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托尼不敢相信的眼神，赵酌淡淡解释道：“我和他有过节。”
托尼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是……拍《列国记》的时候？”
赵酌摇摇头。“之后。”
“多严重的程度？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托尼进入了状态，毕竟，在成为赵酌经纪人之前，托尼的本职一直是公关，赵酌是个不需要经纪人有多大人脉，却一定需要公关的人，不然，以赵酌较真又在最喜欢的拍戏上分寸不让的作风，早就进入大多数人的黑名单了，怎么可能成为现在的影后，还因为老干部人设红遍全球。
“差不多……想要毁掉对方的程度吧。”赵酌歪着头思考一会，冷静地回答。
“这么严重！”托尼明显吓了一跳，要知道，赵酌在这种事情上是出了名的不计较，还从没见过她记恨谁到这种程度。不过很快，托尼就想到了什么，他问得有些尴尬，“是——那方面的事吗？”
赵酌明显有些吓了一跳，回答得有些无奈：“怎么可能。只是信念不同罢了。”
她看向窗外，眼神中流露着可惜和怅惘的神色。
“只是后来，黄景就从想要击败我在电影和戏剧上的信念，变成了想要摧毁我这个人。”
托尼盯了赵酌几秒。
这样的事在娱乐圈并不罕见，因为信念和理想分道扬镳，反目成仇，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件极其悲哀的事，就连托尼自己也都经历过。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点点头，转移了话题：“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凭你的地位，就算是同性恋，也动摇不了什么吧。”
“本来我也奇怪，直到我看到了这个。”赵酌点出《逃离国土》剧组全球征集角色的新闻，递给托尼，“他只是想用这些东西拖住我，让我没有精力去参演这部剧而已。”
“可是……”托尼奇怪地托住了下巴，陷入思考，“黄景的动作是在这个新闻出来之前，就算算上时差，他的动作也不可能这么快，等等，你说这份东西是你前几天收到的？那就更奇怪了，他好像能预知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还是说……他本来就有这个计划，只是刚好赶上了这个机会？”
“这才是我确定是黄景的理由。”赵酌淡淡地开口，“杰斐逊是黄景的老师，安娜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去的杰斐逊剧组，甚至就是杰斐逊和安娜联手起来给皮尔洛挖的一个坑。只有他这种神经病的性格，才能干得出这种花一大笔违约金只为了看皮尔洛的乐子的事。这样的话，杰斐逊不可能在黄景面前一点都不说，至少，在我和他一起合作的时候，黄景和杰斐逊就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
原来如此，托尼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一出，赵酌参演《逃离国土》的事算是彻底泡汤了，根本不用去投递简历也知道，哪怕是皮尔洛这样的导演，也不会允许一个进组前还丑闻缠身的主角入组……不对！这次的主角就是要富有争议性的人物，这样的话不是正好吗？还是说……
“你有别的事瞒着我。”托尼表情严肃，“和七叶一枝花的微博有关吗？”
赵酌长吐出一口气，疲惫地点点头。
“我打算……近期休息一会，大概两年左右吧。我想也是时候了。七叶一枝花肯定是黄景的人，他的时限是给我的最后机会。如果我在十二小时之内，做出正确的判断的话，说不定，也许，可以保护得好她吧。”赵酌喃喃自语。
“等等，你说什么？！”开口的当然不是托尼，而是突然从赵酌的卧室里走出来的苏沐橙。只见她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离开娱乐圈！”
托尼倒是见怪不怪，虽然苏沐橙留宿赵酌家的确非常令人震惊，但在更加恐怖的事实面前，托尼也顾不得和老板的女儿打招呼了。
“你想好了？”
“嗯。”
“这样啊……”托尼看了眼走过来坐到赵酌身边的苏沐橙，没搭理她，认真地看着赵酌，“那么，那个人可以跟我说说么？你知道，公司如果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到时候舆论方面会非常被动。你只是息影两年，并不是退出娱乐圈，这期间也需要进行相关的处理，来保持你的热度。”
“……季如风的母亲，是我的老师。”
随着赵酌的讲述，一个叛逆少女遇上温柔老师，然后被渐渐影响，一直感念老师恩情的故事渐渐展开在托尼和苏沐橙面前。苏沐橙并非第一次知道赵酌的事，却是第一次听赵酌自己提起。
自从季如风母亲去世之后，赵酌就再也没有去看过老师，却遵循老师生前的愿望，演了很多很多好的作品给她看，还在季如风进入圈子之后默默地让苏沐橙或者自己亲自去关注她。
季如风怀孕的事，赵酌知道，因为那一天，赵酌就如同往常一样，留在那座老师生前最喜欢的别墅边，看着季如风回家，再亲眼看着她倒地。为了确保季如风的安全，赵酌开着车跟在叶斯年的车后，生生在医院外等了一晚上，才截到自家沾亲带故的远方侄子路易安，打听到季如风的消息和叶斯年的态度，这才放心回了家。谁知道，竟然在这种时候，会被狗仔拍到，反而连累了恩师的女儿。
“停，”托尼听着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样的话，大可直接解释，没有问题啊？为什么……”
“问题就在于，”一心喜欢赵酌的苏沐橙率先明白过来，“赵酌她，压根就问心有愧吧？不，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到她说出保护的地步，是有什么料被拍到了吗？”
“有一张……”赵酌轻轻点头，“是我没有忍住吻了老师的照片。那个时候只是情难自禁而已，现在老师在我心中真的只是老师，这样而已。”
“我知道了。”托尼叹了一口气，却无法苛责赵酌分毫。“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等等，这是什么？”苏沐橙忽然瞥到茶几旁的一个信封。
赵酌看了一眼，想了一会，“之前让路易安帮我在医院布置了一下，发现有个狗仔在打听季如风的消息，就顺藤摸瓜把东西买下来了。”
托尼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