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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语惊四座

卯时初,客栈一处一角皆安逸静美。一夜清雨过,后园的繁花幽香带着点点濡湿,飘染了整座客栈。

鸢儿自昨日傍晚看着巴清回房后,在回廊中默立许久才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房中。她卷缩在床角,将头深埋进臂弯,低声抽泣,一夜未眠。

空中露出蛋白,薄云集聚天边,如浸血一般,显出淡红光晕。

鸢儿止住哭声,揉了揉红肿的眼眶,下床推开花窗,低头盯着后园的簇簇花叶,闻着阵阵清香,心情似有好转。

她呆愣几时,欲转身下楼吩咐店家准备餐食,谁料还未出门,便听得隔壁巴清房中传来一声惊叫。

她夺门而出,赶到隔壁,拍打房门,急切地询问房内情况。

原来巴清害了梦魇。她此时已从床上坐起,放在心口的手仍能清楚的感觉到紧促的心跳。她听见鸢儿的问候,下床开门,坐回床边,垂目不语,好似还未从方才的噩梦中清醒。

鸢儿向店家取了烧好的清水倒在玉碗,递给巴清,笑嘻嘻道:“小姐做的什么梦,说来听听,我会解梦。”

鸢儿的调笑毫无作用。巴清盯着窗外,目光空洞,神色黯然,哽咽道:“梦到一年前,我还未出生便死去的孩儿。”

鸢儿娇小的身子一颤,脸色瞬时苍白,颤抖的手难握玉碗,不慎打翻在地。

清脆的玉碎声惊断了巴清思绪。她转头盯着隐惧的鸢儿,莫名道:“怎么了?”

鸢儿一愣,旋即尴尬的挤出一个笑脸,赶忙擦干地上的水,直说无事。

巴清狐疑地打量着她,看到她微红的双眼与眼角隐约可见的泪痕,试探道:“昨晚睡得可好?”

鸢儿避开巴清目光,呆呆点头:“好。”

“那为何要哭?”巴清眉心一蹙,更加不解。

鸢儿一面捡起地上碎玉,一面强调是自己不适应北地的气候与环境所致。她收拾妥当,推开花窗让花香流进,又恢复往日腔调,笑道:“那男孩昨夜三更离开客栈了。他那么不知礼,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救他。”

巴清对嬴政的离开无多反应,亦没有再提梦魇一事,起身走至窗前,满地被打落的月见、球兰,红红白白,衬着青草绿苔煞是鲜艳可爱,心情好了几分,淡淡道:“该走的总要走。辰时末,咱们去相府。”

昨日报信者只说明日去相府拜谒,未言时间。巴清不知其有意或无意,但有一点她十分明白,早去,晚去,皆易失礼。

她之所以选择辰时末,是依照百官早朝的时间推算。寻常的早朝自卯时三刻起,末结,政事繁重则延。她知新王年幼,政事均由吕不韦掌理,故猜测朝议必然时短,诸多奏事与简章定在政事堂或直抵相府。她相信,空出近三个时辰足够吕不韦解决诸多行事。

她算的精细,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吕不韦今日并未早朝。

巴清抵达相府时,吕不韦正与糜公等几名交好的官员饮酒畅聊,颇为热闹。

几名官员轻蔑、迎合、鄙夷的笑声与话语此起彼伏。

“大典后初次朝议,便是百官称病罢朝。丞相此举足以让他被天下人耻笑。”说此话的是两鬓斑白,位同副相的御史大夫冯去疾。他苍苍的笑声引来少府与治栗内史隗林一阵附和。

“竟想以出宫威胁丞相,可笑之极。他连因势利导,为己所用这个道理都难领会,日后的王者路难免殊途。”此次出声的是新上任的太常。

堂内,除糜公外,其他四人均是吕党。这一次,糜公虽随笑附和,心中却对吕不韦的咄咄逼人颇感忧虑。他虽征战杀伐,饮血半生,性情却比吕不韦低调内敛。他总记得大典时嬴政的样子,那凌厉的眉目、咄咄的言辞与吕不韦如出一辙。他不禁猜想,龙虎斗,谁能啸到最后?

