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薄惟祈真的把这个和苏荷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带回到了家中,但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震天和蒋松兰都特地抽出了时间在家中接待这位来自生家的小姐,在见到她本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直嘀咕,十分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生小姐,你和祈儿认识多久了?”薄震天摆出一副家主的架子问道。
“您叫我小翠就好……其实我们也没有认识多久,大概也就是最近的事情。”生凝翠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那么小翠,你可认识一个叫苏荷的女人?”薄震天眯着眼睛问道。
“我认识,也听过薄惟祈提过关于她的事情,没想到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也很惊讶。”生凝翠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表现得相当自然。
薄震天见问不出什么端倪来,于是扭头望向了自己的妻子。蒋松兰心领神会,立马接话道:“小翠,你多大了?”
在这里生凝翠特地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年龄故意说大了一岁,这样即使薄家人怀疑她和苏荷是同胞姐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她跟薄震天夫妇说的年龄与她跟薄惟祈说的如出一辙,因此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
蒋松兰听到她的回答显然是愣了愣,接下来又不甘心地试探了许多次,提出了不少奇怪的问题,但都被生凝翠轻而易举地迎刃而解了。
“小翠啊,我还想问……”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薄惟祈看不下去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妈,我想带她去花园逛一逛,等等就回来。”
说完,他不由分说拉起生凝翠就往客厅门外走去。生凝翠一直被他带到了庭院里,脸上却隐隐有担忧之色。
“这样做……伯父伯母不会生气吗?”她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怕了?”薄惟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生凝翠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担心你会和他们闹僵,你也知道的,我父亲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薄惟祈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跟你说过的吧?苏荷就是这样被他们赶走的,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薄惟祈说完,将目光投到了生凝翠的身上。
生凝翠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要表现出喜还是哀。她知道苏荷始终是薄惟祈的一块心病,也有心想要帮助他走出这一段阴影,却在现实面前表现得颇为无力。
再看看她自己呢?生凝翠想,没有薄衍之帮助的她大概是做不到的。
当晚,薄惟祈避开了父亲母亲,邀请生凝翠在别墅的庭院里进餐。
晚餐是经典的烛光晚餐,无论是那恰到好处的餐具摆设还是动听怡人的古典音乐都令生凝翠沉醉,无法自拔。
她发现,薄惟祈其实是一个十分认真的男人,这与他冷漠的表面是截然相反的。
“你知道么,我也有想过和苏荷在婚后像这样在院子里面吃着烛光晚餐、聊聊人生与未来……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薄惟祈喝下了小半杯红酒,之后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和她重新在一起吗?”生凝翠不禁鼓起勇气问道。
“其实……我有尝试过去找她,也并不是没有找到。”薄惟祈沉吟片刻,突然说出了一个令生凝翠颇为震惊的消息。
“那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是苏荷的决定吧。”薄惟祈举起了手中的刀叉,割下一块牛排放入最终咀嚼,动作却越来越慢。
生凝翠察觉到薄惟祈脸色的异常,没有再追问下去。夜色渐渐深了,庭院的气温也逐渐降了下来,生凝翠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薄惟祈问她要不要回到屋子里去,她却笑着表示自己不需要,于是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细心地给她披上了。
晚餐的最后,薄惟祈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了。他似醉非醉地望着生凝翠说道:“凝翠,如果我要娶你,你会答应吗?”
听到这句话,生凝翠顿时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目光闪烁着,不敢直视薄惟祈的双眼。“你……你是认真的吗?”半晌,她才忍不住低声问道。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吗?”薄惟祈突然笑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生凝翠被他的这番话彻底扰乱了心思,涨红着脸,不再多说什么。她在心中暗想,如果这句话是薄衍之跟她说的,那该有多好!
至于薄惟祈,她始终还是没搞懂这个男人的心思。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永远无法取代苏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自从那天以后,生凝翠成了薄惟祈家中的常客。
薄父和蒋松兰似乎并不讨厌她,而生凝翠也很懂事,三番四次地给薄父送去了许多厚礼,同时也很懂得巴结蒋松兰,令她逐渐放下了戒备心。
“这生家丫头可比那苏荷会办事多了,能力又强,跟咱们祈儿搭配刚好合适。”薄震天不止一次地提出要将生凝翠变为自己的儿媳妇,这让薄惟祈听了心中颇为不快。
有一次,薄父当着薄惟祈的面让生凝翠有空带她的父亲过来做客。结果这一次,薄惟祈终于忍不住了。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紧拧着眉头,表现得十分抗拒。
“你小子装什么傻,喜欢小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非要让我亲自出马才行……再说了,我跟未来亲家喝一杯有什么关系?”薄震天摆起了父亲的架子道。
“这是我的婚姻,不是你的!”薄惟祈立马反驳道。
这句话当即惹怒了薄父,他愤怒地命令薄惟祈从这里滚出去。薄惟祈二话不说就站起来离开了,生凝翠十分担心他,于是也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