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难看、难看、难看……两个字眼如同僧人念诵的经文一样在而别喋喋不休且字字清晰，红衣人本就苍白的脸上一阵扭曲忽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声震耳且悲凉，带着孩子独有的不管不顾，比起萧陌然之前的酣畅丝毫不让，只是没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只是单纯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
萧陌然木然地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蛋哭得毫无美感，好半晌才皱着眉头又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尾巴。”
没想到，这原本带着解释意味的两个字，却更是生生给对方造成了一次伤害加成，于是整个屋子里的哭声都带上了回响，震得人耳朵都开始发痛起来。
“别哭，宝……宝宝……”略微犹豫的叫着对方，萧陌然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连带的整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你……你……”瞠然地瞪大双眼，红衣人突兀地挺住了哭声，看着萧陌然想说什么却偏偏说不出来，胸口一时间急遽地浮动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忽然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从萧陌然眼中闪现出点点碎亮的光点，在他眼帘合上的那一刻，一滴滴圆润的水珠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下坠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亏他活了两世，却竟然把这样的意志非要强加到一只小小幼兽的身上，以致于还不通晓人情世故的小东西，竟然做出了揠苗助长的事情……这般纯粹的情分，反倒更是提醒了自己，之前的作为是多么的令人不齿！
“然……然然？”鲜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任由萧陌然紧搂着自己，只是身体上成长的小家伙，对于人类复杂的情绪还并不是很能体会。
“宝宝，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身周的煞气一瞬间荡然无存，好似遮月的乌云被忽然吹散，透露出的光芒皎洁而轻柔，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溺了进去。
纤瘦的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虽然萧陌然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却还是不由得让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惧意。
脸上的表情僵住，一时间想不出来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的道长，除了更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儿，连开口都变得困难起来。
房中曾经的混乱动静在这一刻变得静谧，让所有的负面情绪真正得到了平静。化形十分糟糕的小蛇宝宝，终于慢慢地松了口，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自它被萧陌然带在身边的那一天起，它就知道自己以后是要长成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的。虽然平日里它调皮又任性，但每每安静下来，就会下意识地想起自己该有个“女孩儿”样。可是它没想到自己的记忆传承竟然是随着成长来解开的，如果不是经历了雪十四的事情，它都不会想到要让自己成长。而当它想要成长时，脑海里就自然地浮现出了一些信息，让它知道，它是无法向着自己主人的希望去变化的。
有些事情，哪怕是事实，也会变得难以出口，原因不过是哪个事实与自己的所盼所想不合而已。如果不是萧陌然忽然问他想定性成什么样儿，它也不会顺口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而后萧陌然的表现，更是让它变得手足无措，咬咬牙，才会想要再成长一次，顺便定下性别。
于是……悲剧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