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痕听了容潋所说,很是气结,一时半会儿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思量许久,终究还是拿容潋没有办法。
到底自己还是没有容潋有手段,本以为自己有暗地里的势力这将是最大的底牌,甚至还在想利用于此带着千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本来周痕将什么都打算好了,尽管傅千泷刚才并不愿意答应和他离去,但是周痕相信自己的妹妹不过是一时之间有些不舍,只要等她想明白那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可是现在就连自己最为仰仗的牌也没有了,周痕脸色阴沉周身气氛十分压抑,虽然他气极,连牙齿都不自觉咬合在一起,可还是无奈的从容潋处离开……
周痕脚步而动走的十分迅速,容潋看着他离开并没有任何的波澜,依旧自顾自的转着手里的茶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一路上,马车里周痕都是铁青着脸,他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容潋连自己暗地培养的势力都一清二楚,那自己刚才在他面前岂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越想越气,周痕冷哼一声才发现已经到了府门口,于是急忙起身向自己的府内走去。
“大人,回来了!”一粗布裹身的老管家上前迎着,到也有几分精神。
单看他眼里的眸色让人很是惊讶,这人看似略显年老,可是他看上去并不像普通的管家,那简衫素布下的身骨分明十分硬朗,竟隐隐有几分暗力。
“嗯。”周痕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他敷衍着。
“大人,我吩咐人给你热壶茶吧!”这老管家见周痕似有不悦,于是很有脸色的贴心道,就欲退下去。
周痕见了顿了顿脚步,急忙喊道,“箫老,换成热酒吧!”
原来,这箫老正是周痕身边的心腹长者,此人一直扶持着周痕帮着他将弑杀堂一点点做大,这是周痕最为信任的身边之人,他的身份只有周痕知道。
这两年来,堂口事情虽多但是周痕念及这箫老已经操劳多年、年龄变大,于是便将他放在了自己身边,这箫老除了帮助他处理事务,也是一直在身边保护他,毕竟江湖上想要知晓周痕的人太多太多,其中更是有不少穷凶极恶之人。
只见这箫老听见周痕喊道,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悄声退了下去,那脚步上连一点声响也没有,高深莫测!
周痕却是进了厅内坐在那里一直徒生闷气,没有人敢在此刻轻易上前服侍,周痕不喜吵闹,这府里的侍女也是少之又少。
于是,没过多久酒热好后,箫老便亲自端了上去。
见周痕烦恼不已,箫老将酒倒好递了过去,“大人,何事如此扰心,不如说来听听,箫老或许可以为你排忧解难。”
“无妨,箫老倒是有心了。”周痕并没有直接出口,此事他不想让箫老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至于容潋……哼!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将千泷从他身边带走。
正想着,院子里突然扑腾过来一只信鸽,周痕看了一眼,箫老意会直接过去,将那早已停落在那里的白鸽揽在了怀里。
将信取下后箫老看见那上面系着的黑绳,顿时眉头一皱,隐隐有些不安。
“大人!”箫老匆匆将信递给了周痕,他不再多说。
接过信,周痕也是瞬间脸色大变,“怎么会是黑色系绳!”原来,只有当堂里出了什么重大事情,大本营才会传送这种黑绳信件。
周痕将手里的酒杯急忙放下,一把打开信看了起来。
细细浏览了一遍,周痕这才若有所思的放下了信,“箫老,你说若是有的分堂欠了费应当怎么处置?”
箫老听了很是疑惑,开口问道,“不知大人说的是何事?这信里可有说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幽州岭的分堂金库恐怕出现问题了,这一次竟然没有及时交费,已经过了时间欠费许久。”
周痕屏气凝神,他从宫里回来本就心情不好,这时候却还收到这种消息,实在让他感觉心烦意乱。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箫老听了很是震惊,他没想到竟然还有分堂敢如此大胆的违背堂规。
这若是没有办法补上,或者真的有人在其中做手脚的话,那就不简单了!
