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傅千泷躺在生硬的床上,望着那一处橱窗发呆,几缕发丝垂下,与苍白的脸形成对比。毫无血色的唇,依旧眉目如画。被笼罩在月光下的她,遗世而独立,仿佛时间静止。
软绵的身体令傅千泷痛苦不堪,傅千泷用足了力气想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起来,可奈何只要身体某一处一动,便牵扯着脉络如针扎般刺痛。
傅千泷紧紧咬着唇,她想念着自己的哥哥周痕,以及想到这些种种,破灭的希望由心而起,从何时起,自己一直这般卑微。不,是一开始,完好无损的心被践踏成这般千穿百孔。
不知何时起,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寒意像是蚂蚁般慢慢遍布傅千泷的周身,因身体丝毫没有力气,傅千泷只能任由着寒气袭击。
翔龙宫,周痕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竹亭,任由着雨滴沾染着衣角,现在的他还不知情傅千泷的情况,因为弑杀堂的消息有意无意的被武晟凌隐藏。
地上散布的全是被随意丢弃的酒壶,周痕的脸颊轻微的出现了红晕,趴倒在桌面上,痴笑着。
另一边,武晟凌刚从书房走出直奔周痕的房间,眼里的着急一览无余,大声质问着旁边的奴才说道:“人去哪了?”
一旁的奴才胆怯的回答道:“皇上,周公子一人在院子里。”
武晟凌悬的心终于放下,“若是周公子有任何异样,你便提头来见”,武晟凌撂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到院子里。
“皇上饶命”,那奴才祈求的说着,奈何武晟凌的脚步早已远去。
武晟凌身旁的心腹撑着竹伞说道:“皇上,这天冷,将这袍子披在身上吧。”
武晟凌欲说不用,转眼一想拿过袍子说道:“你且退下吧。”
心腹也知武晟凌是想支开自己,想一人与周痕独处,心腹将伞递至武晟凌的手中,便退下离去。
武晟凌独自撑着伞走到院子,只一眼看见周痕将酒灌醉自己,一饮而尽后便将酒壶扔在地中,武晟凌捏了捏手中的袍子,缓缓的走近周痕的身旁,周痕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在他还有那么一丝的意识,就是喝酒消愁。
武晟凌将袍子轻轻的系在周痕的肩上,周痕抬眼望着武晟凌一笑,在他眼里不知是看成了谁,“来陪我喝酒”,说罢,周痕拿起早已被喝空的酒壶递在武晟凌的面前。
武晟凌不知何来的怒意,一把将酒壶砸碎在地中,骂道:“你何时会这般颓废自己?”
周痕听到颓废,傻愣的一笑,摇晃着身子慢悠悠的站起了身,险些被地上的酒壶绊倒,他扶着柱子让半边身沉浸在雨水中,武晟凌一把拉过周痕问道:“今日你醉了,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周痕甩开武晟凌的手,自嘲道:“我习惯了自由,却不喜在这深宫遭人质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武晟凌也没有想到周痕会如此这么说,“你可知,有的喜欢并不是你一意孤行便就可以,你就从未考虑过这一点,任意而为。”
武晟凌一手仅仅捏住周痕的手腕,顺势将周痕拉至自己的面前说道:“你这是借着酒意跟我发脾气吗?”
周痕不知所云,武晟凌看着楚楚动人的周痕,推开桌面上的酒壶,将周痕推倒在桌面上,周痕不舒服这番姿势扭动着身躯,武晟凌一手钳住周痕不安分的两只手,俯身下去堵住周痕不安分的唇,连同周痕的双腿也被武晟凌压在身下,这样周痕就像被任人宰割的木偶,动弹不得。
“呜,呜,呜”,周痕极力的扭动的身躯,武晟凌怕周痕喘不过气,急忙起身放开周痕的双手。岂料,周痕大口的喘着气,一口污碎物吐在武晟凌干净的衣裳,武晟凌瞬间愣在原地,看着周痕一手抓着武晟凌的衣角,一直呕吐着,吐到软弱无力,跌倒在地上,武晟凌无奈摇头,拧着眉宇,一把拉起周痕,俯在自己的怀中,用袍子围住周痕的身体,去向殿内。
连同宫女们都见怪不怪了,这是大家知道却不能说的秘密,前些日子,武晟凌就遭到全臣联名启奏,“皇上,日日不上朝,据老臣闻是皇上私藏了男宠,实在有失君德啊!”
武晟凌不以为意的说道:“朕宠爱何人,是朕后宫的私事,难道丞相连朕的私事都要管?”
