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个破碎的成瓷片的花瓶进来的人,正是祁然。
“红叶,过分了吧?”祁然如穿梭的的飞刀般将我从红叶的手上抢过来,将我抱在怀里。
“我没事。”我摇摇头,除了脖颈出痛若断颈的感觉,我还真的没什么事儿。
“她自找苦吃,我有什么办法?”
红叶笑的温婉,丝毫不见之前的疯狂与暴戾。
“你就不怕白谛看见古纯的模样,想起什么来么?”
祁然冷声,一句话就击破了红叶的笑意。
红叶的面色有些难看,冷冷的看着我们,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你们不会有机会看到他的,”红叶的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你和你的瓶子,都应该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直到——天覆地灭。”
红叶腥红的唇角吐出这些话,就再次浮现那种张扬的笑容,张扬,而谨慎。
白皙而泛着凉意的指尖幻化出一朵红花,摇曳的妖冶而鬼魅,似乎下一秒就会将我们吞噬。
祁然紧张的看着我,“古纯,一会儿想办法你先跑出去。”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
“我是不伤之身,你先走,别管我!”
“不……”
我还想着拒绝,红叶的声音却冷冷响起,带进了嘲讽,“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放你们中的任何一人离开?”
“你们谁也别想走,今天都要死在这!”
那朵红花已经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飘向我和祁然,祁然将我推开,我重重的倒在了水池边,额角登时嗑的头破血流。
正当我晕乎乎的想着如何才能避开这生死一瞬,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红小姐,你以故意伤人罪被逮捕了!”
门外传来一大堆人嘈杂纷乱的声音,王弥率先进入卫生间,身后带着一大批的jing察。
在众多的围观人群之中,我看到了白谛那惊诧而心痛的眼神。
可紧紧一瞬间,那种悲哀与伤痛就已经沉入了湖底,被大石压的死死的。
王弥带着警察涌了进来,将红叶围住,将红叶拷了起来。
当红叶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白谛面容冷冷的,皱着眉头看红叶。
红叶有些委屈的看着白谛,软声软语,“白谛,我……”
“没事,你很快会出来。”白谛舒缓了些许眉眼,对着红叶温声道。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向我这边瞥了一眼,冷酷而淡漠。
红叶似乎很得意,跟着白谛侧首向我这样扬来得意而挑衅的一眼,目的不言而喻。
大批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走散了之后,祁然来到我身边,紧张的扶住我的身体,“古纯,我带你去医院!”
在一家医院的急诊,我简单的包扎完成之后,接到了王弥的电话。
“古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你了。”
“这算什么,我们应该尽的职责。你放心,这一次她的证据确凿,少说也要在里面关上三五天,你就放心吧。”
挂断电话,我有气无力的靠着椅背,对祁然说道,“祁然,我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怎么可以,”祁然摇头拒绝,“你伤成这个样子,我怎么离得开。”
“一点小伤而已,没事啦。”我努力摆出一个微笑,“这样,你先送我回家吧。”
我有直觉,白谛今晚,一定会回来的……
尽管心里有这种期望,我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一方面,我们不能用青铜戒指进行沟通,这样会引起红叶的注意。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现的漠不关心,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坐在黑暗的屋子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万古不变又瞬息万变……
凌晨十二点一刻,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从日落做到凌晨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肩颈早已酸痛不堪,但我依然坐着,就像是永远纹丝不动的雕像,等待着那颗活跃的心。
“古纯……”
在黑暗之中,那抹秀立颀长的身影出现,带着一片冰凉,却又那般熟悉。
“你来了。”我对着黑影含笑,“我就知道你回来。”
“对不起,委屈你了。”白谛的声音充满愧疚,但又有些带着些气恼,“你为什么擅自行动,为什么不告诉我?”
四处的黑暗之中,白谛做到我的身边,用清新的气息将我环绕,冰冷的手指触上我的脸颊后,瞬间转温。
他的手指微颤着,在我的额角上的纱布上抚摸,“还痛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告诉了你,你还会让我接触红叶吗?”
