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呼一口气,看着祁然的目光极存感激,“多谢你……我一定会告诉他这件事。”
祁然点点头,“白先生是好人,但万事都应建立在自己和家人安全的前提下才能进行。”
我认真的同意他的观点,“没错,我想,他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
回到家之后,我便对白谛说了这件事。
白谛皱着眉头问道,“祁然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调查圣婴这件事,可是保密的很。”
“你不要在插手圣婴了好不好?很危险的!”我摇晃着他的胳膊,“你不是说,不想管这些俗事吗?”
白谛有些犹豫,“可是这件事与…”
我坚持道,“不管与什么有关,我都不想看你冒险。否则,我和孩子离家出走!”
用离家出走这件事威胁,果然有用。
白谛面色一黑,板着脸,“不许任性!”
他见我并不吃这一套 ,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事的,不过是一些小鬼罢了,伤害不到我……好,我答应你,尽量不会插手了。”
他无奈的举手投降,让我笑弯了腰。
“这才对嘛,”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爸和妈在家等着我们回去过年呢,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婿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这话让白谛很受用,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是不是见了伯父伯母之后,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我脸一红,心跳有些加快,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不结婚…孩子都有了,虽然过个十年才能出来,但毕竟…已经在肚子里了。
我咬了咬嘴唇,“可以是可以,但…”
听了这话,白谛已经兴奋的瞳仁放大,“那好,我现在就让鹤舟准备一下,我们回来就举行婚礼!”
“哎哎哎,”我连忙阻止道,“不用这么着急的。其实我…”
我咬了咬牙,“我们回来先领了结婚证再说,至于酒席,先缓一缓吧。”
白谛一怔,灿亮的双眸随之一黯,“好吧……”
我有些不忍心,摸了摸他的脸,又蹭尽了他的怀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二十九。
早在过年的前一周,我就和白谛将年货和礼品买好,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中。在二十九的这天早上,我和白谛带着古川踏上了回家的路。
古川的学校早就放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回家。
明明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却见这货带了足足两袋子零食,糕点薯片,一应俱全。
“不至于吧老弟,”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零食了?”
“不是我,是…”他苦着脸,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是别人非要塞给我的……”他嘟囔了一句,转身靠在车座上玩手机。
我和白谛一路聊着公司的事情,时间过得倒也快。
古川在一个小时之内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神秘兮兮的,似乎故意不让我们听到。
我见了这幕,会意的捅了捅白谛,悄声在他耳旁说道,“看见没,以我的经验,这小子十有八九是谈恋爱了!”
白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古川,古川正聚精会神的摆弄着手机,不知给谁发短信。
“大概吧,”白谛笑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有些萌动的,也很正常。”
我观察着古川放下手机后,若有所思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的问道,“怎么,交女朋友了?”
古川一愣,看我时在对他说话,眼神闪烁起来,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哪有啊,就是同学。”
我有些好笑,“什么同学啊,这么关心你,一路上打了有八九个电话了吧?”
“没有,”他辩驳,“这不路滑嘛,她怕我路上睡觉,不安全。”
我长长的嘁了一声,“啧啧,男子汉大丈夫,有女朋友还不敢承认,说出来又不丢人。”
古川涨的脸颊通红,赌气似的向白谛告状,“姐夫,你看我姐,咋这么八卦呢?”
白谛转过头来,冬日温暖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显的极为立体,侧脸过来,浓密的双眉好似两道山峰,拨云见日般扬起,微微笑道,“你姐姐这点小爱好,古川,你就别瞒着了。”
古川见抱大腿的方法不奏效,干脆闭上嘴巴,不在言语。
过了一会儿,见我们谁都不理他,自顾自的,闷声说道,“她是个姑娘,长得很漂亮,追她的人很多。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我,总觉她会……会跑掉。”
原来是这样,我了然的看着古川,“这有什么,男人要敢作敢当,她选择了你,自然有你的好。藏着掖着的喜欢人家,却不敢正大光明的带出来,人家女孩儿心里怎么想?”
古川被我说中了心事,低着头不说话。
“古川,你交女朋友我和爸妈不反对。但你要有男人的样子。让女孩儿受委屈,是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做的。”
“你姐说的没错,”白谛声音在车中徐徐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你们真心相爱就不要在意外面的眼光。自己心爱的女人要用心保护,不要在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这些都是经验之谈,知道了么?”
我听了这话,浑身像被电流穿过,一个激灵蹦了起来,“什么经验之谈,你跟谁有经验?”
白谛一脸高深莫测,玩味的看着我不作声。
我眯了眯眼睛,“是不是有别人,老实交代!”
古川插嘴道,“姐,姐夫长得这么帅,又这么优秀,有几段过往也属人之常情。姐夫要真的只有你一个女朋友,那你才应该担心呢。”
我愣了愣,觉得他这话另有深意,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车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们向窗外看去,这才发现前方路段塌方,此时大大小小的车辆全都堵在这里,前进不得。
“这条路都是我们小时候修的,质量应该过得去啊,怎么会忽然塌方呢?”
古川也附和道,“是啊,真是奇怪,时间还这么凑巧,赶在春节前一天,这可怎么回去?”
白谛下车去前面巡视了一圈,身上带着寒气坐了回来,“调头吧,我听他们说这边有另一条路。”
我点点头,“也好,只不过有些绕远。”
另一条路距离这里有半小时的路程,需要上国道,再行进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到家了。
就在我们准备调转车头的时候,后方忽然响起了一阵车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后方来了四五辆面包车,每辆车上下来了四五个青年,这几辆面包车将我们和前面统共十余辆车包围在里面。
那些混混将这儿包围堵住之后,二十多个手持棍棒的青年一拥而上的从狭窄逼仄的车间缝隙中穿梭而过,在我们车子的后方,还留下了两个青年,似乎是想堵住我们的退路。
白谛嘱咐我呆在车上,锁好了车门之后和古川下了车,去看究竟。
我苦恼的看着前后围的水泄不通的道路,只得拿起手机,准备给爸妈拨通电话,告诉他们现在的情景,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回去了。
讲了电话,爸妈一再叮嘱我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最近有一伙抢劫杀人的案犯流窜活动,千万不要大意。
放下电话,我等了片刻,还没等到白谛他们。
我不安的看了看后面那两个在原地巡逻似的青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里有白谛在,一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我有些焦躁的在车里又等了五六分钟,我实在疑惑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我的心一跳,白谛的实力不容置疑,可古川那个调皮鬼不知会不会惹什么事端。
我实在按捺不住,在车里坐立不安。当即打开了车门,去找白谛和古川。
我一路向前走,一路发现这里的不对劲,车里几乎都是空无一人,而前方包围着一个大的包围圈。
一名为首的混混头目拿着棍棒,指着一名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秃顶男人,凶恶的喊道:“姓洪的,工钱不给发是几个意思?自己做着豪车泡洋妞,你TM倒挺快活的!”
地上的男人显然被吓得不轻,瑟缩着不敢喘大气,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没,没……没钱了……”
我看着站在另一边看热闹的白谛和古川,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古川快嘴说道,“好像是包工头不给钱,让人家给找上门来了。”
“哦,”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那活该!
“放屁!没钱你TM车厢里全是人参鹿茸,当老子不识货啊!?”
混混头目手一挥,“把他给我扔下去!”
此言一出,立刻有两三个小混混上前,抓住那包工头的衣领就要把他扔进那塌方的大洞。洞深约莫六七米,此时扔下去,人还不摔残了?
“好汉饶命!”包工头见对方来真格的,立刻声泪俱下,“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这样……你给我几天时间,过完年,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