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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元神

我同他扣袖一礼,转身离开了判官殿,看来木须神君也真是算错了,上古之物,能遮天眼,自然也能遮住地眼,天上司命府没办法寻觅到,冥界的生死薄只能看个大概,也许这一切真的要看天命了。

玉成这些天陪奈何一起守在忘川府中,也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嚷嚷和我一起去人间,只是小丫头脾气渐长,尤其是在撞见谛听之后更是拉着脸,像是故意和谛听赌气一般,既不端茶侍奉,也不多说一句话。我回到忘川府时谛听正黑着脸看着空荡荡的桌案,刚要抬手说些什么又被玉成那张黑脸给吓得憋进去了。

“我说,我何时得罪了你府上的丫鬟了,这小妮子怎么一见到我就冷言冷语的,跟我欠了她钱似得。”

若非是我打发了玉成去沏茶,他恐怕还不敢多说出一句话来。我理着广袖取笑道:“可能是你什么时候招惹了她,才会让她这样对你,不过,听说你去冥殿摘红莲了?我这几日一直在用医神的药,恐怕你摘了给我,也未必能够用的上。”

他啪的一声展开折扇,半掩面道:“这个方法可是我从师父的口中骗来的,她亲口同我说,咱们冥界的红莲,有一株母莲,这母莲的花瓣,有修补魂魄的作用,对咱们鬼仙的修为有宜,你前一段时日不是情魄出了问题么,这红莲的花瓣能够加快你魂魄愈合的速度,比那天上什么破医神的药汁要有用多了。”

“是么?”我含笑看他,奈何端上来两盏茶,没好气的啪的一声落在他面前,许是力度太大,溅出了两滴水花子,另一盏茶给我时,倒是特意注意了力度,狠瞪了谛听一眼,转身离开。

谛听嘴角哆嗦得厉害,保持着往后仰的动作愣了半天,颤巍巍的抬扇子指着她消失的地方:“孟,孟娴,你可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你府上的丫鬟啊,大爷我这是怎么她了,竟让她如此记挂着本大爷。”

我转着杯盏,指腹覆着茶盏的余温,扯了扯唇角。当初他被冥王殿下提前召回了九重天,也便不知道我情魄散去的真相,大抵是听了沉钰的忽悠,如今才会如此淡然,不过他也算有心,地府红莲的母株何其珍贵,他这样给薅了,也亏得他是冥王的徒弟,如不然谁敢如此大胆。

“玉成年纪尚小,还是小丫头的脾性,你也不必与其计较。只是,听说你在天界帮助天后娘娘筹办九重天的八荒大会,应是没有空闲回来,今日怎突然就下来了?”

他挑眉略显无奈,浅声道:“这不是前段时日我不在,地狱中的那些东西耐不住寂寞为非作歹么,这件事情正好又被子梨上神给知道了,之前上神在人间喝花酒被我给撞见了,那日一个激动给说漏了嘴,他便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就去师父面前参了我一本,师父命我两个时辰之内返回天庭,我也就下来了。”

“原来是你师父有令啊,怪不得你会如此听话,不过冥界地府中的结界我已经修补完好,你无须费心,走马观花前去看一看,便能交差了。索性我还留在这里,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我捏着茶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茶水上浮着的嫩芽。

“对了孟娴,我怎么听说,你这几段时日又去了人间呢,难不成又是因为那位君池帝尊?”谛听探过脑袋,敛眉沉声道:“孟娴,你该不会是真的如小黑小白所说的那样,对那个帝尊……”

他故意打住,静静的等着看我反应,我端着杯子抬眸看着远处一树梧桐,扯出个极为温柔的笑色,转眸看向他道:“与你无关。”

他怔了怔,脸色变青,一改往日那副纨绔模样,着急解释倒像是个孩子般言语无措:“怎么和我无关啊,整个忘川的鬼都知道,我,我对你可是情深似海,一往情深,一见钟情……”

我抬袖将茶盏放在桌案上,潇洒的拂了拂袖子道:“待你什么时候明白了情是何物,再同我说这些。好了,你回来还有些事情要忙,我去将冥殿的折子给看完,你自己找地方玩去吧。”

“孟娴……”他眼底散着淡淡的失落,我何曾不晓得他的心,但我俩注定,没有缘分。

奈何得了那片红莲花瓣,赌气的伸手戳了戳那东西,不大高兴道:“少奶奶都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个谛听还想对少奶奶图谋不轨,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拧了拧眉头,矮下折子视野中露出她的半截身子,笑道:“你何时说话也如此毒舌了,你这般敌对他,难不成是怕我被他拐走不成?”