府内几人谈笑间,巴清已至相府大门外。

晨光笼罩,相府的丹楹刻桷,多了分柔和。鸢儿仰头打量着眼前庞然宅邸,手托下巴想象吕不韦的模样。

巴清向守门小厮报了姓名、来意,一旁静候。

堂内,吕不韦听得小厮来报,点头应允,兀自斟酒笑语:“想的还算周到。”饮罢一回,他对在座五人笑道:“少府昨日绝赞了一个名叫巴清的女商,我们今日一同见识见识。”

五人互递眼色,心领神会,笑意盎然。

巴清跟在仆人身后,穿过前院,绕过两道回廊,从容进堂。她今日一袭淡黄三绕曲裾,头挽高椎,施了一个桃花妆,斜簪一支金步摇,步步雍容泰然,无半点胆怯。

堂内六人齐齐望向巴清,仔细打量。吕不韦与糜公更是看的一丝不苟。

巴清一双玉手交握腰前,莲步轻移堂中,对六人一一行跪礼,从容有度。迈进堂内第一步时,她余光淡扫,将六人看了一番,心中断定除了见过的少府,居主位的无疑是吕不韦;吕不韦右侧之人,双重长襦、下着长裤,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鹖冠,胁下佩一把宝剑,定是糜啸郴的叔父;吕不韦左侧之人不是左相便是御史大夫;另外两人应与少府同为九卿。

她叩拜三位九卿时,以少府为先,其次治栗内史,最后太常。

吕不韦与糜公看她礼毕起身,恭敬垂首,并不言语,只再三审视,目光探究。

冯去疾率先开口,玩味道:“巴夫人可知,只片刻时间你便得罪了一位朝官?九卿之首为太常。今日在座三位依礼应先太常,后治栗内史,最后才是少府。可你却颠倒而行。我看你并非无知而错。知而错,罪也。”

此言一出,被巴清轻视的太常神色不明好坏,只微微挑眉看向巴清,静待回应。另座四人亦无言以观。

巴清神态平和,淡然道:“回禀大人。民女确实知晓官位次序。然先叩拜少府,因的是少府大人引荐民女得见丞相。民女感怀其恩。将太常大人至于最末,是因治栗大人掌国家工农财政之权,其所辖田租口赋之税、产物与买卖之调控、货币之统制等诸多政策皆与民女生计息息相关,尤为重要。”言此,她顿了一顿,转身向太常座处行近两步深揖,恭敬道:“大人掌宗庙礼仪,地位崇高,但在民女私心之中并非最重。不敬之处,愿大人海涵。”

堂内分外安静。吕不韦侧目而望,唇角微勾,隐有赞色。糜公、冯去疾皆兀自垂眸,若有所思。少府与治栗内史则相视一笑,纷纷朝太常看去。

太常惊诧地盯着巴清少顷,旋即呷呷笑道:“你将恩情与生计至于最重,何错之有?本官不会怪你。”

“巴夫人行事倒是十分坦率。”一个浑厚凛然的声音传来。巴清起身循声看去,是糜公。

巴清对糜公微微垂首,泰然道:“民女怀挚诚求见,自然不掩半点假意与私心。”

糜公冷冷一晒,斜睨道:“那你也坦诚坦诚你用了什么媚术迷惑啸郴?丹砂一事丞相早已定夺,岂容你多言。图谋王室钱财,你可知罪?”

少府闻言拿着酒樽的手一紧,心中有些不快。

吕不韦信手拿来案上一卷奏简翻看,对靡公所说毫不在意。他人亦是沉默不言,静听回应。

巴清卷睫轻轻一颤,道:“将军说有罪那便有。只是,人言可畏,此事传出怕会坏了糜公子名声。将军与公子情如父子,相信绝不忍心让公子蒙冤受辱。还望将公子请来,当面对质,以正视听。”

巴清心中明白,此时此境,面对这样的欲加之罪,讲证据,明理法,极力辩驳皆不通。唯有以质问者最在意的人事回击才有回旋之地。

“巧舌如簧。”靡公冷哼一声,话锋冷峻,心中却思虑起来:情如父子,看来他们交情非浅,不知她在啸郴那里还听到些什么?

这时,忽听得主位案上一声脆响。众人看去,吕不韦已是勃然变色,将竹简摔落在案。

冯去疾探了探身,盯着摔落的奏简看了片时,转而对吕不韦愤愤道:“岂有此理!这帮老顽固,竟要效仿商鞅治国。你我一再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如此不识时务留他何用!”