箫老眼里瞬间狠厉起来,他最是讨厌有人弄虚作假,如今堂内竟然敢如此挑衅周痕的威严,实在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弑杀堂的每个分堂不管是位于何处,距离本部多远,每个月都要按时给大本营上缴一定量的银子。
这上缴银子的数量正是与当月各个分堂的盈利额度有关,这笔数量每个分堂都不一样,有的地处偏僻,无法盈利太多,但是也都有自己的常交的定量数额。
这每个月上缴的银子都是连续转轴用的,每个堂的人员生活以及训练和出任务配置都是由这些钱出,所以一旦有所亏欠,那将直接影响整个大本营的安排。
这一次幽州岭的欠费,还真是令周痕惊讶!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没亏空但是交不上银子的问题,其他分堂都有按月交付,以前从未遇见这种情况。
就在前两年,就算堂内有些地方分堂无法及时交上费用,可是也会提前发信通知解释,最多延误一两日。
可是这幽州岭这一次竟然拖欠如此之久,甚至直接堂而皇之的继续拖欠,没有丝毫解释和心急之态。
而且这幽州岭可是一处山水之地,那里人口密集城镇也多,弑杀堂分堂在那里是绝不会上缴不上这点儿银子的,这一点让周痕很是怀疑!
一阵儿思索,周痕心里渐渐有了几分想法,“箫老,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那说明堂里恐怕有人被利欲熏心不知自己几分几两了,这件事情有一或许就有二,现在趁着还没有事态扩散,我们必须得采取些手段了!”
箫老听了也是心里一阵儿心寒,他不能想象自己和周痕一手创建的弑杀堂如今竟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任何有问题的人或者贪婪者他们都对其卡的十分严苛,甚至都不会启用。
这一次出了这种事情,箫老怎么都想不到,此刻,箫老甚至有些自责,可是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说道,“大人,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去跑一趟,相信应该很快便处理好!”
周痕却是听了直接连连摇头,“箫老,你就和我待在这里吧!这最近宫里的事情也是让人烦躁不安,这件事情我已经另有所打算。”
“好!”箫老很是遵从,对于周痕他一直如师如长,他心里明白,周痕是不忍他辛苦跑那么远,担心他舟车劳顿,一想到这里,箫老心里颇为感动。
说罢,周痕直接起身往书桌那里坐了下去,只见他缓缓抬袖拿起毛笔,在那张一直平铺的雪色白纸上大笔一挥,直接将回信一口气写完。
周痕在信里吩咐了让幽州岭的分堂必须在两个月内上缴好欠下的银子,否则会直接利用堂规将此堂里所有的人“洗心革面”。
装好信后周痕直接递给了箫老,箫老上前接过正准备拿去信鸽身旁,周痕急忙阻拦了起来,“箫老,再稍等片刻!”
只见周痕又写了一封暗信,里面派让另外一个他的心腹——陈楠水去幽州岭秘密代替他调查清楚亏空原由。
周痕放下手里的毛笔,轻轻一吹,终于送了一口气将信给了箫老。
“大人,这……”箫老有些不解,这暗信难道还要与此信一同送过去?
“就这样吧!箫老,你不必忧心了,我已经在信里将所有事情吩咐好了,如今,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消息吧!”
周痕叹息道,看着窗外心里略显疲惫,今天的事情让他很是恼怒,同时也使他很无奈……
现在,只能希望陈楠水能不负所托,早日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拖的越久必将引起其他分堂的不满,到时候若是群起不干,那自己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久的基业都将毁于一旦!
箫老见状只好安然一笑,见周痕负手站在那里一片寂静无声,于是他也见机悄然无息的直接闭门而出。
……
宫里的容沁,此刻却是欣喜,只见她被容源带着他们已经快要走到了那所谓的金屋藏娇处。
原来,自那日容源答应带她来看这西域美人,容沁便很是期待,她早已想了解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今日,容源终于领她来了此处。
那宫殿门口此刻却是有些吵闹,只见那赵正亭正站在门口好言相劝着,让那古妠尔赶快进门。
“你凭什么让我进去!如今你们已经将我晾在这里几天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陛下!”那个古妠尔怒目大吼着,与赵正亭迟迟僵持不下。
这时候,容源终于带着容沁走到了跟前,只是见容源前来,那古妠尔似乎变得更加暴躁起来,眼眸里竟隐隐有几分疯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