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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琉刀球剑

一出元帅府的府门,卫正明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把搂住姜离摇晃着,叫道:“好兄弟!元帅如此看重你,哥哥我为你高兴啊!”

“唔唔……我说卫大哥,要说这些朋友里面对我最不亲热的,大概就是你了。现下连郑元帅都叫我阿离,你却还唤我作什么‘姜兄弟’,实在见外。”

“好好好,阿离啊,咱们这就回客店,该当为你好好庆祝一番。”

回到客栈,大家都来向姜离道贺,姜离见大家都如此开心,心中也觉高兴,而且他光明正大地拥有了那柄金纹宝剑,心里也的确畅快的紧,便与大家嘻嘻哈哈一番。只是良久却唯独不见柳容出现,卫正明心中奇怪,便问起众人。大家却是面色奇怪,一言不发。

“小婷,你来说吧,你不是整天和他待在一起么?”熊劲阴阳怪气地道,还着重强调了“整天”二字。

“呃……这个……他说元帅厚待阿离,但他和卫将军也是出生入死,却没有半点封赏,元帅偏心……偏心外人……”

“砰!”卫正明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居然把桌子砸散了。那小丫鬟冷莫见状赶紧跑过来,卫正明看见她过来,也不由愣了一下,二人同时开口。

“我赔,我赔!”

“手痛不痛?”

……

众人一时僵住,不知如何应对眼前这迷离的场面。姜离暗自窃喜,心道自己丢进死水的石头可是起了作用了。

“呃,咳,咳……柳兄弟这次实在……有些无理,我们奉命捉贼,却失了手,损兵折将,差事没有办成,还失了北军颜面。若没有阿离出手,我们早已弃尸荒野。罢了,阿离,我先回去了,你们把我的话转告柳兄弟,让他好好想想吧。”

柳容此时躲在楼上的房间内,把楼下众人的说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完全是他们不对,可不知为什么,他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下来。在北方充军两年,他出生入死的恶战也打过不少,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他没掉过半滴眼泪,他绝对不是一个脆弱的孬种,因为他还有着希望。即使在军中,凭着自己的学识、武艺和勇气,他还有出头入仕的机会,调回中原,这样的机会似乎更近了。在隐梅村,最后剩下他们五个人,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攻上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击杀黑袍客,他也要赌,他也敢赌。可是他这样在沙场浴血,换来了什么?

在隐梅村,姜离趁双方重伤之际扔了一只酒坛,然后捡走了便宜;在九南县,那些自己曾经拼死战斗保护的百姓,为了一张饼差点将瘸了腿的自己打死;在洞庭府,卫正明到处装老好人,偏偏这里的姑娘还吃这一套。他柳容喜欢美女,自认为也有讨女人喜欢的资本,可这客店里一大一小眼里全是卫正明这个伪君子,对他却避之不及。如今那捡便宜的姜离成了元帅的外甥,他却是得不到任何回报还要感谢元帅的恩,从此以后自己还成了瘸子,残废,自己怎么就成了在人家的恩惠和怜悯中活着的一只可怜虫?

柳容伤心了,这一次他真的伤心了,他无法强迫自己再去见下面欢声笑语的那些人,还和他们谈笑风生。

姜离往楼上望了一眼,叹了口气,他也没什么办法,这个柳容的个性别扭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当然希望他也高兴,希望他下来和大家一起闹,一起笑,可是一个人若是自己不想笑,别人又凭什么要求他必须要笑?

“我赶着去铁匠铺,大家差不多散了吧。”姜离的兴致也提不高,便匆匆宣布庆祝结束,独自离开了客栈,却没注意到冷莫的目光随着他的背影跟了好一会儿。

“姜先生,您回来啦!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小伙计一见姜离,立马又迎上来。

“我考虑,还在考虑呢。你让开,我赶时间。”姜离甩开伙计,直奔古萌的作坊,一进门便把古萌赶了出去,不过这回没再要求别人不得进入打扰了。

是啊,这剑已经是名正言顺地归我姜离了!

虽然这里不能将剑接续,但姜离仍然想到了法子,他把下部带柄的那截断剑断口补成刀头,在带剑尖儿不带柄的那截断剑的断口则加了一只剑柄,随后在两柄新兵器上分别雕出“还”和“离”,再配上鞘,两件崭新的不世神兵成功出炉了!因为是由原本代表琉球王权的金纹宝剑分别改造,姜离把那柄刀命名为“琉刀”,剑则叫作“球剑”。举着刀剑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志得意满的姜离才收起它们,斜背在背上。

作坊的小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提着饭盒的冷莫,原来不知不觉,又到了晚饭的时候。

“多谢冷姑娘!”姜离刚刚制得了琉刀和球剑,心情大好,眉开眼笑地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除了饭菜以外,竟还有自己打的那副红珠耳环。

“还你!”冷莫冷冷地道。

“呀,这不是卫大哥托我转……”

“哼哼,我去首饰店问过首饰匠,不要说现在全府城都没有这个样式在卖,就光说这材质,有谁会用生铁打首饰?”

“呀……呀……”姜离说不出话来,要论饭里下药,他在冷莫面前是老江湖;可要是论情场欢场,他怕是连楞头青也不如。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还要假借卫将军的名义,为什么?”冷莫朝着姜离踏上一步,咄咄地逼问。

“呀……这、这……我不知道……”姜离没想到自己的报复玩脱了,心里发虚,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那饭你也不要吃了!”说完冷莫提起饭盒就往外走。

“那……那便不吃了吧,我其实也没有饿……”

门外饭盒被狠狠扔了进来,对着姜离的脸砸过来。姜离就手接过,却发现里面没有了那对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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