巴清被冯去狠戾的话激地抬眸而视,不料迎上吕不韦投来的目光。

吕不韦眉目阴沉,怏怏不快,一脸怀疑道:“宫中丹砂一直由北地陈氏供应,不曾更改。你既是糜世侄至交,未尝不可变通。但方才你也听到,朝中或再行商鞅之道,重农抑商,到时你家业难持,如何履行合约?欺官可非小罪。”

巴清垂眸思忖少时,抿嘴浅笑,再次跪地叩拜,镇定道:“丞相多虑。只要丞相肯给机会,民女定不会让您失望。至于重农抑商,民女毫不担心。”

吕不韦眉梢一挑,兴致顿生,正色道:“为何?”

“因为民女相信,丞相绝不会让这等祸国之策再行。”

旁坐五人皆被“祸国”二字震惊,齐齐看向吕不韦。

吕不韦亦是神思微楞。他饶有意味地勾起唇角,问:“如何祸国?”

“商鞅之策确实救大秦于水火,解困境,免瓜分,震六国,但如今的大秦已非孝公之时。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一切律法与制度应顺应当前形势。因循守旧只会复古倒退。一国的长盛不衰,靠的不仅是重法、重农、重军,还有重商。法、农、军乃一国之本;商,则是强国之源。无商则无变通,无商则无发展。丞相商贾出身,更深谙其理。您为百官之首,胸怀大略,治国之道更无人可及,定不会在意苟且偷安者的胡言。况且,商鞅之策重在依法治国。书写奏简之人避法制而重抑商,分明有意针对。民女相信,丞相绝不会任由这样的人与阴谋,肆意猖獗。”巴清莺声燕语中透着刚毅,似风动碎玉,似出谷黄鹂,引六座惊异。

堂内再次沉寂。太常一脸难以置信。少府与治栗内史抿唇不语。冯去疾眯起眼,再次审视起巴清。糜公垂头无言,双目辗转,似在回味,似在思虑。

吕不韦起身走近巴清,眼中欣赏难掩,伸出手停在她眼前,扬眉笑道:“巴夫人所言,深得我心。”

巴清看着眼前宽大的手掌,犹豫地将手伸出,借力起身。

吕不韦未有收手,紧握巴清玉手,深情款款道:“时近正午。巴夫人不如留下,与我等共进午膳。”

巴清始料未及,眉心一蹙,将手抽回,退后一步跪地,道:“民女夫君尚在病中,需即刻赶回,望丞相恕罪。”

旁坐五人再次瞠目结舌。吕不韦任丞相至今提出的要求,尚无人敢当面直言拒绝。五人望着吕不韦悬在半空的手与脸上露出的尴尬,认定巴清的回答必会招来不快,甚至殃及即将求得的生意。

未料,吕不韦却一反常态,大笑两声,拂袖回座,淡淡然道:“无妨无妨,来日方长。日后宫中的丹砂供应就交付于你,回去好好准备吧。”

巴清心中高悬的巨石缓缓落地,对吕不韦深深一躬,颔首道:“民女定不负丞相厚恩。”

她缓舒口气,轻松一笑,谨慎退后几步,依次行礼,转身离去,雍容气度上又添娇媚玲珑之态,新奇却也恰到好处。

座上六人看的专注,竟丝毫未觉厅堂侧室内有一抹魅影正悄声消匿。

巴清快步走出相府,抬头望着蔚蓝无际的天空,如释重负。她踏上静候在门前的金钲车,对鸢儿道:“整装休憩一日,明早即刻回返巴蜀。”

巴清归心似箭。她确实记挂着夫君的病情,然她不知,千里之外的家中已是喪幡四飘。更难想象的是,就在她昨夜被梦魇缠身时,自己的夫君已被幽冥的鬼爪抓入地狱。

昨夜,巴地风清月明。

巴氏大宅坐落在苍苍的龙鹄山脚下。宅院外佳木茏葱,绿竹环护。月光盈盈地照在金丝楠木大门。每有路人经此,闻着大门盈溢的淡淡幽香,总是忍不住畅想投身于桃源中的景象。

门内,门楼、游廊、景楼、厅房,一物一处皆极致精美,确实如人间天堂。

然无人知晓,此时的天堂内,正上演着一场令人胆寒谋杀。

巴清的夫君正是现下的巴氏当家人——巴煜祺。

巴煜祺两年前突染怪疾,将家中生意交由妻子巴清与三弟巴煜泽打理。然他精心调养却毫无起色,寻遍名医良药也是无解,只得日日衰萎。

巴清离家这一月内,巴煜祺病情更加严重,由昏昏卧床不起至陡然的出现抽搐呕血,奄奄一息。

时过亥时,巴煜祺房中再次传来咳声。婢女端着一盆净水快步进门,将染血的锦帕扔进盆中,匆匆离去。

巴煜祺吃力的撑着床沿,垂头艰难的呼吸,面目因五脏六腑的疼痛变得扭曲。一阵干呕后,他虚弱的平躺在床,动弹不得,黯淡无光的双眼渐渐合上又努力睁开,生怕再也看不到自己妻子回来。

