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封晟认识以来,晓芹就从来没有见过他认真发火时的模样,更没有见过他着急慌乱的神态,她以为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失态的。
但今晚,他遇见了那个叫苏荷的女人,于是乎一切都朝着晓芹预料之外的事态发展而去。在意识到苏荷正是封晟心中特别的存在后,名为嫉妒的火焰就开始侵蚀女人内心的底线。
当她从远处看到封晟抱住苏荷那一幕时,所有的能称之为底线的事物都被燃烧殆尽了。毫不犹豫地,她从侍应那里拿来一杯酒,大步朝着苏荷走去……
但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紧紧地跟在苏荷的背后,为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作出弥补,脑海里封晟可怕的表情与言语令她不敢轻易动弹。
晓芹忍不住看了身前的女人呢一眼: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让她控制不住自己,从而做出如此愚蠢而鲁莽的行为呢?
“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距离洗手间还有几步的距离,苏荷却在门前停住了脚步。
“哼,是你自己说不用的,别等等又向封哥告状!”晓芹感觉自己被人嫌弃了,为了掩饰尴尬与不甘只能选择反击,却不敢轻易对她说出“臭女人”这三个字。
苏荷苦笑,心想自己招你惹你了?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道:“我和封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没有必要敌视我。”
“我,我哪里有敌视你啊,别太自以为是了,臭女人!”晓芹被苏荷戳穿了心思,顿时急得涨红了脸。
苏荷没再说什么,捂着后背走入了洗手间。刚走进去,苏荷就见到了一个女人正在镜子前补妆。一眼望去,苏荷就觉得她有些眼熟。
“咦,你是……纯姐?”苏荷忍不住凑近一看,认出女人的身份,忍不住叫出了声。纯姐也是兰瑞马术俱乐部的教练,与苏荷算是同事。
苏荷与她平时没有太多的交集,却听说了关于她的不少与富家子弟闹出的绯闻。在她的印象中,纯姐就是一个与洛薇儿相似的“马术交际花”。
纯姐放下了手中的粉底垫,吃惊地朝着苏荷望去,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原来是苏荷教练……你是和薄总一起来的吧?”她好奇地问道。
苏荷略微一迟疑,然后“嗯”了一声。见苏荷承认,纯姐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莫名其妙地问道:“那……他在门外等着你吗?”
苏荷摇了摇头,疑惑道:“没有,我自已一个人来的,怎么了?”纯姐张了张嘴,随即又合上了,神情很不自然:“没,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说完,她又拿起粉底垫继续补妆了。苏荷心中怀疑,却也不好开口再问,只好开始处理起自己的后背来。她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你的后背怎么了?”纯姐冷不丁地问道。苏荷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请求道:“纯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擦一擦背后的水,我自己瞧不见。”
纯姐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苏荷的请求。
原来纯姐人还挺不错的,苏荷在心中暗暗想着。“苏教练,等等不要出去……”纯姐一边用纸手帕擦拭着苏荷的后背一边缓缓地低声说道。
恰好这个时候,纯姐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了苏荷后背,使得后者不由得心中一惊,脑海里马上就产生了一个糟糕的想法。
“纯姐,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谢谢你了……”苏荷轻轻抓住了纯姐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哎?可我这才刚开始呢,你这里还有一大片酒渍呢。”纯姐说着又用手指戳了一下苏荷。
苏荷连忙转过身阻止了纯姐的进一步动作,脸上的表情很不自在。“真不用了,谢谢纯姐。”苏荷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纯姐终于反应过来,紧拧着眉头质问道。苏荷见状,顿时感到很不好意思,只能干笑着不说话。
纯姐被苏荷的态度惹怒了,将手中浸湿了的纸团往地下一丢,冷哼了一声道:“我有必要干那种事吗?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说完,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临走前,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怪不得他要对付你,这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才不帮你呢!”苏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不得不在意纯姐最后说的那句话,并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纯姐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因为自己惹怒了她,所以接下来只能小心行事了。
思忖一番,苏荷决定打电话给薄惟祈求助,摸遍了全身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把手机放在身上。
另一面,薄惟祈独自来到了酒店内部的一座会客厅内,环顾四周一眼,发现里面坐着的都是身份要比外面的宾客们高出一大截的重量级人物。
迎面走来一个神色肃穆的老人,薄惟祈认出了他的身份,略微一迟疑,向前一步朝着主动问候道:“祁主席好,很高兴见到您。”
被称作“祁主席”的老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原来是你小子,来这里想要干嘛?”
“来见见家人罢了,没想到能碰到您。”薄惟祈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并不在乎对方的冷漠态度。
“哼,装模作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打什么鬼主意!”祁主席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快从我眼前消失!”
薄惟祈笑着欠了欠身子,让老人从自己身边过去了。谈话不欢而散,薄惟祈倍感无奈,只好叹息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你来了。”蒋松兰端坐在一把红漆木椅上,双手握着一杯茶,抬头看了一眼薄惟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坐吧。”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木椅道。
“有什么事吗?”薄惟祈抓住自己的衣服袖口,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傲然站立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