玉成鼓了鼓腮帮子,委屈道:“少爷也真是的,到如今都不肯与少奶奶相认,毕竟大人如今还是待字闺中,帝尊他那厢没有名分的让大人留在身边,终究还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我握着折子的手不禁拢进了五指,他还不愿意承认之前的事情,甚至都不愿意提及,到底是因为什么……

“少奶奶,玉成觉得少奶奶倒是不如同少爷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少爷日后如何,即便是少爷他陨落了……少奶奶也会永远是少爷的妻子。”玉成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那几个字,甚至细若蚊蝇。

我抚着折面上的两行字,哑了嗓子,低声道:“他,也许是有苦衷罢了。”

玉成见我消沉,便立即转了话题,伸手将浮在半空中的红莲花瓣握住,小跑得送来我面前,软了语气:“大人前段时日被那可恶的蛇妖伤了情魄,既然这红莲有用,大人快些试试,索性百利无一害。”

我挑眉瞧了她手中的花瓣一眼,放下折子道:“红莲之花能修补鬼仙魂魄,能燃尽贪痴恨欲。”伸手接过那瓣花:“这些年来,我哪里还有什么贪痴恨欲啊。”

花瓣在掌心洒着赤色光芒,我闭上眼睛,准备用法术将花瓣与自己的魂魄融为一体,但是体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抵触花瓣的灵力,心口的伤又开始泛着痛,来不及收回法术,便感觉有道力直奔胸口而去。

“噗”

血从口中涌出,胸口的伤如同撕心裂肺,红莲自手中破碎,我顿然无力,身子前倾,勉强用手扶着桌子,撑住身躯。

“大人!”玉成脸色遽然变成白色,赶忙的乱手来扶住我,惊慌失措:“大人,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抬袖子抹掉嘴角的血,捂住心口的那只手渐感温热,旧伤复发倒是不可能了,我这伤养了这样久,早便该完好无损了,地狱红莲不会伤害我,我记得我刚刚苏醒的那几日,胸口一直痛着,医神与君池皆是说我是因为伤中了心口才会时常痛着,我早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我却从没有去查证过什么。当日老医神给我看诊的时候明明有难言之隐,却避讳着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握住玉成冰凉的手,我沙哑着嗓音吩咐道:“你去请司药过来,记住,不能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叫她过来便好。”

玉成忙乱的点了点头,惶然转身便急急忙忙离去。

眯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妄图压一压心口的痛。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的身体,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记得,那日他一掌落在我心口的时候,我体内的那股灵力,是它保了我一命,还有那次被君池误伤,也是它,连君池的功力都能挡回去,究竟是因为什么……

少顷,司药仙人提了医药箱前来,静坐在我身畔给我把脉,蓦地收手,将我与玉成皆是吓了一跳,司药仙人起身蹙了娥眉:“大人,您的元神……”

我的元神……我追问道:“你直说便好。”

司药仙人惶恐的垂首俯身道:“大人,司药无能,如今才察觉到大人的元神有恙,大人的身体中像是被人下了仙罩,才会保得大人元神暂且无碍,司药料想大人的元神倏然生了变故,是因为地狱红莲的阴气与大人体中仙障相冲,误将仙障打破,从而致使大人的心脉受震,元神受了伤……”

“我的元神,怎会受伤?”昔日司药给我诊脉得时候还没有发现元神出事,我亦是完全没有察觉,做神仙的若是元神破碎,便和魂飞魄散一个下场。

司药摇头,低声沉重道:“依照属下所探,大人的元神,似乎从很久之前便已经生了变故,只是不知大人是用何方法,才将元神暂时稳固在身躯之中。”

玉成惊慌道:“大人自己都不知道元神出了事情,又怎么会有法子稳固元神呢……”

“君池……”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便唯有君池一人,他大抵是早已经窥探到了我的元神有伤,所以才会可以隐瞒我,连司药都能看出的问题,天上的医神,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司药接过我的话道:“大人的意思是君池帝尊?”她想了一会儿,请示道:“不知道大人可否将往日医神开过的药给属下看一看?”

我抬袖示意玉成前去拿,头一次这般镇静的沉默不语。

玉成拿出了之前留在冥界的那包药,呈给了司药,司药捏起其中一部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沉下容色道:“是这个东西不错,临渊草,只生在五岳之首的东岳深渊中,只要大人喝下这个草,便会暂时稳固元神,此草得之不易,换而言之,也许只有君池帝尊才会有这个本领取到临渊草。”

“那这个草,是不是能够让大人元神愈合?”玉成抓住了司药的手,焦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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