未几,门外响起缓缓的脚步声。来人是巴煜祺的母亲,巴老夫人。

老夫人年过五十仍气韵尤佳,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大方出众的美人。然除了可赞的气韵外,其额上施重粉仍依稀可见的疤痕与残疾的右腿,还有她紧握拐杖,一抬一落间的力道之狠,皆透着莫名的怪异与悚然。

巴老夫人缓缓坐在床边,伸手拭去儿子眼角因痛苦而摇摇欲坠的泪水,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忍。

此时,屋外一个黑影正向巴煜祺房间悄然移来,避到门后,屏气凝声,静听房中二人对话。

巴煜祺重重喘息,话从无半点血色的唇缝中挤出,“母亲,清儿还没有回来?”

老夫人冷哼一声,愤然道:“你还想她做什么!她若真在乎你,就不该在你病时外出。”

她握住儿子冰冷无力的手,嘴边漾起笑意,和颜道:“祺儿,有句话母亲不得不问。你可有想好下一任当家人选?”

巴煜祺明白母亲的心思,苍白的脸上严峻几分,语气不容商量,“二弟好赌,终日游玩花街柳巷,对家中生意无半点了解,断断不可。”

老夫人瞬时收回笑容,拐杖猛地戳了下坚硬的地面,厉色道:“有何不可!难道你要让那贱人的儿子得逞么?”

门外黑影听到此话,猛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强忍着几欲加重的气息。

“不。三弟虽打理家业,处事却时常刚愎自用,担不了重任。”巴煜祺再度否认。

巴老夫人顿时没了耐心,拧眉质问:“你究竟属意谁!”见儿子沉默不语,她深吸一口气,话中尽是不解与怒意,“我看你是疯了!自己的亲弟弟不选,竟让一个女人当家!”

巴煜祺强忍咳嗽,续道:“不论德才或经营之术,清儿都无可挑剔。为何……”

老夫人打断:“她是个外人!”

巴煜祺情绪激动,攒劲了气力,高声道:“清儿已嫁我,怎会是外人?当初若不是清儿带着她父亲的矿山陪嫁,巴家又怎会轻易有如今的繁荣!”

巴老夫人虽气结,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撂下一句“任你什么理由我绝不同意!”后转身离去。

巴煜祺疲惫的闭上双眼,谈话耗尽他大半气力。

待巴老夫人走远,黑影悄声进屋。合门声惊醒了昏沉的巴煜祺。他侧头看去,惊唤道:“三弟?”

巴煜泽并不应声,微笑着拿起案上残留着药渣的玉碗,送至鼻前闻了闻,自言自语中是掩不住的得意与嘲讽,“这川乌的毒性真不容小视,不过比平日多了几分就让你成了这般摸样。”

巴煜祺全身一颤,疑是自己有了幻听,扭头盯着巴煜泽道:“你说什么?”

巴煜泽踱步床前,打量着气息奄奄的大哥,佯装同情,道:“你多久没有照镜子?看过自己模样吗?知道自己有多可怜吗?”

巴煜祺看着一改常态的三弟,瞬间明白了困扰自己两年的病因根本不是什么怪疾,而是源于自己素来疼爱的弟弟。顿时,失望、怨恨、懊悔涌上他心头,一阵长长的喘息后,久无血色的脸上竟渐渐怒红。

巴煜泽躬身凑近巴煜祺,俊秀的脸倏忽阴狠,“你和那老婆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当家之位只能是我的!我忍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

“做梦!”巴煜祺使尽全力欲撑起身子呼喊仆人,却被巴煜泽按住胸口,动弹不得。

巴煜泽左手捂住巴煜祺的嘴,右手禁锢住他颤抖的身体,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口中的话带着森森恨意,“大哥,你见不到大嫂最后一面了。”旋即,他加重力气,置他死地。

巴煜祺的双手不断地撕扯着一切能够抓住的物什,睁大的布满血丝的双眼透着痛苦、愤怒还有乞求。他终究没有得到三弟的怜悯,双腿渐渐不再抽动,瞳孔涣散,手臂无力地垂落。

巴煜泽松开手,看了眼气息全无的大哥,决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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