
“怎么都是你的,伯涛没买?”
小鹿想了想,“他还真没买。可能他没什么想买的吧。哎,对了,”小鹿放下手中的箱子,歪着脑袋像在思考,“他还真买了一件东西,”
“买什么啦,”我随口问道,
“你记不记得你家有一阵摆了一个木头板子似的东西?上面刻着几个小人,”
我疑惑的看着她,“什么?”
小鹿在手里比划着,“就是,这么大的一个木头,四四方方,上面有人的那个!”
我脑袋嗡的一声,“三魂木?”
“对对对,就是那个。伯涛那天晚上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出去了两个多小时捧了个木头快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气死我了!”
我再开口时有些结巴,“那,那个浮雕还在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行,我找找。”
小鹿说着就在满屋的行李中翻找起来,可找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奇怪,周伯涛明明把它放在这个行李箱里,怎么回来就没了?”
小鹿还在继续着,我阻止道,“那就别找了,可能他拿走了吧。”
答案显而易见,那浮雕不可能从周伯涛的手上丢失,唯一的可能就是,周伯涛已经把它带回了公司,交到了白谛的手里。
可白谛收集这些东西干嘛?
我有些疑惑,等到白谛回家的时候,我还是问了出来。
白谛听了我问的话,并没有惊慌,相反的,他似乎在意料之中。
“没错,是我让伯涛去找那块浮雕的。”
我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那么伯涛就是借着旅游的名义去找浮雕的?”
“对。”
白谛很干脆的回答我。
我忍不住叹息一声,小鹿这个笨蛋,还被蒙在鼓里呢!
“那浮雕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收集它?”
“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
白谛淡淡回答,“与我的故事有关。”
我直觉这件事有些复杂,忍不住问道,“你失忆了?”
白谛浅笑,“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糊涂,但白谛转身就离开了房间,我并没有问下去。
……
过了几天,王弥的电话打了过来。
“古小姐,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能约个时间见一面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我犹豫了一下,“行,时间你定吧。”
在和平商厦的一楼咖啡厅,我见到了王弥。
他看上去比上一次还要憔悴,手中还拿着一个档案袋。
“那三个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因是劲动脉破裂。”
他见我有些不懂,解释了一下,“就是被勒死的。”
王弥继续说道,“但最可疑的是,这三个人死前意识清醒,都有过挣扎,但作用不大。他们死亡时间几乎相同,就是说,凶手是同一时间,将他们三个杀死的。”
“啊?”我吃惊,“一个人,将他们三个同时杀死?”
王弥点了点头,“根据尸检报告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天啊,”我喃喃道,“那得是什么人啊,能让这三个人同时毙命?”
“我们也在查,”王弥皱着眉头,“不过这样的条件很苛刻,在H市,这样的嫌疑人只能说少之又少。”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里七上八下。
有着这样实力的,一定不是人……
那么,能雇佣这些混混杀我的,也就不是人了。
可是半鬼组织已经被铲除殆尽,会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呢?
“对了古小姐,我们在这三个人之前的信息之中看到一个人,你看看认不认识。”
王弥递过来一张照片,“这个女人我们调查了很久,但是没有发现有关于她的身份信息。”
接过照片,我看着上面的女人着实一惊,红叶!
难道是红叶?不可能!她如果想杀我易如反掌,怎么会用这三个人,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应该是不认识的。”
我又问道,“你们在哪儿发现那三个死者跟这个女人有来往的?”
“在市郊的一所网吧,那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而摄像头拍到了他们三个和这个女人的画面。”
“哦,”我点点头,“我没见过这个女人,帮不上你的忙,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王弥微笑着收起桌子上的文件夹,目光中有着一种我捉摸不透的意思,定定的看着我。
“王jing官,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有些忐忑,看着王弥复杂的神情,总觉得王弥的话另有深意。
王弥并没有准备回答我的话,而是轻轻在桌沿敲了敲文件夹,“古小姐,我们曾在新界会所见到你和照片上这名女子交谈的视频,这证明你不但认识这个女人,并且与她熟识。”
他目光如炬,凌厉的眼神像刀剑一般射过来,“不知道你为什么隐瞒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