我的反问让白谛的手指一滞,继而有些僵硬,“你不应该如此冒险。我的目的是将我们身边的危险彻底去除,如果你这样铤而走险,不但我们的计划会前功尽弃,我何必要与你分的如此苦楚。”
“我知道,我知道。”我连连柔声回应,“我只不过担心你,你干嘛这么凶……”
“我哪有?”白谛的语气有些无奈,紧接着就被我抱住了脖子,“古纯……”
脖颈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方宽阔而独属于我的天地再次回到我的怀抱,让我叹息不已。
“我好想你。”
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低落在白谛的肩膀上。
“我每一刻都在想你。”脸颊厮磨着脸颊,我感受到白谛嘴角苦涩的弧度,他轻声说道,“傻瓜,红叶根本不值得你冒险,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能……”
一个饱含深情的吻轻柔而郑重的落在他的嘴角,堵住了一切的话语。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一个人深入龙潭虎穴,夫唱妇随,夫死妻从,夫为妻纲,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挂着泪珠的眼眶中,白谛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爱上你就像是一次福利,我再也舍不得放手,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你走。”
“你还是这么古灵精怪。”白谛捏了捏我的脸颊,苦笑。
“红叶今天不会出来了吧?”我问道。
白谛沉默了一会儿,“我今天属实不想看见她,就让她在里面呆一晚吧。”
我顿了顿,“她自己自由出入jing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她不会的,”白谛肯定的道,“她想要留在我身边,做白氏总裁的女人,就不能再出什么风头。必须要安分守己的在里面呆着,知道正常的程序被释放出来。”
我舒了口气,“就是说……今晚的你,是自由的的?”
黑暗中,白谛的眼神瞬间变得清亮如月,微光在里面折射出无数道美丽的光线,明辉映在我的眼里,芒亮如昼。
白谛的声音缓缓而韵律有声,“不。今晚……我属于你。”
白谛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与耳后,就像是六月的热雨,急骤而细密。
两条鱼再次缠绵道一起,无牵无挂,咫尺天涯……
一切结束之后,白谛的身上还带着未烬的余温,缠绵的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连串的吻,“古纯,再等等我好不好,不要在冒险,我向你保证,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从前,回到那些快乐的日子。”
“我没那么贪心,”我笑着捧住白谛的脸,“只要你和我能够像今天这样,足矣。”
即便近在眼前不能厮守,我也不在乎。
只要我和白谛能够每日相见,比什么都重要。
晨曦微明,天边鱼肚白。
已经不知道又缠绵了多少次,我开始催促白谛,“快走吧,万一红叶那边出现什么状况了呢?”
白谛有些不情不愿,“可是我还没……”
借着微亮的天光,我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身上打量来去,脸不禁一红,“好啦,都多少次了!”
我嗔怪的眼神让他的喉结猛地一吞,又几步冲上来,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连连挣扎,讨饶着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反被他制住双手掀到了头顶。
“舍不得你,你真美。”
他眷恋的眼神近乎膜拜,最后将目标放在了我的嘴唇上,在上面狠狠的黏磨了一番,这才作罢。
“等我。”
他坚定柔和的侧脸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当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我已颓然的坐在门边,泫然欲泣。
说不难过是假的,这样曾经每天都有的日子,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弥足珍贵,让我怎么不怀念?
早上到了该上班的时候,王弥的电话也打来了。
“古小姐,白先生早上来将红小姐带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我知道,麻烦你了王弥。”
王弥笑了笑,“我到没什么,只不过……白先生怎么了?怎么跟变了个人是的?”
“他……”我犹豫了一下,“前一阵子出了点事情,脑部受到了冲击,失忆了。”
王弥一阵唏嘘,“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古小姐你一定很难过,不过事情总会好的。”
“恩,谢谢你。”我笑笑,与王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