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李成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提起了话筒。“你好啊,李经理,我给你的礼物已经收到了吗?”一个阴媚的声音钻入李成的耳朵。
“收到了……放心吧,薄先生,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指使完成任务的。”李成很少对一个人表现出如此的敬畏,而且比起对薄惟祈的恐惧更甚。
“我必须提醒你,鉴于你之前的表现,你只有一次机会哦?”
“是,是……”李成忙不迭地答应着,要是周围有人,一定会惊讶于看到他那兀自发抖的嘴唇以及额头上涔涔的汗水。
接完电话,李成又手忙脚乱地拨打了秦副总的号码,想要得到来自他的帮助。他从来都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这也是他虽然作恶多端却始终安然无事的原因。
但这一次与薄衍之的合作令他感到胆寒,他十分害怕会因此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你啊,什么事?”电话通了,秦副总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秦哥,你听我说,有件事……”李成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和蒋松兰之间的约定,那个女人也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
“什么事啊?”秦副总奇怪地问道。
“啊,等等,我想想……是这样的,关于苏荷那个小妮子,我已经想到对付她的办法了。”李成心虚地回答道。
“办法?开什么玩笑,就凭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别又搞些什么馊主意牵连我!”秦副总很不客气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次绝对保险!”李成连忙打包票道。薄衍之要求他做的事情很简单:但要想成功还得依靠秦副总的权力与人脉关系。
“有屁快放!”秦副总不耐烦了。
李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秦副总听了之后显然十分吃惊:“你小子,竟然连别人母亲都不放过?”
“嘘!秦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那苏荷在医院被薄惟祈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直接拿下是不可能的,可她的母亲就不一样了,咱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威胁她主动退赛!”李成说得头头是道,让对方有些动心了。
“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做?话说在前头,动手绑架这种肮脏活你可自己搞定!”秦副总谨慎地问道,不愿意陪着李成乱来。
“秦哥多虑了……老规矩,黄赌毒,腐化第一步!”李成奸笑道。
翌日夜晚,城东。一座隐蔽的地下赌场。
这里有专人进行看管把守,更有来自政府高层的靠山罩着,业已是一个运营已久的大型赌场了,每天都会有上千万的赌资倾注于此。
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下,在人声鼎沸的吆喝声中,人们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钱财,妄想着能一夜暴富。
赌场的过道里,一个中年女人被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路被带到了一个VIP包间,里面早有一群赌客在等候着了。
见女人进来,那群赌客立马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哟,这位女士很面生啊,你也是来娱乐一把的?”一个戴着拇指般粗壮金链的中年肥胖男人问道。
中年女人被他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只好低头理了理自己朴素的上衣边角,然后重新抬头瞟了胖子一眼道:“怎么,看起来不像么?”
胖子怔了怔,随即又眉笑眼开道:“呵呵,原来是位阔太,做个朋友吧?”他说着伸出了自己肥嘟嘟的右手。
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象征性地和胖子握了握手。那表情,与其说她是不情愿,倒不如说她是在胆怯。“我们开始吧。”她强装镇定道。
这位女士不是别人,正是苏荷的母亲。至于她为什么会假扮成阔太来到这个一掷千金的地方,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自从苏荷进了医院,苏母就三天两头地往医院里跑,每次总会带上一点吃的来慰问苏荷。但她真正的目的不在于关心女儿,而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经济来源。
虽然薄惟祈支付了苏蓉的大部分医药费,但苏母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得依靠苏荷支撑,而薄惟祈从来不会多给一分她和苏蓉。
苏母已经许久没有工作了,又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不忘了给自己买好看的衣服用作打扮。无疑地,她十分怀念过去的日子。
她看上了很多与自己身份不相称的东西,却又苦于囊中羞涩,只好借着探望受伤的苏荷这个契机讨好她,从而得到更多的金钱。
她的这种做法确也成功了一两次,苏荷的确满足了她的欲望。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钱其实都是苏荷之前的积蓄,与薄惟祈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最近一段时间,苏荷再一次受了伤,苏母心中窃喜,以为自己又有表现的机会了,却没想到苏荷除了薄惟祈之外竟然谁都不见,连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苏荷被安排在最高级的私人病房,她压根就进不去。有一次她在医院门口等到了薄惟祈,提出了自己要见苏荷的要求,却被薄惟祈泼了一盆冷水:
“您还是回去吧,苏荷她需要静养,没办法应付你了。”他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让苏母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敢发作。
难道苏荷她不认自己这个母亲了?苏母为此纠结郁闷了许久。直到昨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厚着脸皮来到医院大吵大闹,要求与自己的女儿见面,却最终被告知苏荷已经离开医院。
她不信,医生只好将她带到苏荷曾经住过的病房,又给她看了苏荷的出院证明,见到这些证据才让她彻底死心了。
意识到苏荷的离去,苏母当时就有些茫然无措了,许久才想起来要给薄惟祈打电话问个究竟,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薄惟祈把自己的女儿拐跑了?苏母百思不得其解,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