“皇上恕罪,老臣不敢”,就这般,前朝都知晓了皇帝有位男宠,只要是谁劝告了皇帝,家里都会出现了丑闻,令人蒙羞。所以,群臣都见怪不怪的当做充耳不闻,以免遭到皇帝下马威。
武晟凌唤来宫女去打热水,宫女偷偷瞥着武晟凌旁边之人,立马去叫着几人打了满满一木桶的热水说道:“皇上,需要奴婢们伺候周公子吗?”
武晟凌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且退下吧。”武晟凌嫌弃的抱起周痕直接扔在水温温和的木桶里,周痕没有知觉的任由武晟凌摆布,武晟凌挽起宽大的袖子,替周痕擦拭着污碎物,便也脱下自己被沾染的衣服,露出强劲有力的肌肉,伸腿探进木桶,一同鸳鸯浴,武晟凌盯着被水雾迷染着周痕的睫毛,以及唇瓣,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连手都不安分的抚摸着。
清晨,朝阳温柔的光线洒在床帘上,顺势着打在睡着的周痕的脸上,他皱着眉头睁开双眼,用手背挡着光线,全身的骨架酸痛般的要散架一样,周痕舔着干涩的唇瓣,明显感觉到唇角结了伽,以及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周痕气结的锤着床角,这该死的武晟凌,又乘人之危。
许是昨晚喝了太多酒,周痕的脑袋依旧晕乎乎的,这时,一位长相清秀的宫女端着药汤进来,恭敬说道:“周公子,皇上吩咐了,公子定要喝下这碗解酒汤。”
“他人呢?”周痕语气不佳的问道。
“皇上正在早朝,还请公子遵守皇上的旨意,皇上还说,让你午时去趟御书房。”
周痕拿过公主端来的醒酒汤说道:“你退下吧,午时我会去的。”
可那宫女却没有听周痕的话,而退去,只见她弯着身子说道:“皇上吩咐了,让奴婢盯着公子喝下,不然奴婢的命就保不住了。”
周痕闻了闻醒酒汤,药味极其重,周痕实在不愿意去喝,无奈他心也不算硬,不会因为这碗汤去要了一位宫女无辜的命,周痕憋着气一口饮下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宫女接过周痕喝完汤的空碗,行礼过后说道:“奴婢告退。”
周痕觉得嘴里依旧满口苦味,喝着茶漱着口,自己便坐在几案,刚一屁股坐下去,周痕搜的站起了身,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着,武晟凌昨晚你背着我到底干了什么。
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武晟凌一夜整整要了周痕多次,才导致他今早气虚,吩咐宫女定盯着他喝下大补之品,要是直接说是补品,周痕这爱面子的风头,定是要跟武晟凌嚷嚷,所以才编了对两人都好的谎言。
武晟凌一想到昨夜,就按耐不住自己这颗躁动的心,他发觉自己对周痕的这份的依赖越发重要,像是毒一般深深的根植在心脏,开着花。
“皇上,这鹰又来传递了消息,请问皇上,如何处理?”一身黑衣的暗卫问道。
武晟凌看了那一眼通体黑色的羽毛,一看便是鹰中精英,“信烧了吧,鹰放了吧”,武晟凌只是不想让弑杀堂的事情来影响他与周痕二人,他的私心不过是对于周痕的喜欢。
暗卫遵守着皇命,如风般的速度就消失在武晟凌的面前,“待会吩咐御厨,将那些补品一定要无形的与菜融合,不要尝出任何异常。”
“是,皇上。”
武晟凌一想到这,就不经的勾唇一笑。
这时候,周痕看着时间很快就到了晌午,着装好衣裳,下身的疼痛也有所好转,便去往御书房,一进门就看见了玲琅满目的菜肴,周痕仔细瞧着正坐在木椅上的武晟凌说道:“我怎么瞧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武晟凌笑了笑,“就是与你吃顿饭,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你们退下吧。”
周痕看着书房只剩两人,更觉得浑身不自在,坐在木椅上迟迟不动筷,“怎么,是怕我下药?”
“说不定”,周痕毫不顾忌的说道。
“放心吧,我只是为了昨晚赔罪罢了”,武晟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周痕说道。
周痕白了一眼武晟凌,便拿起筷子迟了起来,正吃着,武晟凌像是游鱼一样摸索到周痕身边,手不安分的摸着说道:“喂我吃可好?”
周痕当作没听见,自顾的吃着,却怎料,武晟凌慢悠悠的解开周痕的衣襟,“既然如此,那我主动吃你”,武晟凌邪魅一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周痕的内心是拒绝的,也无可奈何掰不过武晟凌的执着。
周痕刚转好的下身,又有隐约的疼痛,又加之弑杀堂的事情,日益变得消息减少,周痕不经怀疑,毕竟弑杀堂乃是机密,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难免会遭到有心人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